总部经济的基本概念与发展路径研究

SHANDONGSOCIALSCIENCES

山会科学

No.9

GeneralNo.133

#城市经济研究#

总部经济的基本概念与发展路径研究

王 军 魏 建

(山东党校,山东济南 250021;山东大学,山东济南 250100)

[摘要] 总部经济的基本概念包括三个层次:所有单位的总部或者区域性总部对所在城市产生的经济效应;所有的企业总部或者区域性总部对所在城市产生的经济效应;大型制造业企业出于发展需要实施/脑体分离0式的区域分工对总部所在城市产生的经济效应。总部经济的形成一般要经过四个阶段,体现出它的发展具有规律性和一般路径。总部经济具体的发展模式包括:基于主导产业的总部经济发展模式、基于城市功能的总部经济发展模式、基于优势的总部经济发展模式和基于特定资源禀赋的总部经济发展模式。[关键词] 总部经济; 三层次界定; 发展路径[中图分类号]F29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4145[2006]09)0028)04 总部经济成为一种现实经济形态由来已久,它与制造基地进行空间分离内在需要的大型制造企业;其次,企业内部分工外部化为区域分工,即在企业自身发展到一定阶段之后,基于进一步的成本)))收益考虑,将自己的决策中心和制造基地进行的/脑体分离0;再次,这种分离在空间上又体现为区域之间的分工与合作;最后,在这种分工与合作中,企业居于主动一方,根据自己发展的需要选择总部和制造基地,而城市及合作区域处于被选择的地位。如果做进一步的深层次考察,总部经济首先是一种城市经济,是城市经济利用自身优势而形成的一种形态;其次是一种合作经济,是中心城市与城市圈的分工合作的结果(关键是区域分工);最后是一种高端经济,是城市经济和企业成长到一定阶段后才生成的经济形态。2、现有概念的局限性。可以看出,上述概念的界定逻辑是严密的,但也存在一些缺陷:第一,研究对象仅仅局限于制造业企业,不能涵盖现实中其它产业(尤其是第三产业)的企业总部聚集于某一城市的现象,也不利于进行针不仅是城市经济的一个具体体现,是在经济分工中逐渐形成的体现城市优势和特色的经济形态,还是一种城市经济的发展模式,借此可以有效地提高城市竞争力和发展水平。但是,目前对总部经济的理论阐释相对欠缺。本文针对既有研究,¹

试图从一个更宽泛的层面上对总部经济的基本概念进行阐释,并着重研究总部经济的发展路径,使之能更好地指导城市经济的发展。一、总部经济的概念)))三层次界定法1、总部经济的现有概念。根据既有研究,所谓/总部经济0,是指某区域由于特有的资源优势吸引企业将总部在该区域集群布局,将生产制造基地布局在具有比较优势的其它地区,从而使企业价值链与区域资源实现最优空间耦合,以及由此对该区域经济发展产生重要影响的一种经济形态。从概念本身考察,这一概念首先体现了总部经济所研究的企业主要是指制造业企业,是有将总部收稿日期:2006-04-24

作者简介:王 军(1974-),山东党校经济学教研部副教授、经济学博士;

