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南亚研究季刊 ・２００６年第３期・ 印度民间的杜尔迦崇拜 李 珉 ［内窖提要］印度的女神崇拜至今十分普遍，这种崇拜对印度人的思想和社会有很大的影 响．本文试图对印度教的一位主要女神杜尔迦进行分析，并揭示杜尔迦崇拜的象征意义覆其对 社会的作用，进而有助于对印度的宗教文化有某方面更深入的了解。 ［关键词］印度教｝杜尔迦崇拜ｌ女神ｉ性力 ［中圈分类号］Ｂ９８２［文献标识码］Ａ［文章编号］１００４－－１５０８（２００６）ｏ３一ｏ１ｌ２一Ｏ５ 在印度，将终极实在当作母亲以及由此产生的女神崇拜是相当久远和十分普遍的事，印 度人将其祖国称为“印度母亲”有其深切的宗教来源。印度教中有一些地位极高、神通广大 的女神，如湿婆的妻子杜尔迦，就是一位广受崇拜的女神形象。本文试图对此女神形象的分 析来揭示杜尔迦崇拜的象征意义及其对社会的作用，进而有助于对印度的宗教文化有某方面 更深入的了解。 杜尔迦崇拜的由来 杜尔迦又称难近母，是一位有三重身份的女神，她既是雪山神女的化身、湿婆神的配 偶，又是印度性力派所崇拜的女神。在传说中，杜尔迦是位勇敢而美丽的女神。根据（（往世 书》记载，从前有个可怕的凶神阿修罗，他变成水牛，折磨众神。一百年以后，阿修罗把众 神从天堂赶出，登上了因陀罗的宝座。这时众神便向梵天祈祷，向湿婆和毗湿奴求援。湿婆 和毗湿奴得知阿修罗暴虐无道，都被激怒了，于是喷出一种特别的火焰，先照射到大地与整 个宇宙，然后变成一位漂亮的女神，这就是杜尔迦女神。女神实际上是由他们三位以及其它 神的愤怒而产生的。这些神的所有力量形成了她的四肢，随后，众神纷纷向女神赠送各种礼 物。有的送丝绸服装，有的送各种首饰，有的送盔甲和各种武器，喜马拉雅山神也送她一头 不可战胜的雄狮，作为坐骑。于是杜尔迦女神向四周伸开十臂，向阿修罗挑战，带有各种武 器的阿修罗立即率领前来应战，这样一场激烈的战争就开始了 转瞬间，地动山摇，海 水翻滚，杜尔迦投出一种名叫“巴希”的武器（一种圈套），把阿修罗套住，使他处于困境， 顿时整个宇宙摇晃起来。接着阿修罗又变成各种斧头千方百计想砍断“巴希”。他虽然努力 再三，但所有努力都无济于事，还是未能挣脱。最后杜尔迦抽出宝剑，将他杀死，这时众神 和百姓高兴万分，欢声雷动，向杜尔迦祝贺致敬。善良而正义的杜尔迦女神开口向众神问 道：“你们有何要求，尽管提出。”于是，众神和百姓向她请求：“杜尔迦母亲，我们若遇难 遭灾，请解救我们。”杜尔迦女神斩钉截铁地回答：“完全可以。”印度教徒为了感谢杜尔迦 ＊李珉。四川大学南亚研究所助理研究员，博士；邮政编码：６１００６４ １１２ ・ ・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驱邪扶正的功绩，送她回家与亲人团圆。①人们为了纪念这一事件，每年都要过杜尔迦节，杜 尔迦节也就是崇拜杜尔迦女神的节日，以禁食、开宴以及各种节日活动来庆祝。因为在《罗 摩衍那》里，那让达仙人建议罗摩崇拜杜尔迦来获取她的恩典以杀掉罗波那来拯救悉达，而 罗摩是在秋天岽拜女神，所以杜尔迦崇拜就在这个季节举行，也即是印历７月（相当于公历 ９月、１Ｏ月）初一至初十举行。 