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廷贤月经病运用四物汤学术思想探析

摘要：对龚廷贤运用四物汤及其变方在月经病上的治疗特色进行探讨总结。龚廷贤誉四物汤为“治妇人诸疾之总司”，赞其“治诸病神效”。代表作《万病回春》调经、闭经、血崩三节中有名字的23首方子中，含四物汤的就有16首。另一著作《鲁府秘方·妇人篇》方名里直接含有“四物汤”命名的方子就有41首之多。关键词：龚廷贤；四物汤；月经病；旴江医学中图分类号：R-092……文献标识码：A龚廷贤（1522―1619），字子才，号云林，生于旴江名医世家，其父龚信曾供职于太医院。自幼习举子业，功名不遂后，秉岐黄家学，扬岐黄之术，1…月经先期

《素问·上古天真论》曰：“女子二七而天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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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任脉通，太冲脉盛，月事以时下。”女子经

●旴江医学●行医70余载，学验俱丰。［1］1005龚氏云：“经者，常候也”，“何谓之月经？［1］702月者，阴也，经者，经络也”。说明月经是一个水以气为本，以血为用，营血充盈于冲任二脉，月事按期而至。景岳曰：“若脉证无火，而经早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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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乃心脾气血虚，不能固摄而然。”若心脾气虚，

有规律周期的产物，太过和不及皆为不调，是一种病理状态。《景岳全书》曰：“调经之要，贵在补脾［2］胃以资血之源，养肾气以安血之室。”充分说明冲任失养，血虚继以气虚，气虚不能摄血，故经水先期而行，经色淡红，质地清稀，脉细弱，体态孱弱。龚氏云：“饮食劳倦伤脾则不能生血， 故血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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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发热。”又云“经水不及期而来者，乃血虚［1］1305有热也。”所以龚氏认为经水先期的病机之

了月经与脾、胃、肾三者关系最为密切，肾为先天之本，肾气盛则天癸至，脾为后天之本，脾气充则冲任实，经血有源，如期而至。龚氏擅以四物汤（当归、川芎、芍药、地黄）为基础方调理月经病，在其著作《济世全书·妇人科》中强调地黄用怀生地黄，用酒拌后装于碗中入砂锅蒸黑（忌铁器，诸症用熟地黄俱用此法制），当归用酒洗、白芍用酒炒以提高药性。

四物汤最早记载于宋代《太平惠民和剂局方》中，用于治疗妇科诸疾，同时期也广泛用于治疗气血虚症的内外科疾患。金元时期，四物汤开始用于治疗儿科疾病，突破了以往专治虚症的局限，开始用于治疗实证；明清时期，四物汤开始用于治疗五官科疾病，在治疗疮疡、肛肠、儿科痘疹等方面也取得了新发展。后世不断在此基础方上推演创新，加减化裁成新方，在各科领域及各类疾病发挥显著疗效。以下主要论析旴江名医龚廷贤运用四物汤及其变方在妇科月经病上的治疗及配伍特色。

一为血虚有热， 故自创清经四物汤，以四物汤清经养血，加黄芩、黄柏、黄连，知母、阿胶清热凉血；加香附、艾叶调经止血。《傅青主女科》认为“先期者，火气之冲”，又言“先期而来多者，火热而水

［4］有余也”。若妇女素体血热，月经往往不及期而

行，量多色深质地稠，面红身热，舌红苔黄，脉洪数，口渴喜饮。龚氏《寿世保元·妇人科》云“经水常不及期而行者，血热也，用生地，加黄连、黄芩、

［1］703白芷。”针对血热型月经先期，龚氏继续以四

物汤治疗，随证机变，改熟地为甘苦寒凉之生地，加黄连、黄芩、白芷清热凉血调经。2…月经后期

龚氏《种杏仙方》云：“月水缘何久不通，盖因

［1］39血少血凝壅。”龚氏认为经水后期的病机关键在

于气血，气血不和，冲任失调，则经期紊乱，血虚、

* 基金项目：江西省教育厅科学技术研究重点项目（GJJ1801）；江西省高校人文社科项目（JC17116）；江西中医药大学教学改革重点项目** 通信作者：李丛（1972―），女，博士，副教授，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中医医史文献，江西旴江医学。E-mail: 415905169@qq.com。