魏 建(1969-),山东大学经济研究院教授、经济学博士。

¹所谓既有的研究,主要是指赵弘先生的研究,其研究成果有5总部经济6一书,中国经济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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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同资源禀赋的城市发展总部经济的研究,因为能够符合该定义发展总部经济的城市实在是少之又少;第二,该概念界定总部经济的研究内容既包括总部所在城市的经济形态,也包括制造业基地所在区域的经济形态,从概念本身来说是严密的,但这无形中淡化了总部经济研究的主要方面)))企业总部所在城市的经济,尤其当研究的出发点立足于城市,从城市本身考虑发展总部经济的战略和策略时,概念的局限性显得更突出;第三,忽视了由于历史和原因留下来的其它总部资源。比如党、政、军、高校、社团等单位的区域总部以及传统/条条0部门的分支机构的总部一般都设在行政区域的心脏,例如省一级的省会城市。一方面,这些总部资源对所在城市的经济发展起到了巨大的促进作用,另一方面也成为吸引其他企业总部入驻的基本因素之一,因为这些总部资源构成了所在城市巨大的政治和社会资源。因此,需要对现有概念进行改造,扩大其内涵和外延。3、新概念的界定)))总部经济的三层次含义。基于上述分析,新的总部经济概念应该至少能够涵盖非制造业企业总部,尤其是第三产业企业总部,能够涵盖党、政、军、高校、社团等单位的区域总部以及传统/条条0部门的分支机构总部;同时,又要体现出下一步城市发展总部经济的方向。因而我们在此提出总部经济概念的三层次界定法:第一个层次是最广义的概念,是指所有单位的总部或者区域性总部对所在城市产生的经济效应;第二个层次是指所有的企业(包括二产和三产的企业)总部或者区域性总部对所在城市产生的经济效应;第三个层次也就是最狭义的层次,指大型制造业企业出于发展需要实施的/脑体分离0式的区域分工对总部所在城¹市产生的经济效应。这种发展趋势;第三层次的概念实际上指出了大城市和特大城市发展总部经济的方向。第二和第三层次的企业总部是未来发展总部经济的重要着力点,二者之间有着密切的内在联系:从产业发展的角度而言,第二产业的充分发展是第三产业发展的基础,世界产业发展的一般趋势证明了这一点;从总部经济发展的角度看,无论哪种企业总部的设立、迁移都要考虑所选择城市的产业基础,尤其是第三产业的发展程度,因为良好的产业基础和城市功能构成了总部经济发展的两大支柱。二、总部经济发展的一般路径和一般逻辑(一)总部经济发展的一般路径作为一种高端的城市经济,总部经济,一方面是世界领先城市发展实践的总结,另一方面指示了城市经济的发展方向。根据纽约、、新加坡等国际著名城市和国内城市北京、上海、广州等地的发展经验,大致可将发展总部经济的一般路径总结如下:第一阶段:所在城市的兴起。纵观世界上总部云集的大城市,它们的兴起都是有一定原因的:1、基于良好的地理位置,或是有天然的良港,或是交通枢纽,或具有重要的战略地位;2、基于丰富的自然资源;3、基于相当规模的人口和深厚的文化底蕴;4、基于一国的因素和其它一些人为因素。基于上述原因的共同作用或者单独作用,城市集聚了一定的人口、积累了一定的知名度、建设了一定水平的基础设施、形成了初步的产业和发展基础,构成了城市经济最为基础的部分。第二阶段:以制造业为主导的发展阶段。条件:相对廉价的要素、广阔的市场和其它因素。表现:制造业发展迅速,形成了一些规模较大的企业,制造业占国民生产总值的比重较大,并开始带动第三产业的发展,但是由于处在起步阶段,在经济中所占比重较小。结果:形成了一定水平的产业基础,吸引了更多的人口来到城市,成为区域中心。第三阶段:二、三产业的协调发展阶段。条件:形成一定规模的工业基础,人力资源和资金的供给有了很大改善。表现:制造业所占比重下降,结构由粗放型向集约型发展,由劳动密集型向知识密集型和技术密集在这三个层次中,第一层次中涵盖了诸如党、政、军、社团等单位的区域总部以及传统/条条0部门的分支机构总部资源,充分考虑了这些总部存量资源的历史贡献和对城市功能提升与经济社会发展的作用,可以把它作为总部资源看待,它构成了发展第二层次和第三层次总部经济的重要因素,也是提升城市功能的重要方面;第二层次至少把第三产业尤其是现代服务业企业的总部发展问题考虑进去。从产业结构演变的一般规律来讲,第三产业的比重不断提升是一种趋势,是经济发展和结构调整到一定阶段的必然产物,因而总部经济的概念必然要反映¹这里重点强调对总部所在城市的经济效应,而淡化了对制造业基地经济效应的分析,并不意味着/脑体分离0对制造基地的作用不重

