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汉语疑问句的信息结构与功能类型

现代汉语疑问句的信息结构与功能类型

姓名：***申请学位级别：博士专业：汉语言文字学指导教师：***

20050101

中文摘要现代汉语疑问句是汉语研究的热点问题之一，前人的研究取得了非常丰富的成果。本文从信息传递这一新的视角出发，采用“传息语法”的有关理论和方法，对现代汉语疑问句系统进行重新审视和考察，以探讨信息结构对疑问句的形式和功能的影响及制约，同时尝试对疑问句研究中存有争议和留有疑问的观点作出更为合理的解释。这样一种疑问句的传息角度研究，有助于从新的视角推进我们对于疑问句系统的认识，同时也是为最终建立适合汉语特点的信息传递理论做一些基础性的工作。本文的研究共分为七章，各部分主要内容如下：第一章：绪论。阐释了选题的缘起和意义，对前人和时贤关于汉语疑问句的研究成果进行了概述并作出了客观的评价，扼要地介绍了本文所采用的“传息语法”理论以及总的写作思路，并对文中涉及的熏要概念进行了界定，最后对论文的语料来源进行了说明。第二章：“吗”问句的信息结构与功能类型。根据“吗”字的历时演变过程析离出了现代汉语“吗”问句的三种主要功能类型：询问求知句、猜度求证句和反诘质疑句；分别考察了影响“吗”问句功能类型的几种信息结构并得出以下结论：焦点位于核心谓语Ｖ之上的“吗”问句易体现出“询问求知”功能；结构相对复杂且焦点不位于核心谓语Ｖ之上的“吗”问句易体现出“猜度求证”功能；当语气词“吗”之前的命题…Ｐ’在句中是作为旧信息出现时，“吗”问句体现的是“反诘质疑”功能；本章还讨论了与“吗”问旬信息结构相关的其他问题：“信息单位”的认知与“吗”问句功能理解之间的关系，信息结构对于形同／形近异义的“吗”问旬的析离。第三章：『Ｆ反问句的信息结构与功能类型。本章从考察“是不是ＶＰ”这一特殊的正反问形式入手，展示了信息结构对于其形成肯定性功能的重要作用．在此拱雠ｎ上讨论了“ＶＰ．ｎｅｇ—ＶＰ”问ｆＵ在语形和功能ｔ的新发展，进而得出结论认为：街定，陀功能仡旷反问旬中已』士有类型化、普遍化倾向，析这种倾向是丌ｉ反¨的功能１，ｌ：…近代１７义语走向现代汉语过ⅢＩｔ的必然选择，赴Ｉｆｉ反问系统内部根捌语ｉｊ彤式复杂化的要求所作出的自我调整，而信息结构在这一调整过程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对于正反问句肯定性倾向的考察还引起了我们的一点思考和推论．即表达纯粹询问意义的“ｖＰ．ｎｅｇ．ＶＰ”用法将逐渐萎缩，“吗”是非问句和“ＶＰ－ｎｅｇ”形式将对其取而代之。本章还考察了其他一些相关问题：讨论了信息结构对于币反问句在某些形式七的制约作用；比较了功能近似的“吗”是非问句、“是４ｉ是ｖＰ”问旬和“ＶＰ，是不是”附加问，指出了这三种问旬形式在表达肯定性功能的强烈程度上具有层级性特点。第四章：传息角度的特指问句与选择问句研究。对于特指问句，重点考察了传息规律对于疑问代词非疑问用法的影响，结论认为：疑问代词在某些情况下呈现出非疑问用法，在一定程度上与其信息焦点地位的丧失导致疑问信息的脱落有关。对于选择问句，考察了与其他类型问句之间的联系，并从功能的角度对其进行了分类；与Ｊ下反问旬具有转换关系的二苦选择问，表达的是不带有任何倾向的纯询问意义，并具有语用上的强调功能；与是非问句关系密切的多占选择问，在表达上具有某种主观肯定性倾向，并对答句具有特殊的引导定向功能。本章还讨论了与特指问句和选择问句相关的其它一些问题：传息规律对于疑问代词“为什么”在旬中位置及功能的影响，制约选择问句与“哪”字选择特指问进行转换的传息和认知因素，选择问句中的一种特殊类型——单项选择问句的两种形式及其特殊表达功能。第五章：语气词“昵”的疑问信息与“呢”问句的功能体现。从考察“呢”字句语形与语息的制约关系入手，对“呢”的性质进行了论证，认为“呢”是负载疑问信息的疑问语气词。指出疑问形式的焦点凸显度影响“昵”的使用，并得出结论认为：疑问形式的焦点凸显度越强，越不倾向于加“呢”；反之，使用“呢”的可能性就会增加。以选择问旬为例，从一个侧面展示了“昵”的疑问信息对于疑问旬语形的制约，并提出“疑问信息平衡律”以阐释选择问句前后两肢加“呢”的规律。指出了前人在…呢’的语法意义”与…呢’问句的功能”这两个概念Ｌ的混淆，并从语气词“呢”传达的疑问信息出发，对“昵”问句具有的“深究”功能、“主观投射”功能、“对比”功能作ｆ＿Ｈ了统一的解释。第六章：混合问句与复合问句研究。对于混合问钓的探讨，我们９Ｉ纳出了５种混合问形式：特指是非问、特指ｊ｝：反问、特指选择问、是ｍ选择川和湃反选扦Ｍ，总结了疑¨形Ｊ℃混Ⅲ的冲｝·舭律：Ａ、疑问语气州“吗”４ｉ能。，１１：反蒋川Ｊ｜＝三』℃混用，Ｂ、焦点凸显度制约疑问代诃与疑问语气词／『Ｆ反叠用形式的混用，ｃ、具有肯定性倾向的是非问和正反问形式优先与选择问组合形成混合问句。对于复合问句，我们主要讨论了两种表达上的倾向性：“主观性倾向”和“同疑多问倾向”。对于前一种倾向的讨论，印证了我们在前面几章巾对几种问句功能类型的分析，印特指问句一般表达的是不具有任何倾向的纯询问功能，而选择问、是非问或『Ｆ反问都有可能具有肯定性倾向，同时还论证了选择问句在表达“主观性”倾向方面与是非问／正反问存在着等级差异；对于“同疑多问倾向”的复合问句，我们归纳出了三种类型：“同义互注型”、“补充解释型”和“焦点强调型”并分别对其特点进行了阐释。本章最后提出对混合问句和复合问句进行深入探讨是非常必要的，尤其是对其使用规律和功能理解进行细致的分析，建立起混合问句和复合问句的使用和理解模型，将对于对外汉语教学和语言信息处理具有重要的价值。第七章：结语。概括了本文的主要观点及结论，说明了现代汉语疑问句的传息研究还需要进一步深入探讨的问题，这也是本文作者今后的努力方向。