杜尔迦节是印度的主要节日之一，也是西孟加拉邦人最大的节日。在节日期间，人山人 海，热闹非凡，神棚随处可见，尤其是在加尔各答，造型各异的神棚、神像极具艺术性，让 人惊叹搭建者丰富的想象力和和独特的创造性，第一天，人们在夜里向女神祈祷，在第二天 的早晨以及在接下来的几天用无数的供品进行崇拜活动，同时人们还要用大量的水和果汁举 行沐浴仪式。最后，塑像被沉入河流或池塘中，接下去洒水到所有在场的人以求所有的平安 和祝福，这种宏大壮丽的岽拜仪式就此进入了尾声。 杜尔迦在经书中被描绘成有最美容貌、穿着有各种装饰的服装的圣母。她既是伟大的宇 宙王后，也是爱之母。对于那些以孩童般的单纯与顺服接近她的人，她是非常和蔼可亲、温 柔体贴的；而对于那些对横行霸道的人，她则是非常可怕和不可战胜的。相传每个秋天，当 田地里满是丰盛的庄稼，河里满是晶莹的河水时，杜尔迦女神就由财富女神拉克西米和知识 女神萨拉斯瓦提作伴，来到人间，她们都非常俊美并具有人们所渴求的各种美德。当她们高 兴时，就会赐予那些信徒美貌、平安、富裕、知识以及所有的艺术技能。杜尔迦也会带她的 儿子甘内什（即象鼻神）来，甘内什会给予人聪明、智慧和成功。杜尔迦是信徒们真正的母 亲，对于他们来说，那些奇异的事件都是灵性的事实而不是虚构的，那些神灵的形象不是偶 像而是实相。 杜尔迦女神以其著名的形象被人崇拜，并被看成是道成内身。众多的神祗都崇拜杜尔 迦，《往事书》说克里希南曾在哥勒卡崇拜她，湿婆在面对恶魔时崇拜她，梵天在受攻击时 也曾崇拜她以求得帮助，英陀罗在受诅咒时也崇拜她。《摩诃婆罗多》记载那些牧羊女曾向 女神祈求，希望克里希南能成为她们的丈夫，《罗摩衍那》里记载悉达向女神祈求以得到罗 摩，在《摩诃婆罗多》里克里希南还告诫阿军那在俱卢之野战争之前高唱杜尔迦之歌。 杜尔迦崇拜的象征意义 象征主义在每一种宗教中都扮演着重要角色，而印度教特别精于象征学的艺术，它通过 声音、图表、肖像等等来崇拜神。有了象征学这一丰富的背景，印度教自然地对杜尔迦崇拜 中的各种神灵进行各种精神的、哲学的和自然的解释。这种解释的多样性是印度人想象力丰 富和思想深邃的表现。 对杜尔迦最典型的解释是：她是女性生殖力的象征，她就是那最高的实在。女神崇拜实 际上来源于对女性生殖力的崇拜，这是一种民间信仰。在婆罗门教吸收许多民间信仰而向印 度教转化的过程中，这种信仰也被吸收进来。在４世纪左右，印度教内有了崇拜女性生殖力 的倾向，而在７、８世纪，女神在印度教中的地位得到了进一步的提高，在ｌＯ世纪前后，就 出现了一个崇拜女性生殖力的教派一性力派（在这里，性力指女性的生殖力），在性力派的 思想中，女性生殖力超越了宇宙的两性原则而成为宇宙的终极实在。当然，印度教正统派也 是承认女性生殖力的，在它们的哲学模式中，整个活动的现象世界是由ｌ绝对实在幻化出来 的，而绝对实在是不可见的、非活动的。把这二者偶像化、神话化，就有了湿婆和杜尔迦这 ・ 】１ ３ ・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一对配偶。湿婆代表阳性的因素，杜尔迦代表阴性的因素、女性生殖力。