要,而是基于研究的目的,因为本文认为,总部经济是城市发展的一条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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型发展,与之同时第三产业(尤其是一般的服务业,比如说餐饮,交通等)发展迅速,所占比重逐步上升,并逐渐超过第二产业,在产值占主导地位。随着城市的进一步发展,土地资源和能源相对稀缺,给传统制造业的发展带来瓶颈。结果:主导产业基本形成,产业集群初步形成,城市经济独有的构成要素发展更为充分。第四阶段:总部经济的形成。条件:第二产业发展到一定阶段,高端服务业发展比较成熟,人才和资金供给丰富,城市出于自身发展的需要,有发展总部经济的内在要求。表现:工业集中发展高附加值的产业,服务业居于主导,特别是知识型服务业的发展比较成熟。出于自身发展需要,大型企业根据要素的比较优势,将制造基地与总部分离,实现价值链与区域资源的空间耦合。随着城市中心商务区的形成,总部相对聚集。各工业园区相继出现,形成了城市高新科技发展的中心,形成了以企业总部,研发机构,营销机构为核心的增长极。结果:总部集聚,总部经济效应突出。金融业、商务服务业发达且成为主导产业。(二)总部经济的发展逻辑从这个大致的发展路径,我们可以总结出总部经济发展的基本逻辑:1、总部经济是城市经济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也是企业成长到一定阶段的产物。总部经济不是凭空出现的,是城市经济和企业成长到一定阶段后才产生的。对于城市来说,不仅人口、基础设施、交通、知名度、吸引力等各个基础因素方面发展到一定水平,产业、智力、文化、行政资源等也需要集聚到一定程度后,才有可能发展成为总部经济形态。因此,不是所有城市都最终发展成为总部经济形态,总部经济也不是所有城市的发展方向。总部经济只是部分发达城市、中心城市的发展方向,不是所有城市的发展方向。同时,总部经济也必须是企业发展到一定阶段后的产物,是在企业分区域布局的成本小于因此而产生收益后的产物。分区域布局的成本,包括通讯、运输、管理控制等多种成本,而企业的管理能力在降低这些成本上具有重要影响。显然,如果企业的管理能力不足以克服分区域产生的成本,企业也不会选择总部与制造业基地分离的组织模式。2、总部经济的形成,不仅需要中心城市的经济发展到一定水平,也需要支撑区域发展到一定水平,且二者形成明显的禀赋和成本差异。不同区域之间存在显著的禀赋差异是总部经济形成的一个重要前提。对于中心城市来说,禀赋优势在于一定的产业基础、良好完善的商务服务环境、通畅且低成本的融资、快速而准确的信息传递、高素质的人才、雄厚的科研基础、高水平的教育体系等等。并且这些禀赋优势不能是简单、低水平的优势,不应仅是超出非中心城市和支撑区域的优势,更重要的是超出其他中心城市的优势。这样才能有效扩大覆盖范围、有效吸引更多的关注、形成不可复制与超越的禀赋优势,才能形成最为纯粹的总部经济形态。对于支撑区域来说,优势在于丰沛的自然资源、充足和廉价的劳动力(尤其是具备特种技能的劳动力)、便捷的交通、特殊的生态环境、一定的产业基础等。这些资源性优势和中心城市的智力优势结合在一起形成强大的协同效应,才有可能使企业自觉选择总部)))基地分置的组织模式,城市经济才能呈现出总部经济特征。3、总部经济形成两个基本支柱:产业基础和城市功能。良好的产业基础和完善的城市功能是总部经济两个形成基础,也是构建总部经济的两个着力点。所有城市都是建立在一定的产业基础上,否则城市就失去了生存基础和聚集人才、信息、资金、资源等的载体。也只有在产业发展到产业内部分工细致化、价值链条化的水平后,产业继续发展产生了向城市之外寻求空间的程度,总部经济才会产生。产业内部分工细致化说明产业内部出现了低端和高端的区分,价值链条化说明产业运作成本最小化已不能局限于企业内部。尽管主流产业随着经济发展有着更替现象,但是每一个产业的充分发展都将留下坚实的产业基础,借助于这个基础,就有将这个产业发展到高端的可能,因为过去的繁荣给这个产业带来了专用的人才、技术、科研投资和专有的商务环境。如纽约过去曾是服装业制造中心,如今服装生产早已不是纽约的主导产业,但纽约的服装设计却凸现为主导产业。没有过去的产业辉煌,则谈不上产业的高端阶段,更不会形成总部经济形态。城市功能是总部经济的另一条/腿0。总部经济是高端经济,要支撑这样的高端,就需要有完善的城市功能。不仅基础设施上达到适合人类居住的理想标准,更重要的是有一个完善、及时、法制的商务环境。产业基础决定着城市的产业选择方向,功能决定着企业的选择方向,二者有机结合才能产生总部经济。同时,产业基础和城市功能又决定着城市的禀赋优势,尤其是城市功能是使其与支撑地经济区别开来的关键所在。30