关键词：疑问句；传息语法；信息结构；功能类型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ＴｈｅｉｓｓｕｅａｂｏｕｔｑｕｅｓｔｉｏｎｉｎＭｏｄｅｒｎＣｈｉｎｅｓｅｉＳｏｎｅｏｆｔｈｅｆｏＣＵＳｔｏｐｉｃｓｉｎＣｈｉｎｅｓｅｌｉｎｇｕｉｓｔｉｃｓｒｅｓｅａｒｃｈｉｎｇ．ＴｈｅｆｏｒｅｆａｔｈｅｒｓａｎｄｐｒｅｄｅｃｅｓｓｏｒｓｈａｖｅｍａｄｅｇｒｅａｔａｃｈｉｅｖｅｍｅｎｔｓｏｎｔＯｔｈｉｓｔｏｐｉｃ．Ｔｈｉｓｄｉｓｓｅｒｔａｔｉｏｎｔａｋｅｓｔｈｅｉｎｆｏｒｍａｔｉｏｎ·ｐａｒｓｉｎｇｇｒａｍｍａｒｒｅｉｎｖｅｓｔｉｇａｔｅｔｈｅｑｕｅｓｔｉｏｎｉｎＭｏｄｅｍａｓｔｈｅｇｕｉｄｅｌｉｎｅＣｈｉｎｅｓｅ．ｔｈｅｒｅｓｕｌｔｓａｂｏｕｔｔｈｅｉｎｆｌｕｅｎｃｅｏｆｄｉｓｐｕｔｅｉｓｓｕｅｉｓｉｎｆｏｒｍａｔｉｏｎｓｔｒｕｃｔｕｒｅｔｏｆｏｌｌｎａｎｄｆｕｎｃｔｉｏｎｉＳｄｉｓｃｕｓｓｅｄ．ａｎｄｓｏｍｅｅｘｐｌａｉｎｅｄｒｅａｓｏｎａｂｌｙ．Ｔｈｉｓｋｉｎｄｏｆｒｅｓｅａｒｃｈｉｎｇｉｓｂｅｎｅｆｉｔｆｏｒｔｈｅｄｅｅｐｃｏｇｎｉｔｉｏｎｏｆｑｕｅｓｔｉｏｎｓｙｓｔｅｍ，ａｎｄｆｏｒｔｈｅｆｏｕｎｄａｔｉｏｎｗｅｌｌ．ＴｈｉｓｄｉｓｓｅｒｔａｔｉｏｎｉＳｃｏｍｐｏｓｅｄｏｆ７ｃｈａｐｔｅｒｓＣｈａｐｔｅｒ１ｉＳｔｈｅｉｎｔｒｏｄｕｃｔｉｏｎ．Ｔｈｅｅｘｐｌａｉｎｅｄ，ａｎｏｖｅｒｖｉｅｗｏｆｒｅｓｅａｒｃｈｏｎｒｅａｓｏｎａｓｏｎｔｈｅｉｎｆｏｒｍａｔｉｏｎｐａｒｓｉｎｇｔｈｅｏｒｙｏｆＣｈｉｎｅｓｅａｓｆｏｌｌｏｗｓ．ａｎｄｔｈｅｓｉｇｎｉｆｉｃａｎｃｅｏｆｔｈｉｓｒｅｓｅａｒｃｈｉＳｔｈｅｑｕｅｓｔｉｏｎｉｎＭｏｄｅｍＣｈｉｎｅｓｅｉｓｇｉｖｅｎ，ｔｈｅｉｎｆｏｒｍａｔｉｏｎ—ｐａｒｓｉｎｇｇｒａｍｍａｒａｎｄｔｈｅｔｒａｉｎｏｆｔｈｏｕｇｈｔｏｆｔｈｉｓｒｅｓｅａｒｃｈｉｓｍｅｎｔｉｏｎｅｄ，ａｎｄｓｏｍｅｉｍｐｏｒｔａｎｔｃｏｎｃｅｐｔｉｓｄｅｆｉｎｅｄ．Ｃｈａｐｔｅｒ２ｒｅｓｅａｒｃｈｅｓｔｈｅｉｎｆｏｒｍａｔｉｏｎｓｔｒｕｃｔｕｒｅｓａｎｄｆｕｎｃｔｉｏｎａｌｔｙｐｅｓｏｆｍａ．ｑｕｅｓｔｉｏｎｓｉｎｍｏｄｅｍＣｈｉｎｅｓｅ．Ｔｈｔｅｅｍａｉｎｆｕｎｃｔｉｏｎａｌｔｙｐｅｓｗｈｉｃｈｎａｍｅｄｉｎｑｕｉｒｙｑｕｅｓｔｉｏｎｓ，ｓｕｓｐｉｃｉｏｎｑｕｅｓｔｉｏｎｓａｎｄｒｅｔｏｒｔｑｕｅｓｔｉｏｎｓａｒｅｄｉｓｔｉｎｇｕｉｓｈｅｄｂｙｔｒａｃｉｎｇｔｈｅｇｒａｍｍａｔｉｃａｌｉｚａｔｉｏｎｏｆｍａ．ＴｈｅｉｎｆｌＨｅｎｃｅｔｈａｔｉｎｆｏｒｍａｔｉｏｎｓｔｒｕｃｔｕｒｅｓａｆｆｅｃｔｆｕｎｃｔｉｏｎｔｙｐｅｓａｒｅｉｎｖｅｓｔｉｇａｔｅｄａｎｄｍａｄｅｓｏｍｅｃｏｎｃｌｕｓｉｏｎｓｔｈａｔｔｈｅｍａｑｕｅｓｔｉｏｎｉＳｕｓｅｄｏｎａｓｉｎｑｕｉｒｙｑｕｅｓｔｉｏｎｗｈｅｎｔｈｅｉｎｆｏｒｍａｔｉｏｎｆｏＣｑ．１Ｓａｓｔｈｅｈｅａｄｖｅｒｂ．ｔｈｅｍａｑｕｅｓｔｉｏｎｊＳｕｓｅｄｓｕｓｐｉｃｉｏｎｑｕｅｓｔｉｏｎｗｈｅｎｔｈｅｓｔｒｕｃｔｕｒｅｉＳｍｏｒｅｃｏｍｐｌｉｃａｔｅｄａｎｄｔｈｅｉｎｆｏｒｍａｔｉｏｎｆｏＣＵＳｏｎｉｓｎｏｔｔｈｅｈｅａｄｖｅｒｂ．ｔｈｅ，”口ｑｕｅｓｔｉｏｎｉｓｕｓｅｄａｓａｓｒｅｔｏｒｔｑｕｅｓｔｉｏｎｓｗｈｅｎｔｈｅｐｒｏｐｏｓｉｔｉｏｎａｈｅａｄｏｆｍａｑｕｅｓｔｉｏｎｉＳｐｒｅｓｅｎｔｅｄｇｉｖｅｎｉｎｆｏｒｍａｔｉｏｎ．Ｃｈａｐｔｅｒ３ｄｉｓｃｕｓｓｅｓｔｈｅｉｎｆｏｒｍａｔＪｏｎｓｔｒｕｃｔｕｒｅｓａｎｄｆｕｎｃｔｉｏｎａｌｔｙｐｅｓｏｆＶＰ．ｎｅｇ－ＶＰｑｕｅｓｔｉｏｎｓ．Ｔｈｅｉｎｆｏｒｍａｔｉｏｎｈａｓｉｍｐｏｒｔａｎｔｅｆｆｅｃｔｄｕｒｉｎｇｔｈｅｆｏｒｍａｔｉｏｎｏｆａｆｆｉｒｍａｔｉｖｅｊｎｃｌｉｎａｔｉｏｎｏｆ幽ｆ—ｂｕ－ｓｈｉ＋ＶＰ．Ｔｈｅｎｅｗａ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ｏｎｆｏｒｍａｎｄｆｕｎｃｔｉｏｎｏｆＶＰ—ｎｅｇ．ＶＰｉＳｄｉｓｐｌａｙｅｄｂｅｃｏｍｅａａｎｄｍａｄｅｃｏｎｃｌｕｓｉｏｎｔｈａｔｔｈｅａｍｒｍａｔｉｖｅｉｎｃｌｉｎａｔｉｏｎｈａｓｕｎｉｖｅｒｓａｌｐｈｅｎｏｍｅｎｏｎｉｎＶＰ．ｎｅｇ—ＶＰｑｕｅｓｔｉｏｎｓ．ｆｕｎｈｅｒｍｏｒｅｔｈｉｓｉｎｃｌｉｎａｔｉｏｎｉＳｔｈｅｉｎｅｘｏｒａｂｌｅｒｅｓｕｌｔｄｕｒｉｎｇｔｈｅ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ｏｆＣｈｉｎｅｓｅ．Ｔｈｅｉｎｆｏｒｍａｔｉｏｎｓｔｒｕｃｔｕｒｅｐｌａｙｓａｎｉｍｐｏｒｔａｎｔｒｏｌｅｉｎｔｈｉｓｐｒｏｃｅｓｓ．Ｔ１１ｅｉｎｖｅｓｔｉｇａｔｅａｂｏｕｔａｆｆｉｒｍａｔｉｖｅｉｎｃｌｉｎａｔｉｏｎｗｈｉｃｈｅｘｐｒｅｓｓｔｈｅｉｎｑｕｉｒｙｌｅａｄｓｔｏａｎｏｔｈｅｒｒａｔｉｏｃｉｎａｔｉｏｎｔｈａｔＶＰ—ｎｅｇ—ＶＰｑｕｅｓｔｉｏｎｆｕｎｃｔｉｏｎｗｉｌｌｄｅｃｌｉｎｅ，ａｎｄｔｈｅｍａｑｕｅｓｔｉｏｎａｎｄＶＰ－ｎｅｇｑｕｅｓｔｉｏｎｗｉｌｌｒｅｐｌａｃｅｉｔ．ＴｈｅＴｈｃｔｏｐｉｃｏｆｃｈａｐｔｅｒ４ｉＳａｂｏｕｔｔｈｅｒｅｓｅａｒｃｈｉｎｇｏｆｗｈ．ｑｕｅｓｔｉｏｎａｎｄａｌｔｅｒｎａｔｉｖｅａｓｑｕｅｓｔｉｏｎｂｙｗａｙｏｆｉｎｆｏｒｍａｔｉｏｎ—ｐａｒｓｉｎｇａｎａｌｙｓｉｓ．Ｗｅｄｒａｗｓｏｍｅｃｏｎｃｌｕｓｉｏｎｓｒｅａｓｏｎｆｏｌｌｏｗｓ：ｏｆｉｎｔｅｒｒｏｇａｔｉｖｅｐｒｏｎｏｕｎｓｕｓｅｄａｓｎｏｎ—ｉｎｔｅｒｒｏｇａｔｉｖｅｌｙｒｅｌａｔｅｓｔｏｔｈｅｌｏｓｓｏｆｆｏＣＨＳｃｈａｒａｃｔｅｒ．Ｔｈｅａｌｔｅｒｎａｔｉｖｅｑｕｅｓｔｉｏｎｆａｌｌｓｉｎｔｏｔｗｏｆｕｎｃｔｉｏｎａｌｃａｔｅｇｏｒｉｅｓ．ｏｎｅｉｓａｌｔｅｒｎａｔｉｖｅｗｈｉｃｈｅｘｐｒｅｓｓｅｓｔｈｅｉｎｑｕｉｒｙｆｕｎｃｔｉｏｎ，ｔｈｅｏｔｈｅｒｉｓｔｗｏ－ｆｅａｓｉｂｉｌｉｔｙｍｕｌｔｉｐｌｅ—ｆｅａｓｉｂｉｌｉｔｙａｌｔｅｒｎａｌｉｖｅｑｕｅｓｔｉｏｎｗｈｉｃｈｅｘｐｒｅｓｓｔｈｅａｆｆｉｒｍａｔｉｖｅｉｎｃｌｉｎａｔｉｏｎ．