（2013ZR0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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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西中医药2019年7月第7期总第50卷第439期血寒、血热、气郁、气虚皆可致病。龚氏《古今医鉴》曰：“治经水过期不行者，乃血虚有寒。宜通经四物汤：当归一钱半，川芎五分，熟地一钱，白勺一钱， 红花三分，香附一钱，肉桂五分，桃仁二十个，去皮尖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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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一钱，苏木一钱，木通八分，甘草五分。”若血虚有寒，寒凝经水于胞宫，血失温煦则经水不下，龚氏自创通经四物汤，以四物汤温经补血，加红花、香附、肉桂、温经通脉；桃仁、蓬术、苏木、木通行气化瘀，宫暖则经水自下。龚氏《寿世保元》云：“经水常过期而来者，瘦人多是血少，倍当归、地黄，加黄芪、甘草，少佐以红花、桃仁泥，以为生血之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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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若瘦人血虚，冲任无营血充养，女子又以血为用，故经水延期，龚氏加倍四物汤中当归、地黄的用量以补血益精，继加黄芪补气养血，佐以红花、桃仁引以生血，使瘦人补而不滞，经水有源。龚氏《寿世保元》又言：“肥概是气虚挟痰，阻滞升降然也，去地黄，加参、芪、甘草、茯苓、半夏、陈皮、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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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临证可见妇人体态肥白，肢体困倦，饮食不多，经水常两三个月一行，这多是因为脾气虚弱，无力制约湿，继而素体生痰，痰盛又闭塞于经脉之中，又因“痰饮即皆血气矣”，所以妇人无经水下，遂去滋腻之地黄；加人参、黄芪补脾建中；茯苓、半夏、陈皮、香附燥湿理气祛痰，全方补脾祛痰理气而不滞邪，痰湿除则经水自来。3…闭经

龚氏云：“夫经不通，或因堕胎及多产伤血，或因久患潮热消血，或因久发盗汗耗血，或因脾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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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饮食少进，而不生血，或因痢疾失血。”龚氏对经闭的病因病机延伸丹溪之观点，认为堕胎多产、伤阴耗血、脾胃不和、七情伤心都会使血闭而不行。《血证论》曰：“妇女经闭有四：一寒证，一热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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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实证，一虚证。”龚氏《寿世保元·经闭》云：“妇女经闭，不论虚实寒热新久，即服清热通经汤，有殊效。当归酒洗一钱，川芎一钱，白芍酒炒一钱，生地黄一钱半，大黄七分，官桂四分，厚朴姜炒八分， 枳壳麸炒一钱，苏木一钱，枳实麸炒一钱，黄芩一钱，红花五分，乌梅一个，桃仁去皮尖，十个。上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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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三片水煎，空心温服，不数剂而奏效。”龚氏认为闭经不论虚实寒热新久，皆可服清热通经汤，以四物汤为底，加大黄、黄芩清热凉血；官桂散寒通经；厚朴、枳壳、枳实行气除滞；苏木、红花、桃仁活血祛瘀。《济世全书·调经》记：“错经妄行于口鼻者，是火载血上，气之乱也。用生地，加黄芩、栀子、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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犀角、阿胶、茯苓、麦冬、陈皮。”若出现月经愆期，甚至经闭，但出现鼻衄吐血，此为逆经。龚氏认为气乱则使经水妄行于口鼻之窍，四物汤中熟地改用凉血之生地；加黄芩、栀子、牡丹、犀角凉血止血；加阿胶、茯苓、麦冬、陈皮滋阴凉血，引血归经。4…痛经景岳曰：“然实痛者，多痛于未行之前，经通而痛自减；虚痛者，于既行之后，血去而痛未止，或［6］血去而痛益甚。”他将痛经分为实痛和虚痛，认为实证乃气血不通则痛，虚证是血虚不荣而痛。龚氏曰：“经行作痛者，气之滞也。来后或作痛者，气［1］702之虚也。”龚氏将经痛的病因病机概括为经时作痛乃气滞，经后作痛乃气虚。《济世全书》记：“经水将来作痛着，血实气滞也。或心腹连腰作痛，用生地黄，加黄连、香附、桃仁、红花、玄胡、牡丹、［1］1006莪术、青皮。”血实气滞型经痛表现为经前连腰作痛，血化为经而随气行，气血相依，气行血行，气血窒碍难行则不通，不通则痛，故龚氏治以四物汤，改用生地，加黄连清热凉血；桃仁、红花、牡丹化瘀止痛；玄胡、香附、莪术、青皮行气缓痛。《古今医鉴》载：“经水行后作疼，气血虚也，加四君子［1］1305汤，挟寒者加干姜。”针对气血虚弱型痛经，龚氏以四物汤加四君子汤，人参、熟地益气养血；白术、茯苓以助脾气；当归、白芍养血和营，助熟地滋养心肝；川芎行气活血；炙甘草益气和中；若有挟寒，加炒干姜温中止痛。龚氏《云林神榖·妇人》云：“妇人属阴多性执，有事不发只内郁，十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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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因气恼生，血凝气滞成诸疾。”女子属阴，以肝为先天，容易受情致影响，情感上易怒易恼易郁，致使肝功能疏泄失常，气血紊乱，冲任不和。《寿世保元》记：“经行时忽着气恼，后得心腹腰胁痛不可忍，脉弦急不匀，乃瘀血作痛也，加桃仁、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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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胡、莪术、青皮，行血即愈。”女子行经时，忽感气恼，肝气郁滞致使肝失疏泄，血行不利，继而出现心腹腰胁瘀而作痛，龚氏用四物汤加桃仁、红花活血祛瘀；元胡、莪术、青皮，行气止痛。5…崩漏