4、产业高端、高端产业、企业高端集聚是总部经济的内在发展规律。总部经济是高端经济,主要体现为它是三个高端的聚集的结果。这三个高端是:产业高端、高端产业和企业高端。产业高端指的是产业链条是价值增加幅度最大的环节,主要是研发和营销环节。高端产业主要是指资本密集、智力密集等高增加值产业。产业高端和高端产业又是通过企业高端联接在一起的,企业高端是企业的各种总部,包括决策总部、资本总部、研发总部、营销总部等种类。一方面,企业高端代表着和引领着产业高端,另一方面企业高端的有效运作又需要高端产业为之提供支持。总部经济就表现为三者的结合和统一,缺一不可。三、总部经济发展的现实路径)))以济南市为例1、基于主导产业的总部经济发展模式。区域内的主导产业支撑是形成和发展总部经济的一个重要因素。一般情况下,城市的发展都是通过一个或几个优势主导产业奠定自己在国内外经济发展中的地位,并以这些产业为中心带动人、财、物的流动,形成大流通格局,加速相关产业的聚集,从而吸引更多相关公司和集团安家落户。总的来看,济南工业基础比较雄厚,工业门类齐全,特别是在这些年的发展中,形成了三条比较清晰的产业主线:一条是/家电(松下、小鸭)-摩托(轻骑)-服装(元首)-食品(趵突泉、佳宝)-烟草(将军)0为主的轻工业链条;一条是/汽车(重汽)-钢铁(济钢)-设备制造(二机床、试金)-石油化工0为主的重工业链条;一条是/软件(中创等)-计算机(浪潮)-生物制药(齐鲁)0为主的高新产业链条。以重工业链条为例,钢铁生产和汽车生产是重工业链条中非常重要的两个环节。济南钢铁集团作为全市最大的工业企业,依托济南市拓展发展空间,充分利用省会城市的优势,实现了健康快速发展,已经发展成为全国最大的中厚板生产、出口龙头企业,主导产品中厚板的产量、成本、市场占有率、出口量等多项指标居全国第一。重汽集团经过三年的改革重组,企业的竞争力大幅度提升,连续4年产销增长60%,从2002年到2004年10月,申报技术专利350余项,专利开发速度在汽车行业名列第一,在国内重型汽车行业技术领先地位已经确立。2、基于城市功能的总部经济发展模式。城市功能是总部经济形成的另一条路径和手段。总部经济是高端经济,要支撑这样的高端,就需要有完善的城市功能。不仅基础设施上达到适合人类居住的理想标准,更重要的是有一个完善、及时、法制的商务环境。济南市有着自己的特色城市功能:1)济南是山东省的政治中心,资源丰富,具有信息快捷、省市交融的政治优势;2)济南是全省的科技教育中心,拥有大量的高校和科研院所,能为总部经济的发展提供强大的智力支持。3)济南是全省的文化中心,历史资源丰富,文化产业发达。4)济南还是区域性金融中心,金融机构相对集中,融资条件比较便利。5)济南还具有良好的区位交通优势,是交通物流中心。正是基于济南特色的城市功能,在济南形成了大量依赖城市功能的/总部经济0企业。3、基于优势的总部经济发展模式。良好的环境,是总部经济得以发展的重要保证。济南作为山东省的省会城市,在方面具有不可多得的优势。第一、处在全省经济发展的制定区域,能最先获得省决策的信息,可以顺应下一步的动向,抢先做出合理的决策,这一优势吸引了外地企业将总部迁入济南,如在2003年,山东工程机械集团有限公司为了扩大融资,吸引人才,靠近决策中心,更多地获取信息,加快企业发展,将总部迁到了济南。第二、近年来,济南市为了大力发展/总部经济0,制定了一系列,科学规划和大力发展园区和商务区建设,实施优惠,吸引企业入驻。例如,位于济南高新区的齐鲁软件园,目前已入驻200多家企业,园内10家企业被科技部认定为/国家软件产业基地骨干企业0,4家软件企业被列入国家规划布局内重点软件企业,5家企业通过CMM3认证,山大齐鲁软件学院为齐鲁软件园提供了强大的智力支持,齐鲁软件园已成为济南软件产业集聚中心。4、基于特定资源禀赋的总部经济发展模式。不同城市有不同的特定资源禀赋,城市应该充分利用自己的特定资源禀赋,大力发展基于本市特定资源禀赋的总部经济。济南市南依泰山,北临黄河,有2600多年的建城史,是中国历史文化名城和首批中国优秀旅游城市,位于我国/山水圣人0、/齐鲁民俗0两条黄金旅游线的重要枢纽,旅游资源十分丰富。近年来济南市高度重视旅游业的发展,把旅游业作为重要支柱产业来抓,不断加强旅游资源开发和旅游基础设施建设,优化旅游发展环境,强化旅游宣传促销与行业管理,基本形成了观光旅游和特色旅游共同发展的大旅游格局,为基于特定资源禀赋的总部经济发展模式提供了条件。(责任编辑:栾晓平E-mail:luanxiaoping@163.com)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