Ｔｈｅｆｏｒｍｅｒｈａｓａｆｕｎｃｔｉｏｎｏｆｅｍｐｈａｓｉｓ，ａｎｄｔｈｃ１ａｔｔｅｒｇｕｉｄａｎｃｅ．ｄｉｓｃｕｓｓｅｓｔｈｅｉｎｔｅｒｒｏｇａｔｉｖｅＣｈａｐｔｅｒ５ｉｎｆｏｒｍａｔｉｏｎｏｆｍｏｄａｌｐａｒｔｉｃｌｅ，Ｉｃａｎｄｆｕｎｃｔｉｏｎｏｆｒｅｓｔｒｉｃｔｅｄｎｅｑｕｅｓｔｉｏｎｓ．Ｔｈｅｐｒｏｐｅｒｔｙｏｆｎｅｉｓｄｅｍｏｎｓｔｒａｔｅｄｂｙｉｎｖｅｓｔｉｇａｔｉｎｇｔｈｅｔｈｅｉｎｆｏｒｍａｔｉｏｎｉｔｅｘｐｒｅｓｓｅｓ．ＴｈｅｎｅｕｓｅｒｅｌａｔｉｏｎｓｈｉｐｂｅｔｗｅｅｎｔｈｅｆｏＨｎａｎｄｎｅｒｅｇｕｌａｔｉｏｎｏｆｉｓｐｏｉｎｔｅｄｏｕｔ，ｔｈａｔｉｓｔｈｅｅｍｅｒｇｅｎｃｅｏｆｉｎｆｌｕｅｎｃｅｄｂｙｔｈｅｆｏｃｕｓｐｒｏｍｉｎｅｎｃｅｏｆｉｎｔｅｒｒｏｇａｔｉｖｅｆｏｒｍ．ＡｂａｌａｎｃｅｄｌａｗｏｆｉｎｔｅｒｒｏｇａｔｉｖｅｉｎｆｏｒｍａｔｉｏｎｉＳｇｉｖｅｔｏｔｏｅｘｐｌａｉｎｉｎｔｅｒｐｒｅｔｔｈｅｕｓａｇｅｏｆｎｅｉｎｔｈｅａｌｔｅｒｎａｔｉｖｅｑｕｅｓｔｉｏｎ．Ａｕｎｉｆｉｅｄｒｅａｓｏｎｉｓｇｉｖｅｔｈｅｄｉｆｆｅｒｅｎｔｆｕｎｃｔｉｏｎｓｏｆｐａｒｔｉｃｌｅｎｅ．ｎｅｑｕｅｓｔｉｏｎｓｏｎｔｈｅｂａｓｉｓｏｆｔｈｅｉｎｔｅｒｒｏｇａｔｉｖｅｉｎｆｏｒｍａｔｉｏｎｏｆＣｈａｐｔｅｒ６ｒｅｓｅａｒｃｈｅｓａｒｅｔｈｅｍｉｘｅｄ．ｑｕｅｓｔｉｏｎｓａｎｄｃｏｍｐｏｕｎｄ－ｑｕｅｓｔｉｏｎｓ．Ｔｈｅｍｉｘｅｄ．ｑｕｅｓｔｉｏｎｓＶＰ－ｎｅｇ—ＶＰｃｌａｓｓｉｆｉｅｄｉｎｔｏｆｉｖｅｃａｔｅｇｏｒｉｅｓ，ｓｐｅｃｉａｌｙｅｓ－ｎｏｑｕｅｓｔｉｏｎ，ｓｐｅｃｉａｌｑｕｅｓｔｉｏｎ，ａｌｔｅｒｎａｔｉｖｅｙｅｓ‘ｎｏｑｕｅｓｔｉｏｎ，ｑｕｅｓｔｉｏｎ，ｓｐｅｃｉａｌａｌｔｅｒｎａｔｉｖｅａｌｔｅｒｕａｔｉｖｅＶＰ，ｎｅｇ．ＶＰｑｕｅｓｔｉｏｎ．ＴｈｒｅｅｒｕｌｅｓｆｏｒｍｉｘｉｎｇｏｆｉｎｔｅｒｒｏｇａｔｉｖｅｆｏｒｍａＦｅｓｕｍｍａｒｉｚｅｄａｓｆｏｌｌｏｗｓ：Ａ．ｔｈｅｍｏｄａｌｐａｒｔｉｃｌｅｍａｅｘｃｌｕｄｅｓｔｈｅＶＰ—ｅｎｇ—ＶＰｆｏＩＴｎ．Ｂ．ｔｈｅｆｏｒｍｍｉｘｉｎｇｒｕｌｅｓｏｆｉｎｔｅｒｒｏｇａｔｉｖｅｐｒｏｎｏｕｎａｎｄｉｎｔｅｒｒｏｇａｔｉｖｅｍｏｄａｌｐａｒｔｉｃｌｅ／ＶＰ—ｅｎｇ－ＶＰｉｓｒｅｓｔｒｉｃｔｅｄｂｙｔｈｅｆｏｃｕｓｐｒｏｍｉｎｅｎｃｅ．Ｃ．ｔｈｅｙｅｓ—ｎｏｑｕｅｓｔｉｏｎａｎｄＶＰ—ｎｅｇ—ＶＰｑｕｅｓｔｉｏｎｗｈｉｃｈｈａｓａｆｆｉｒｍａｔｉｖｅｉｎｃｌｉｎａｔｉｏｎｉｎｃｌｉｎａｔｉｏｎｓｉＳｄｉｓｃｕｓｓｅｄ，ｏｎｅｉｓｃａｎｂｅｍｉｘｅｄｆｉｒｓｔ．Ａｂｏｕｔｃｏｍｐｏｕｎｄ—ｑｕｅｓｔｉｏｎｓ，ｔｗｏｉｎｃｌｉｎａｔｉｏｎ，ｔｈｅｏｔｈｅｒｉｓｍｕｌｔｉｐｌｅｓｔｒｕｃｔｕｒｅａｓｕｂｊｅｃｔｉｖｅｉｎｔｅｒｒｏｇａｔｉｏｎａｌｉｎｃｌｉｎａｔｉｏｎ．Ａｔｌａｓｔ，ｗｅｍａｄｅｃｏｎｃｌｕｓｉｏｎｔｈａｔａｄｅｅｐｉｎｖｅｓｔｉｇａｔｉｏｎｏｆａｓｉｓｖａｌｕａｂｌｅｆｏｒｂｏｔｈｔｅａｃｈｉｎｇｏｆＣｈｉｎｅｓｅｍｉｘｅｄ．ｑｕｅｓｔｉｏｎｓａｎｄｃｏｍｐｏｕｎｄ—ｑｕｅｓｔｉｏｎｓｆｏｒｅｉｇｎｌａｎｇｕａｇｅａｎｄＮＬＰ。Ｔｈｅｃｏｎｅｌｕｓｉｏｎｉｓｇｉｖｅｎｉｎｃｈａｐｔｅｒｄｉｓｓｅｒｔａｔｉｏｎａｒｅａｒｅ７．届ｅｃｏｎｔｅｎｔｓａｎｄｍａｉｎａｃｈｉｅｖｅｍｅｎｔｓｏｆｔｈｉｓｓｕｍｍａｒｉｚｅｄ．ＳｏｍｅｉｓｓｕｅｓｗｉｔｈｒｅｇａｒｄｔｏｔｈｅｑｕｅｓｔｉｏｎｉｎｍｏｄｅｒｎＣｈｉｎｅｓｅｏｎｅｌｉｓｔｅｄｆｏｒｆｕｒｔｈｅｒｒｅｓｅａｒｃｈ．ＴｈｉｓｆｉｅｌｄｗｉｌｌｂｅｏｆｔｈｅｔｏｐｉｃｓｏｆｍｙｆｕｒｔｈｅｒｒｅｓｅａｒｃｈＷＯｒｋ．Ｋｅｙｗｏｒｄｓ：ｑｕｅｓｔｉｏｎ，ｉｎｆｏｒｍａｔｉｏｎ—ｐａｒｓｉｎｇｆｕｎｃｔｉｏｎｔｙｐｅｇｒａｍｍａｒ，ｉｎｆｏｒｍａｔｉｏｎｓｔｒｕｃｔｕｒｅ帚一早珀１：匕第一章绪论１．１选题的缘起１．１．１汉语研究呈现由组形、释义向传息延伸的趋势…二十世纪是现代汉语语法研究起步、发展并取得巨大成就的世纪，在几代汉语语言学家的不懈努力之下，这一时期的研究为我们勾勒出了汉语语法系统的基本面貌，并借鉴国外语言学研究成果，结合汉语实际，创造出一套适合汉语语法特点的行之有效的研究方法和理论体系，为汉语语法在二十一世纪的深入发展铺平了道路。纵观二十世纪的研究，其成果主要集中在描写、解释汉语的语形、语义结构以及二者的对应关系等方面，其目标主要是指向语言的外部形式及其结构的，因此，从总体上讲，二十世纪是汉语语法的形式结构研究世纪。而众所周知，语言的本质是传递信息，离开了负载信息，语言对于人类就成了完全多余的东西。但是时至今日，语言单位是怎样负载信息的？人们是怎样把信息装进句子又怎样提取出来的？信息传递规律对语言的形式和功能有着怎样的制约作用？这些被视作传息语法的内容，至今我们知之不多。当语言学进入高速发展的二十一世纪，我们的研究视角必然应从研究语言的外部载体结构深入到语言的内部信息结构，即从符号和符号串的外部世界，进入其负载的内容所构成的信息传递的世界——传息世界，这种由外而内的转变和发展，是我们不断深化对语言这一研究对象的认识的必然结果，也是语言学科的发展对研究视角的转换所提出的新的要求。萧国政先生的“传息语法”『Ｆ是在这样的学科发展趋势下创立的一种根植于汉语事实土壤的信息传递理论。本选题将采用“传息语法”的有关理论和方法对现代汉语疑问句系统进行重新审视和考察，以探讨信息结构对语言的形式和功能具有怎样的制约规律及其对整个疑问句系统产生的影响。通过这样一种研究，一方面有助于从新的研究角度推进我们对疑问旬系统的认识；另一方面也有助于我们为最终建立适合汉语特点的信息传递理论，在语吉‘事实的考察方面做一些基础①‘·封【形“、“释义”、“传自，”这一十概念『ｉ１萧瑚政丸生性…．返·冉共㈨ｆ；！Ｊ胧沿江、Ｍ究的“二个…．徉”。