但性力派则更强调 女性生殖力的力量，它认为，被看作最高实在的湿婆大神本身不具有活动能力，也不是独存 的，他代表着静止、消极的一面，而杜尔迦女神则具有积极运动的一面，真正创造世界的是 杜尔迦，女性生殖力是世界之源，世界只是女性性力的展开，因此，杜尔迦也就被称为“至 上神”、“众神之母”、“宇宙的势力”。虽然性力派给予女神至高者的地位，但是其它印度教 其他派别也没有降低对她作为至高神的女性方面的崇拜，佛教徒和耆那教徒也祟拜性力的不 同方面。 杜尔迦除了性力的象征外，她还是睡眠、默想的力量，在她的帮助下毗湿奴神在二个创 造车轮之间休息。她对宇宙的创造，供养及退隐负有责任，因此而广受颂赞。杜尔迦是神秘 的力量，是知识、智慧和记忆的最好化身，她是美貌的，同时她也是可怕的。这样两种对立 品质的结合只有她才有。杜尔迦字面上的意思为难以接近或难以认识的，作为神的全部力量 的化身，她自然是这样的；然而，作为宇宙的母亲，她在受到祈求时，又是温柔的爱的化 身。 杜尔迦有很多形象，尽管她的种种形象所具有的特征不同，被人们当作不同的神明去崇 拜，但她们只不过是同一位女神不同方面的展示而已。她根据她的信徒注意力集中的焦点来 展示不同的特征。高瑞、乌玛和帕尔瓦缇是最亲切的展示，通常被描述为是爱与仁慈的化 身。杜尔迦则经常被视为是英勇的女战神，而卡莉则是嗜血成性、复仇的象征。各种不同的 女神形象在印度的不同地方都受到崇拜。直到今天，女神信仰在印度仍然十分普遍，虽然所 依据的教义并不完全与性力派的一样。 杜尔迦有不可估量的力量，整个宇宙充满和浸透着这种力量。她是所有财富、权力、美 貌和品德的化身，她是祭品、精神的最高知识和神圣的科学知识的体现。她会赋予人们各种 财富——物质的和精神的来消除困难和歼灭。她的美貌和她的勇猛是不可比拟。在印度 教的经典里，杜尔迦这个名字被描述能够拯救她的信徒于危险、失望和困难之中。奥义书 （２．２．）里有这样一段祈祷文： 我在她——杜尔迦女神那里得到庇护，她在光彩中燃烧，并放射出热情的火焰，她是属 于最高者的力量，那最高者能够以各种各样的形式展示自己。她是存在于行动中和成果中的 力量，并给他们以灵验。（或是被信徒祈求的在工作中得以实现的力量）哦，至高的女神在 拯救中灵巧行动，你带我们以绝妙的方法渡过困难，我们向你致敬１０ 宗教复兴家罗摩克里希南将最高实在看成圣母，她是性力的代表，是不同本质的力量， 他说：“人必须谋求圣母，那最原始的能量的赐予，以得到神的恩典，因此人在圣母——宇 宙力量的本身ｌｇＪＬ寻求庇护。”０ 杜尔迦的形象及其饰物都是象征性的，她看上去既美丽又可怕。杜尔迦的画像或雕像经 常是有十只手臂，代表着十种功利性活动，涵盖了生活的方方面面。她的手中还抓着一条代 表毁灭的时间之蛇，持有如弓、箭、剑、铁叉等不同的武器，而每一种武器代表一种虔诚 活动，这些虔诚活动是吠陀经为阻止而指示世人该从事的活动。杜尔迦骑着一头凶猛的 狮子，显示出她的英雄气概，她脚下踩着据说代表一切的有水牛形象的恶魔，她用十双 拿着不同武器的双手与魔鬼作战。人们坚信杜尔迦汇集了各种神的力量，她可以除去所有苦 难。取自印度各地的崇拜用水；代表了国土的统一。那些好好坏坏的各种祭品，表示她对于 出自她的所有东西和生物都一视同仁。 － 】】４ ・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杜尔迦并不是孤立地站在那里接受崇拜的，有很多神灵的肖像与她一起受到崇拜。