龚氏形容崩漏的状态为“崩之为病，乃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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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漏下血赤白，日下数升”。龚氏在《种杏仙方·崩漏》云：“崩漏虚溜热则通，阴虚阳博谓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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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更有冷热并虚实，辨得阴阳药自灵”。他认为崩漏的病因涉及外感、情致、饮食等多方面，病机应辩清虚实寒热。《寿世保元》记：“血崩初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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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虚实，加荆芥穗（灯上烧过）、防风、升麻。”治疗上，崩漏初期，龚氏主张不问虚实先用四物汤加荆芥穗、防风、升麻止血固崩。 《医宗金鉴·妇人科》记：“血崩有热，加生地黄、（下转第5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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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ANGXI JOURNAL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能失司所致。如《素问·太阴阳明论》曰：“饮食不节，起居不时，则阴受之，阴受之则入五脏，入五脏则满闭塞，下为飨泄”“饮食自倍，肠胃乃伤。”张景岳也云：“泄泻之本，无不由于脾胃。”说明脾胃虚弱是本病的基本病机，IBS-D和脾胃功能的关系密切，而久病易虚，故临床多表现为脾胃虚弱型。而香砂六君子汤是治疗脾胃虚弱的代表方之一，已经在临床上运用历史悠久，而且效果显著，而砂仁是其方的主药之一，砂仁是我国的传统中药材，常常被古人用来治疗脾胃病，在历代医学本草都有比较详细的记载和描述，砂仁系姜科豆蔻属植物阳春砂、绿壳砂或海南砂的干燥成熟果实，属芳香化湿类中药。而产于广东省阳春市的阳春砂质量最优，是中国的道地药材，又是常用调味辅料，是阳春市的“名片”之一，本次使用本地的道地药材阳春砂有可能增强了香砂六君子汤的功效，提高了疗效。随着的社会的发展，中医传统治疗越来越被人民重新接受，在临床中广受患者欢迎，而隔物灸法具有很好的舒经通络，调理气血等作用，通过改良隔物灸法，增强其治疗功效，本次研究通过辨证论治IBS并改进隔物灸的治疗方法，在胃肠道疾病的应用中亦取得不错的疗效。通过本次研究观察香砂六君子汤联合隔物灸治疗IBS-D患者，治疗2周后，观察组疗效明显好

于对照组，而且在改善中医各个临床症状方面有不错的优势。在安全性方面，两组均无明显的不良反应，均不用特殊治疗而都能自行缓解。由于传统医学越来越受到国家及各级医院的重视，而且疗效显著，患者也广泛愿意接受，现在各项中医外治法在各级医院已经广泛开展。因此，本研究通过中医辨证，探索使用中医方法治疗IBS-D的可行性，为以后的临床研究提供临床依据。使如何最大化发展我国传统中医药治疗的优势，进一步提升中医的价值和影响力，为更大范围和更深层次开发中医宝库提供了一定的参考。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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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灸推拿●（收稿日期：2018-12-17）编辑：王河宝

黄芩……崩中去血过多，血（上接第7页）蒲黄、

脏虚冷，加阿胶、艾叶。血崩淋漓不断，加泡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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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石脂。”实热型血崩，多因内热迫血妄行损伤冲任，不能制约经血，龚氏用四物汤加生地黄、蒲黄、黄芩凉血止血。虚寒型血崩多因肾气不足，冲任虚损，经血不时自下，龚氏以丁香胶艾汤（四物汤加丁香、艾叶、阿胶）调补冲任，温阳止血。若血崩淋漓不断，加泡附子、赤石脂补火助阳，收涩止血。精血耗伤，肾阴虚损致虚热型血崩龚氏以温清散（四物汤加黄连解毒汤）清热止血。6…小结

龚氏《古今医鉴》曰：“调经之道，贵乎抑其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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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行其血。”女子素有经、带、胎、产等特殊生理时期，无不依赖于精血的供养，血气不和，通滞失常，百病尤生，所以龚氏认为调理气血是治疗月经病的关键。龚氏擅以四物汤治疗月经病，皆以四物汤为基础方，继以潜心化裁，精心配伍，如血虚有热型月经先期创清经四物汤清热；血寒型月经

后期创通经四物汤散寒通经；闭经创清热通经汤，

寒热虚实皆可用；经痛以四物汤为基，随证立方；崩漏以丁香胶艾汤温阳止血，以温清散清热止血。除月经病外，龚氏在其他疾病的运用上也融会贯通，如自创清带四物汤治疗赤白带下；创保产四物汤治疗产后虚损诸病；创驱风四物汤治疗血虚头痛等。四物汤作为调理气血的基础方，古代医家在骨伤、肛肠科、乳腺、皮肤、五官、内科疾患等各领域都有临床文献记载，四物汤治疗疾病之广泛，加减法衍生之众多为当代临床临证提供了重要参考价值。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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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19-01-08）编辑：王河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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