小殳壬ｊ＊ｆ一息｝＾｝勾的坫木小点和疗法均足以ｊＬ“ｆ０总ｌ凸池”｛１：为耻【色垠矾Ⅲ】．ｎｆ木内容ｎＪ参霸蒲阳政九’ｌ：的州＿：‘＝Ｚ帝和并ｆ１（Ｌ９９ｌ、１９９９、２００１、２００４）。１．１．２选择疑问句作为研究对象的缘由本文之所以将疑问旬作为研究对象来实践“传息语法”的有关理论和方法，主要有以下几点原因：１、“传息语法”有关理论认为，信息传递的方式可以通过问答链来体现，④任何一个句子的信息结构都可用具有先后顺序的问旬和相应的答句形式加以提取，所以说，疑问旬是研究汉语其它句类信息结构的起点；２、学界的前辈和时贤关于现代汉语疑问旬的研究成果颇丰，描写、论述也十分细致，已为本文的研究奠定了良好的基础，但同时还未见到从信息传递的角度对疑问句系统进行全面探讨的文章，这就为本文的研究留下了比较广阔的空间；３、疑问句是汉语几大句类中标记性最强的一种，其疑问形式表现清晰且易于判定，它的这一特点给本文查找语料带来了便利，为进一步做语料的统计分析提供了可能。从以上这几点来看，把疑问句作为研究对象是从传息角度研究汉语的一个很好的突破口。１．２汉语疑问句的研究概况＠疑问句是按句子的语气划分出来的类，它与陈述句、感叹句、祈使句一起并列为汉语的四大旬类，疑问旬以其独特的形式标记和特殊的表达功能成为了汉语句类研究的重点。汉语学界对疑问句的关注由来已久，早在１８９８年诞生的我国第一部汉语语法学著作《马氏文通》当中，就可见到对疑问语气的相关论述：该书的“虚字卷之九”一节按助字所传语气把句子分为两大类：传信，传疑。并指出了传疑助词的三种不同作用：“一则有疑而用以设问者”；“一则无疑而用以拟议者”；“－贝，ｌｊ不疑而用以咏叹者”。从《马氏文通》问世直到今天的近１１０年Ｉ剐，汉语疑问旬的研究ｉ断发展并取得了丰硕的成果，相关的文献成果达百余篇之多，足见其是汉语句类研究的焦点问题之一。从已有成研究成果的特点来看，我们可将汉语疑问句的研究分为宏观研究、微观研究和专书研究ｉ大类，下面分Ｄ九天“＾日粹链”的ｎ仆内容，我们犄ｎＩ３．Ｊ叶Ｊ洋圳价？仃。掣天ｊ‘前人埘汉讲疑旧ｆＵ的Ⅲ宄成果，我“Ｊ＾川ｒ址ｊＩ世作抛荆怛辆！Ｊ℃的舟招，他ｉ毒卉白－个总仆¨们把摊午ｊ。坪什ｒ【ｆ扛钳州ｉ—Ｊ娄型ｎ０已九川咒域粜，找ｆ『】允分刖＾∞２——６帝的甘．’。爿；什…ｌ』，卜斗｛。２别予以介绍，本节的最后还将对疑问句的研究概况做～个评述。１．２．１疑问句的宏观研究概况疑问句的宏观研究主要是指勾勒疑问句总体面貌或涉及疑问旬系统全局性的一些问题，如疑问旬的分类、疑问程度的研究、疑问标记的使用以及疑问句的地位等等。关于疑问句的分类，不同的学者从各自的角度出发进行分类，因此长期以来并没有形成统一的看法：１、“两分法”：以吕叔湘先生（１９８５）为代表的学者根据内部类型的派生关系将疑问句分为两大基本类型：特指问与是非问，认为正反问和选择问是从是非问派生出来的。同样是“两分法”，房玉清先生（１９９２）提出了两种不同的分类：是非问和非是非问，非是非问之下再包括特指问、正反问和选择问。２、“三分法”：朱德熙先生（１９８２）根据疑问句与陈述旬之间的转换关系对疑问旬进行三分：是非问旬、特指问句、选择问旬，把反复问句看成是一种特殊的选择问句，与之持有相同观点的学者还有胡裕树先生（１９７８）、邢福义先生（１９９７）等。张伯江先生（１９９７）同样也将疑问句分为这三大类，但内部小类的归属有所不同，他从疑问域的角度出发认为反复问句应归属于是非问句之下。３、“四分法”：黄伯荣先生（１９５８）将疑问句分为是非问、特指问、选择问、正反问四个并列的类型，并分析比较了它们在结构上的特点，有不少教材如刘月华先生的《实用现代汉语语法》（１９８３）、邢公畹先生的《现代汉语教程》（１９９２）都采用这样的“四分法”。关于分类的标准问题，林裕文先生在其《谈疑问句》（１９８５）一文中有重要的论述，该文认为给疑问旬分类的主要依据应该是能相互区别的疑问形式特点即疑问句结构的形式标志，以做到形式和意义相结合；邵敬敏先生（１９９６）的标准则另辟蹊径，不同于其他人的观点：“我们不妨把所有疑问句都看成是一种选择，作为选择，可以有两种：一种为是非选择，一种是特指选择。根本区别就在于要求回答时，前者为肯定或否定，后者为针对性回答”。关于疑问句疑问程度的探讨是疑问句研究领域巾的一大热点，同时也是学者们长期未能达成一致的又…难题：吕叔湘先生早在其《中国文法要略》（１９４２）一书ｑＪ就将按疑问程度将疑问语气分为三ｉ类：询问、反诺、测度；随后赵元任先生在娃《１７义语口语语法》（１９７９ｑ－：Ｊ扳）。ＩＩ也柏‘关Ｊ：疑Ｍ程度的沦述：“Ｉｌｔ５，，寸：足非６Ｕ对』：行定的答案抱仃或多或少的怀疑，·ｉ『能ｒ｛：ｍ５０％以ｈ“Ｖ—Ｉ：Ｖ”的问话是不偏向于哪一边的；在之后的关于疑问程度的研究中有一篇文章值得一提，即徐杰、林二位先生的《疑问程度与疑问句式》（１９８５），文章将疑问程度予以量化，分为四个等级，参数分别为：１００％，８０％，６０％，４０％，该文在考察疑问句类型与疑问程度的对应关系方面作出了有意义的尝试；邵敬敏先生（１９９６）认为正反问的疑惑程度居中，即信疑各为１／２，特指问疑惑程度最强，即信Ｏ而疑１，反诰问没有什么疑惑的因素，即信１疑０，“吗”字是非问旬则为信１／４而疑３／４，“吧”字是非问句为信３／４而疑１／４。我们认为，对于“疑问程度”的不同看法实质上体现了学者们对于疑问句表达功能的不同认识。关于疑问句的标记问题，李宇明先生的《疑问标记的复用及标记功能的衰变》（１９９７）一文是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成果之一，文章以“疑问语调”、“疑问语气词”、“特指疑问词语”和“疑问句法结构”这四类疑问标记为研究对象，根据分布原则和“同类同级”的补充原则将疑问标记分为三个层级：疑问语调层、疑问语气层和疑问语段层，并以此为基础详细描写了疑问标记使用的１７种格式，总结了复用的一些规律。