财富 女神拉克西米和知识女神萨拉斯瓦提站在杜尔迦两边山上，而她的两个儿子卡尔提凯亚和甘 内什坐在她（女神）两边的山上，卡尔提凯亚和甘内什分别是力量和成功的化身。杜尔迦的 坐骑——狮子代表大权的运输工具，老鼠代表甘内什的运输工具，它的成功来自高深的智 慧。孔雀代表卡尔提凯亚的工具，即女神的总指挥，这种长着色彩斑澜羽毛的国鸟象征种种 努力所获取的各种成果。拉克西米的猫头鹰象一个钱财的崇拜者，但它同时又代表对世俗事 务淡漠的进取者。萨拉斯瓦提的工具是一只有能力将奶与水分开的天鹅，也就是能将本质与 非本质分开。站在代表自我放弃的莲花上的拉克西米和萨拉斯瓦提，通过自我放弃这个世界 得以产生。那轮形的荷叶代表世界的车轮，燃烧着的灯火代表精神的灯台，在神灵面前晃动 的五样东西，代表宇宙的五种基本元素，光代表火，贝壳里的水代表水，布代表太空，花代 表土地，扇子代表空气，生命通过这样完全的供献仪式变得强有力。在杜尔迦信仰里的各种 形象和物品都有如此象征性的解释。 杜尔迦崇拜的社会功能 根据吠檀多哲学，最高实在是没有形式和特征的。但是它会采取不同信仰的各种神灵的 形式，每个神灵都代表神的一个显著的特性，它们是绝对者的表现形式之一，根据这样的印 度教的传统，必然要有许多神像来作为信仰者的敬拜对象。杜尔迦作为印度教的一位主要的 女神，在印度有许多塑像。这些精美的神像不仅仅使人们的美感得到愉悦，它们还作为表达 虔诚的焦点，可以满足信徒各种感情的要求，并可调整信徒的思想和感情。 杜尔迦崇拜对文化艺术有很大的影响，在孟加拉，人们创造了有关杜尔迦女神的独特的 文学作品。许多诗人创作了不少令人精神陶醉的诗歌，女性不仅被认为是母亲，而且也被认 为是女儿，女神崇拜从把她看成世界起源之母的崇拜发展成为把她看成女儿的崇拜，这种观 念以强烈的感情用不同的语盲展示在印度的文学作品和流行歌曲里。伟大的不二论哲学家商 羯罗也写了两部著名的赞美女神的诗歌。女神的不同肖像和不同崇拜节日使对女神的赞歌在 全地每个角落都相当流行。人们吟诵这些诗歌，以寻求女神的祝福，并通过各种努力以寻求 成功。在那些对女神的赞美诗中，人们可以感受到诗的优美、虔诚的宗教热情以及对事物的 洞见。另外，在杜尔迦像的创造过程中，艺术家对它们的美丽和丰富都作出了贡献，使它们 成了文化遗产中的无价珍宝。还有许多画家是从杜尔迦的传说以及其形象得到灵感而创作出 杰作的。 杜尔迦崇拜还带来了对女人的崇敬。在性力派中，所有妇女都被视为万物终极原因的代 表——“世界之母”的化身而受到尊重，虐待和伤害妇女被认为是最残暴的行为，这种对妇 女如对女神本身的崇拜产生了巨大的社会影响，从某种程度上矫正了正统印度教歧视妇女的 理论和实践，虽然与现代尊重妇女的思想并不是完全一样，但这种从女性生殖力崇拜中引申 出来的对妇女的重视和崇拜思想仍然十分重要。在印度西部，妇女的地位在引进教的圣 母玛利亚崇拜后得到了提高，但主要的还是对年青和美貌的崇拜，而印度多年在家庭中建立 的母亲崇拜明显是女神崇拜的结果。维韦卡南达认为，随着新的世界秩序的来临，国家、文 化和民族的障碍正慢慢消失，母亲身份和妻子身份都必须是均衡文化的重要因素，他相信东 方的母亲身份和西方的妻子身份将和谐地向各自有利的方向发展。