关于疑问旬式的地位问题，一般学者都认为疑问句及其各细类特征已经成为了汉语语法规则系统中一个重要的子规则系统，但徐杰先生在《疑问范畴和疑问旬式》（１９９９）一文中则对此提出质疑，他运用模组语法中的一些重要观念和方法对疑问旬式进行剥离和肢解，得出的结论认为“所谓的‘疑问句式’在核，ｔｌ，的语法规则系统中并没有的地位，它大概不过是具有普遍适用性的句法格式在一定的语法环境中表达了跟疑问有关的意义范畴，结构上完全一样的旬式也可以用来表达非疑问的意义。因此，我们应该把所谓的‘疑河旬式’及其语法特征从核心语法系统中整个儿抹掉，从而在相关方面简化语法规则，降低羡余度。”徐杰先生这一“另类”的观点，或许能够为我们重新审视“疑问句式”在整个语法系统中的地位提供一些新的思路。１．２．２疑问句的微观研究概况疑问句的微观研究主要是指向疑问句系统。ｐ的具体句式、特殊类型以及具体疑问形式标记等方匝的研究。’。＋从微观研究所采用的角度和方法来看，前人的研ＤＪ０鹤徽埘川宄的ｍ短点址驰种Ｈ休的ｆＵ—Ｌ！扼类，型，似这类史啦列…的绀沧ｕ三小乏南对耻０日ｆ－Ｊ的不境＂世（｛＝『Ｉ牟硒ｒ｝＿地摊。４究大致可分为以下几类：Ａ、历时角度的梳理：代表性的成果如赵新先生的《论“Ｖ—ｎｅｇ”式反复问句的分化演变》（１９９４）和吴福祥先生的《从“ＶＰ—ｎｅｇ”式反复问句的分化——谈语气词“麽”的产生》（１９９７），这两篇文章都是从追溯“ＶＰ—ｎｅｇ”这一特定疑问句式的分化演变过程入手，分别为我们展示了疑问语气词“吗”、“麽”的虚化过程，吴文还对“吗”和“麽”在史料中的具体用法进行了比较，并进而得出结论认为…麽’与‘吗’语义、功能并非完全等同。‘吗７出现以后，所承接的只是‘麽’的部分语义、功能”；还有祝敏彻先生的《汉语选择问、Ｊ下反问的历史发展》（１９９５）也是历时研究的重要成果，该文梳理了汉语选择问和『Ｆ反问在古代汉语和近代汉语中的各种形式，并对二者在发展过程中表现出来的特点进行了对比和总结，为我们更好地把握这两种疑问旬类的发展趋势厘清了脉络。Ｂ、共时平面的形式描写：范继淹先生的《是非问句的句法形式》（１９８２）一文建立了同形歧义句的描写框架，详尽地描写了由动词的体范畴和谓语结构等条件的交叉所形成的１５种是非问句的句法形式；陆俭明先生的《关于现代汉语里的疑问语气词》（１９８４）指出可以通过形式上的比较来验证语气词是否真正负载疑问信息，并运用此方法得出结论认为：现代汉语中的疑问语气词有两个半：“吗”、“呢”和半个“吧”；吴振囡先生的《现代汉语选择问句的删除规则》（１９９２）从句法的角度对现代汉语选择问句的删除规则进行了细致的描写；黄Ｊ下德先生的《汉语Ｊ下反问句的模组语法》（１９８８）则运用形式语言学中的“模组语法理论”证明了正反问旬的两种形式“Ａ不ＡＢ”型和“ＡＢ不Ａ”型具有不同的来源，前者是一种带有疑问屈折词组的单句结构，后者则是含有并列谓语的深层结构经“照应省略”得到的结果。这样一些从形式入手研究疑问旬的文章，为我们从更直观的角度认识疑问句提供了丰富的依据。ｃ、方言角度的类型学探讨：从方言‘角度研究疑问句肇始于朱德熙先生的《汉语方言罩的两种反复问旬》（１９８５），浚文认为存在于汉语方言里的两种反复问甸“ＶＰ不ｖＰ”和“可ｖＰ”，二者是互相排斥的，不在同一种方言‘弘芪存；朱德熙先生在进一步比较汉语各方－３的反复问旬之后．义写了《“Ｖ－ｎｅｇ－ＶＯ”Ｌ一“ＶＯ—ｎｅｇ．Ｖ”两种反复问句在汉浯方占罩的分和》（１９９１），改文有两Ｊ＿结论：（１）认为“Ｖ—ｎｅｇ．ＶＯ”和“ＶＯ．ｎｅｇ．Ｖ”两种句型存方．！ｉ哏的分ｆ１］不川：前肯ｌ：耍虬ｊ：南山‘ｈ‘高，Ｊ哥肯Ｉｉ婴见Ｊｉ，Ｉ匕厅方．。’ｉ。（２）征力苦１『Ｉ，“Ｖ－ｎｅｇ－ＶＯ”紧缩成“ＶＶＯ”的方式有两种：一是否定词（ｎｅｇ）跟前边的动词融合成一个音节；二是省略否定词。二种紧缩形式的对立是从语法上区分方言类型的又一根据。袁毓林先生的《讵反问句及相关的类型学参项》（１９９３）从苏州话中的“阿ｖＰ”能否定性为是非问句这一问题入手，指出了“阿ｖＰ”与“ｖＰ吗？”和“ｖＰ不ｖＰ”的双重对应关系，并进一步描写了不同形式的正反问句在方言里的分布，建立起泛时性的汉语疑问句系统。这些研究成果都是以方言中的疑问句为研究对象，并且探讨的问题和得出的结论都具有语言类型学的意义。Ｄ、传息角度的疑问句研究：萧国政先生对于疑问句的传息研究体现在其简答式研究的一组文章之上：《现代汉语非特指问句简答式的基本类型》（１９９２）从疑问焦点与简答式的对应关系出发归纳了现代汉语非特指问句简答式的各种基本类型；《现代汉语非特指问对简答式的类型选择》（１９９３ａ）从焦点数量的不同解《现代汉语释了形成选择问／反复问的单一简答式和是非问的若干简答式的原因：非特指问对简答式的技巧选择》（１９９３ｂ）从问旬的询问心理期待和旬式要求，将简答式分为顺承式和偏离式，并以答、问埘应关系为基点，讨论了简答式的四种偏离类型及其表达效果。对于以上这三篇文章的意义，萧先生（１９９７）认为：“简答式的研究使我们看到，句子问、答所遵循的语法是真诈严格意义上的交际语法，这种语法是传息语法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它的揭示可能对于第二语言教学和人机对话具有比较大的使用价值”。萧国政先生从传息角度对疑问句所作的这些初步探索，为我们运用传息理论全方位地考察疑问句系统创造了一个良好的丌端。以上我们只是选择了疑问旬研究中极具代表性的部分成果进行了介绍，近年来，学者们还在一些特殊疑问类型的研究中取得了一定的进展，如：式＋昵”问旬、反问旬、“是不是ｖＰ”问句、附加问、回声问等等。“非疑问形１．２．３疑问旬的专书研究到目前为止，专书研究疑问句的成果较少，比较有代表性的著作如下：邢福义先生的《著作语言论析》（１９９３）一书中，有多篇论文描写了著作中的设问旬、特指问句、是非反问句、选择问旬的句法形式和运用规律，丌创了专书研究疑问句的新局面；丁力先生的《现代汉语列项选择问句》（１９９８）是疑问ｆＵ专书研究之一，该书对于现代汉语列项选抨问句的语表形式、语单内容、沿用价值进行了卜分详尽的研究；乍字ｎｊＪ、陈Ｉｊｉ瑞二ｉ位先，Ｅ的《浯。’ｉ的耻觯１ｉ发生——儿童问句系统的理解与发生比较研究》（１９９８）一书，则从儿章语言学这一崭新角度将汉语问句系统作为材料进行研究，深入考察了汉族儿童语言理解和语言发生，并提出了一些具有启发性的理论问题，这种将语言学与心理学、认知科学有机结合的方法，在一定程度上拓展了汉语疑问句的研究领域。邵敬敏先生的著作《现代汉语疑问句研究》（１９９６）是对现代汉语疑问句进行全面研究的重要专书。这部诞生于２０世纪未的著作，一方面对整个２０世纪汉语学界疑问旬研究的历史、现状及研究成果进行了梳理并作出了恰如其分的评述：另一方面，该书明确地将“三个平面理论”作为研究方法：从描写各种疑问句的句法形式到归纳各类疑问句的语义特征、疑问程度，再到探讨疑问句的语用功能、语用价值，形成了对现代汉语疑问句多侧面、多角度的研究。应该说，《现代汉语疑问句研究》不仅是我国第一部真正意义上全面系统地展示汉语疑问句面貌的著作。而且该书的出版标志着我国疑问句的研究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是现代汉语疑问句研究过程中具有里程碑意义的成果。即使时至今日，它也仍是汉语疑问句研究引用率最高的文献之一，对我们的研究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１．２．４对前人研究成果的评价１、汉语疑问句的研究已经是一个发展得相当成熟的选题：从研究的范围来看．包括了“普一方一古”这个大三角中的各种具体类型的疑问句；从研究的角度来看，观察到了疑问旬“表一里一值”这个小三角的各个方面；从研究的理论基础来看，涉及到结构主义语言学、功能主义语言学、形式主义语言学、语言类型学等各种流派。应该说，汉语疑问句的研究已经达到了相当精细的程度，目前的成果为我们提供了非常详尽而完备的素材。但总体看来，大部分汉语疑问句的研究仍停留在对材料的观察、描写和归纳的阶段，而正因为观察角度的不同，致使目前对于疑问旬很多问题的认识和结论是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但随着认识的深入，我们不能满足于仅仅停留在这样一个阶段，对疑问句的研究应浚进入到解释、说明的阶段，即解决“为什么”的问题，比如：为什么大家对各种类型问旬的疑问程度有不同的认｝Ｉ｛，这样的差异是怎样造成的：为什么学者们对于疑问句术尾的语气侧“呢”负载的语法意义会“见仁见智”，产生分歧的原因又是什么，等等。对这样‘螳问题的思考和回答，将ｔＪｌ导我们的研究逐步触及到隐藏在纷繁复杂表织之后的柒些实质。２、由于前人的研究往往将注意力集中在某一具体句式的深入描写和探查之上，缺少用系统的观点来看待不同句式之间的联系，因此有时忽略了“个案”之中所隐含的某些具有“类”的意义特征。比如：不少学者注意到了“是不是ＶＰ”这个句式与一般意义上的正反问句在表达功能上的差异，并对二者的差异做出了较为详细的描写。但我们的考察仅止于此是远远不够的，因为这种现象看似是某一具体句式的功能变化，实际上这种变化并不仅仅出现在这一种句式之上，而是具有了普遍化、类型化的倾向，并且这一倾向的背后隐含着语言发展的某些规律。３、由于各种因素的影响，汉语的疑问句系统在不断进行着调整、发生着变化，而前人的某些研究由于受到所处时代和所使用语料的，得出的某些结论已不适应目前疑问句的实际情况，因此需要对某些语言现象进行与时俱进的考察和补充，即使是邵敬敏先生的《现代汉语疑问旬研究》这样具有典范意义的著作也不例外，近年来，邵先生就撰文对其书中的某些观点进行了更正和补充。１．３本文的研究工作通过上一节的介绍和评述，我们看到了对汉语疑问句系统作进一步研究的必要，而要进入到上面所说的解释性研究阶段，就必须找到一个解释的立足点，这个立足点应该是从深层制约着疑问句语形和功能的具有核心（ｃｏｒｅ）地位的规律，我们认为这个“核”就是语言信息的传递规律，即制约着句子形式和功能的“传息语法”，因此本文将以此为立足点对现代汉语疑问旬系统进行新的审视和考察。１．３．１“传息语法”的基本观点本文的研究主要以萧国政先生的“传息语法”作为理论基础，因此，有必要对这一理论的基本观点作一简要介绍：。①信息的定义：“传息语法”认为句子的信息是具有先后问答顺序的动念语义内容。②信息结构的定义及性质：信息有新旧之分，负载旧信息的邦分被称作话题，负载新信息的闭；分被称作述题。和！问答链中体现｝Ｈ来的话题～述题结构，或称“话ｕｆｊ所墟Ｉ＇ｌ（Ｊ“ｆ々脚．Ｉｍ』、”的眦＾川Ｉ’Ｉｊ＿｜：ｆｌｉ，ＩⅡｋ九十ｆ１９９Ｉ，２１１０１．２００４Ｈｒｒ题结构”或“题述结构”，是句子的信息结构。信息结构是语言的动态结构，它是于语法关系结构（或称语法结构）、语义结构之外的语言结构和语法范畴。③题述结构的性质：题述结构（或话题结构）不是形式语法的主谓结构、动宾结构一类的结构，话题、述题也不是主语、谓语一类的语法成分，它们之间没有什么对应关系或必然联系，并且句子的述题和话题常常是跨越句子成分和结构层次的，三个及以上词语构成的句子，常常由多个题述结构构成。比如：（１）小张买了四本书。这个句子的信息实际上是由两套题述结构传达的：题述结构１：小张（话题）一一买了书（述题）题述结构２：书（话题）一一四本（述题）④新信息的提取及息序：从传息的角度来看，一个句子中可以只有一个新信息，也可以有多个新信息。在信息研究中，一个句子所包含的新信息可以用问答链来分解和提取，如例（１）的新信息就可以用如下的问答链来提取：ａ问：小张做什么了？答：买书了。ｂ问：（书是）几本？答：四本因此，我们说例（１）包含了两个新信息——“买书了”和“四本”，但这两个新信息不在一个层面上，它们之间有表达的先后次序之分，这种新信息入句所呈现出来的顺序，即传息语法所说的“息序”，它不是词语在句子中所呈现的语形上的先后顺序，而是在问答链中由话轮体现的先后次序。…⑤区分信息焦点和语用焦点：对于含有多个新信息的句子，其息序在最后的新信息就是句子的信息焦点。如例（１）中的“四本”就是该信息结构的信息焦点；语用焦点是用语音手段、词汇手段或对比手段等显示或标记的句义表达重点，它可以是信息的任何部分，甚至可以是旧信息。