杜尔迦崇拜中的另外一个 重要思想是它对万物的同情心，杜尔迦女神是爱所有人的，正如母亲对于所有的孩子的爱不 ・ 】】５ ・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会有差别的，所以，根据这样的思想，尽管在社会关系中有等级和种姓制度，但在宗教事务 中没有这样的事。因此杜尔迦崇拜虽然不能给社会带来完全的平等，但它成功地从宗教关系 方面带来了平等。 杜尔迦女神是印度各地宗教的主要神灵之一，在印度教中主要将女神作为母亲来崇拜， 维韦卡南达常说：“没有性力崇拜，就没有一个民族能得到提升。”这可说是表明了为什么印 度人一直用一种宗教热情将他们的祖国——印度看作母亲来崇拜的主要原因。圣人如商羯 罗、拉姆普拉萨德和罗摩克里希南，维韦卡南达和、英雄如西瓦吉和古姆哥文达辛格、诗 人和作家如班吉姆钱德拉和巴拉提，都是女神的崇拜者。总之，杜尔迦的形象在印度教中有 重要的象征意义，而杜尔迦崇拜对印度人的思想、信仰以及整个民族、社会都有着重要的影 响，如宗教哲学家斯瓦哈南达说：“她不仅发展了我们虔诚的信仰，也给予了我们欢乐，加 强了我们艺术敏感性。杜尔迦信仰让我们认识到隐藏在我们背后的无穷力量。”④ ①欧东明，《佛地梵天》，四川人民出版社。２００２年。第２０６页。 ②《奥义书》２．２。 ③Ｓｗａｍｉ Ｓｗａｈａｎａｎｄａ。Ｈｉｎｄｕ Ｓｙｍｂｏｌｏｇｙ，Ｄｅｌｈｉ；Ｓｒｉ Ｒａｍａｋｒｉｓｈｎａ Ｍａｔｈ Ｐｒｉｎｔｉｎｇ Ｐｒｅｓｓ，Ｐ．４９． （ＤＳｗａｍｉ Ｓｗａｈａｎａｎｄａ，Ｈｉｎｄｕ Ｓｙｍｂｏｌｏｇｙ，Ｄｅｌｈｉ：Ｓｒｉ Ｒａｍａｋｒｉｓｈｎａ Ｍａｔｈ Ｐｒｉｎｔｉｎｇ Ｐｒｅｓｓ．ＰＰ．５７—５８． 矗 ｝ ｝坐 矗’● ’ ’● 矗 矗 ， ， 童 业 矗 矗矗矗 矗 ｝，‘Ｐ矗矗 ，● ，● １－ 矗 （上接第１０７页） 我们也应该能够通过唯识学的案例而对此做出更具体、更深层次的阐明，并由之而去说明 东、西文化的许多富有意义的差异。 ①熊十力：《新唯识论》，北京，１９９２．第５８７页 ②参见熊十力：《佛家名相通释》，北京．１９８５年．第１２４页。 ③在历史上，安慧、难陀、陈那，先后分别主张一分说（自证分）、二分说（“相”、“见”二分）、 三分说（相分、见分、自证分）以及四分说，而唯识学的中土传人玄奘所采纳的就是四分的说法． 以后的唯识学也基本接受这个分析。 ④参见耿宁：“试论玄奘唯识学的意识结构”，陈永革译．载于《禅学研究》第二辑，１９９４年．第１２４ —１３５页。 ⑤参见（俄）舍尔巴茨基，宋立道、苏晓炜译：《佛教逻辑》，商务印书馆１９９９年版。第６５０页 ⑥借用西方近代知识论的话说，自证分就是主观与客观之间、主词与谓词之间的一种“先天联结”，它 实际上就相当于康德的作为“先验想象力”的“时间图型（Ｓｃｈｅｍａ）”． ⑦慧庄；“谈唯识学上的四分说”．载于《唯识思想论集》（一）。台北。１９８１年。第３２７页。 ⑧参见胡塞尔：《全集》Ｘ Ｘ Ｉ Ｖ，第２４３页以下。 ⑨参见胡塞尔ｔ《全集》Ｘ，第３８１页。 ・ １１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