在一个句子中信息焦点和语用焦点可以重合，也可以不同。。⑥息序与句法结构成分的对当关系：信息的先后（息序）与句法结构成分有一定的对当关系，对于一个依次复杂起来的句子而言，焦点是依次在后的句法成分。这种有序信息对应的句法成分，分几个层面：‘一是“核”先“层”后，即中①一螳ｆｉｉ息的息序的丸历足小能变动的．另一Ⅱｂ足ｌｌＪ易础的，限Ｊ’篇幅ｔｎ此小做详钏说叫－②ｎ．奉文的论述中．后面儿章…脱的“焦点”一洲，ｎ没南圳以特别说ｌⅢ的情抛卜．般｛旨代的世“亿息熊点”心成分主、动、宾在前，附加成分定、状、补在后；二是在“核”成分中，一般是“主”前、“动”中、“宾”后：三是“层”成分定、状、补的焦点地位，凶句而异。“传息语法”理论与功能主义语言学、形式主义语言学等其他学派关于信息研究的理论相比较，我们认为区别主要体现在以下几点：１、改变了传统信息研究中“新旧信息二分法”的看法，提出了“息序”的概念，认为“信息结构”是有“层级性”的。在功能主义学派看来，句子的信息结构可以切分为已知信息（旧信息）和未知信息（新信息）两部分。但是，用语言材料检验一下就会发现，这种切分方法把复杂的语言现象过于简单化了。萧国政先生的“传息语法”则用多个包含新旧信息的题述结构的先后入旬顺序为人们展示了信息结构的层级性特点，因此对信息的研究不宜简单地采用“二分法”。２、提出了关于“信息焦点”的具有可操作性的科学性定义。目前学界对焦点的定义一般认为是“句子语义的重心所在”（张伯江、方梅１９９６），但类似的定义似乎缺乏可操作性，容易使人产生“见仁见智”的看法。萧国政先生提出了在蒯答链中，息序在最后的新信息就是“信息焦点”，这样的定义避免了理解上的含混不清，为“信息焦点”的定性提供了科学的操作方法。３、从汉语的实际出发，提出了息序与句法结构成分的对当关系。目前学界受到国外功能主义的影响，对于新信息和焦点的位置一般是这样进行说明的：“由于句子的信息编排往往是遵循从ＩＨＮ新的原则，越靠近句末信息内容就越新。句末成分通常被称作旬末焦点。”（张伯江、方梅１９９６）但这种对于新信息和焦点位置的表述仍然过于笼统。为此，萧国政先生通过对汉语事实的考察，提出了“息序与句法结构成分具有某种对当关系”的观点，应该说，对这种关系的深入研究有助于我们更好地把握汉语信息表达的形式特点。４、从静态的信息观进入到动态的信息研究阶段。传统的信息研究主要是在静态的语占材料上所展开的新旧信息切分、焦点判定、语义理解等工作；而“传息语法”则旨在向人们动态地展示信息的入旬和提取的规则，并以此为支撑点探讨“组形语法”、“释义语法”、“传息语法”这三个世界相互制约、相互影响的关系。ｆＩ１．３．２本文的研究思路及相关概念本课题将主要采用“传息语法”的有关理论和研究方法，以现代汉语疑问旬为考察对象，田选择其中最具代表性的问句类型和疑问形式进行分析，＠一方面探讨汉语的信息结构如何对疑问旬的形式、功能产生影响，并希望得出一些具有规律性的结论；另一方面，尝试从“传息”这一新的角度对疑问旬研究中存有争议和留有疑问的观点进行重新审视和考察，以期对这些问题作出更加合理的解释。在研究特点上，本文力求做到“点面结合”，我们在研究疑问句某一具体旬式或类型的同时，有意识地运用“联系”的眼光和“系统性”思维来看待问题，这有助于我们把握疑问旬系统中某些具有共性的特点和发展趋势。下面对本文中将出现的几个重要概念分别予以定义和说明：１、疑问焦，点，，（ｉｎｔｅｒｒｏｇａｔｉｖｅｆｏｃｕｓ）：是问句求代信息的部位之所在（萧国政２００１）。换言之，疑问焦点是问话人存有疑问的部分，希望对方或予以回答或予以证实的部分。２、疑问信息（ｉｎｔｅｒｒｏｇａｔｉｖｅｉｎｆｏｒｍａｔｉｏｎ）：使疑问句具有疑问性质的信息，由于这是一种“语气信息”，而非“语义信息”，因此疑问信息也可称为“疑问语气”。３、疑问形式（ｉｎｔｅｒｒｏｇａｔｉｖｅｆｏｒｍ）：负载疑问信息的语言形式，它是疑问句的形式标记，在有的学者那里被称作“疑问结构体”（徐盛桓１９９９），现代汉语疑问甸主要包括以下几种疑问形式：疑问语调、疑问语气词、疑问代词、析取连词“还是”、正反叠用形式。其中的第一种是超音段形式，后四种是音段形式。４、肯定性倾Ｉ甸（ａｆｆｉｒｍａｔｉｖｅｉｎｃｌｉｎａｔｉｏｎ）：指问话人对于所问之事并非一无所知，而是在主观上已有一定的肯定性判断，具有了某种猜度的意味。带有肯定性倾向的问句都是疑问程度较低的问句。１．３．３语料说明本文研究现代汉语疑问旬所采用的语料来自于三个方面：１、主要的语料来源是９种访谈录题材的出版物文本，共计约２５７万字：（１）《鲁豫有约：说出你的故事》，版社，２００４年５月，４０万字。（１，本正对６ｄｆＵ的分类采用的足通行的９ｑ仆法：址矿问、萨Ｊ亚１．１】、特指问、选择问ｃ（ｉ）需便说ＩＵｌ的世．为Ｊ’他¨题的论述虹川策中．小正所¨Ｌ仑的¨ｆｕ情抛小涉坡Ｊ主问的用ｊＪ《鲁豫有约》节目组主编，辽宁人民出（２）《精彩实话》，崔永元主编，中国摄影出版社，２００３年１月，２６．４万字。（３）（（ＣＣＴＶ对话．１走出危机》，电视台经济部《对话》栏目组编，南海出版公司，２００４年７月，１８万字。（４）《超级访问》，《超级访问》刷组编，华艺出版社，２００４年７月，２５万字。（５）《人文大家访谈录》，梅辰著，中国文联出版社，２００５年１月，１４．６万字。（６）《中国知名大学校长访谈录》，李清川著，中国文联出版社，２００５年１月，３８．４万字。（７）《演技：中国著名作家访谈录》，王蒙、张洁等著，百花洲文艺出版社，２００４年８月，４２．５万字。（８）《职场人生访谈录》，李治著，民族出版社，２００３年３月，２４力Ｉ字。（９）《现场：７９８艺术区实录》，李九菊、黄文亚编著，文化艺术出版社，２００５年６月，２８万字。本文之所以选择访谈录作为主要的考察语料，主要出于以下几个考虑：Ａ、访谈录体裁的文本是以“问一答”结构作为基本形式的，较之其他体裁的文本，访谈录中的问句数量是最集中的，问句形式也相对比较全面。因此采用访谈录文本作为考察语料，可以使我们在有限的考察范围内获取更多的考察样本。Ｂ、访谈录是口语问答对话的原始记录，较之作家作品中经过加工的问句语料，更具有“原生态”的性质，它真实地记录了人们在“提问一回答”这一言语行为过程中的各种状态，以此为考察语料得出的结论，应该更能反映疑问旬使用的实际状况。ｃ、我们选择的访谈录文本均是在２００３－－２００５年之间出版的，从语料的时代特征来说应该是最能反映当前疑问旬使用面貌的。并且，我们在对访谈录出版物进行选择时，尽可能使所选题材的覆盖面宽一些：访问的内容涉及到文化、艺术、教育、经济乃至只常生活的方方面面，访问的风格既有轻松、幽默的家常式聊天，也有ｆ“肃而庄重的ＩＦ式采访。我们力求做到语料的全面性和客观性。２、小文浯料的另一来源是“内省式”语料，即本文作者作为现代汉语的掌握者和使用１１亍，凭借自己的语感所挺ｆｌ｝的语料。萧固政先乍（２００１）曾提ｆｉ｛··内省式”是现代汉语共核语法语料提取的方式之一，其假设前提是“认为取料者本人就拥有一个普通话的语感系统，这个系统就是一个共核语法的心理鉴别模型和语言制造机制，只要依靠它就可以把所要的普通话语料提取出来”。从这个意义上说，通过内省方式获得的例句也是我们在研究中可以采信的语料来源。”３、本文在对前人的某些观点进行重新考察时，仍然沿用了前人的语料用例。出于对研究者的尊重，我们对这样的选例不标示其初始来源，只标示研究者及其成果的年代。例如：（１）是不是你亲自出马好一点？（邵敬敏２０１）２用例）（Ｄ。Ｆ殳ｎ他卅“内霄，ｔ”晤蚪ｆ时竹小添¨｛“¨ｈ、记．以４ｉ’＿ｊＩ他曲炎讲抖的Ｋ别１３第二章“吗”问句的信息结构与功能类型２。１导言“吗”问旬一直是汉语疑问句研究中的热点问题，而关于“吗”问句的研究成果有相当一部分集中在对于其疑问程度和意义类型的探讨之上，。下面我们来看看前人关于这个问题的几种结论：１、赵元任先生（１９７９）指出“吗”字是非问句对于肯定的答案抱有或多或少的怀疑，也就是可能性在５０％以下。２、徐杰、林二位先生（１９８５）认为“吗”字是非问句的疑问程度为８０％，属于具有较高疑问程度的疑问旬。３、邵敬敏先生（１９９６）则认为“吗”字是非问旬的信为１／４，而疑为３／４。从以上这些论述不难看出，前人关于“吗”问句的研究结论存在较大的分歧，这也恰好反映了“吗”问旬的内部情况比较复杂，使得不同的研究者往往只感知到了它某一方面的功能而据此认为其只具有一种用法，从而忽略了其他方面的功能，换言之，他们都只涉及到了“吗”问句当中的某一种功能类型。当然，也有部分学者注意到了“吗”问句功能的复杂性，并对此问题有所论及。在这其中，我们认为黄国营、宴ｒＪｙｊ华二位先生的考察是比较全面的：４、黄国营先生（１９８６）根据发问时潜知（Ｐｒｅｓｕｐｐｏｓｉｔｉｏｎ）的程度，把“吗”字是非问分为假问旬、证实问旬和询问句：假问句就是无疑问句，说话人并不期待回答；证实问句是低疑问旬，表示怀疑和猜测；询问句是高疑问旬，是真正的有疑而问，问话人期待着回答。５、刘月华先生（１９８７）提出“Ｓ吗”问句的询问意义类型有三种：（１）问话人预先有倾向性的答案，问话人的目的是为了从对方得到答案。（２）答案对闻话人并不重要，或问话的目的不是求答案，而是另有目的。（３）问话人预先没有倾向性的答案，问话的目的是为了从对方得到答案。从以上的论述中我们看到，黄、刘两位先生都已经不再把“吗”问句看作是（Ｄ“疑Ｍ程艘”和“意义炎型”辟管轲丰尔小Ｍ，世实际ｌ：足删察个鲫题的阿个，ｆ】Ｊ望．白什幺朴的“疑６日毪Ｊ坚”就会ｆｆ．ｉ＜ｒｌｓ；ｖ．ｆｉ々“意义娄型”，：＃的安顺ｍ终都表小为ｎ变砌，中传达…求的功能，Ｉｓ４１１ｔ；，奉盘Ⅲ果川“Ｊ』Ｊ能央，驯”术术让这溉念。１４功能单一的疑问形式，而是依据较为多面的语言事实，为我们展现了“吗”问句内部功能的差异。我们将在此基础上进一步探讨引起“吗”问句功能分化的原因以及其功能类型的体现受到哪些因素的制约等问题。２．２“吗”问旬功能类型的析离黄、刘二位先生的研究表明了“吗”问句功能上的多样性，但他们并未对造成这种多样性的原因作出解释，而这正是我们需要进一步深究的问题。要弄清这个问题，我们认为仅从共时的层面上很难做出完满的解释，因此我们有必要对疑问语气词“吗”的历时发展做一番回顾，以期找到解决问题的线索。２．２．１对语气词“吗”发展的历时回顾对于是非问旬末的疑问语气词“吗”的发展历程，学界对此有比较统一的认识，即：“吗”由“Ｖ—ｎｅｇ”式反复问句末的称代否定词“不、无”经过中间形式“麽”演化而成。（刘坚等１９９２）对于出现这种变化的原因，赵新先生在其《论“Ｖ－ｎｅｇ”式反复问句的分化演变》（１９９４）一文中做了非常精辟的阐释。赵新先生认为：“‘Ｖ．ｎｅｇ’式反复问旬的分化主要是随着句末称代否定词的虚化而进行的，而这些旬末称代词虚化的原因主要有二：一是‘不’、在旬末，而常常是在谓语之前做状语，但在使用过程中，‘无’的正常位置不‘不’、‘无’逐渐可以离开自己的正常位置而位于‘Ｖ－ｎｅｇ’式句末，而从词类的演变规律看，一个词大凡经常离开自己原来的正常位置，就有可能演变为另一类词，‘不’、‘无’的变化就属于这种情况；二是当‘Ｖ．ｎｅｇ’式句末的称代否定词与谓语动词之间隔有结构复杂的宾语时，由于二者距离过远，否定词与谓语动词的关系就显得模糊，Ｊ下反对举的意义就不明确，因此句末称代否定词的性增强，进而产生虚化。”从前人对语气词“吗”发展历程的论述中，我们可以作出以下两点推论：１、现代汉语的疑问语气词“吗”是由否定词虚化而来，因此“吗”与否定词的功能之间存在着某种天然的联系。２、“虚化”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于宾语的复杂化引起否定词与谓语动词距离过远而形成的。由此我们可以火胆推测：当谓语动词距离句未语气词“吗”很近时，实际上就还原了一个实现“虚化”之Ｉ｛ｉ『的否定硼功能的句法Ｊ；ｉ＝境，存此环境·．１一语气词“吗”所潜减的舀定刈ｎｑ功能就很彳丁ＴｌＪ能破激ｊ斤。『５２．２．２“吗”的分化与“吗”问句的三种功能体现通过对“吗”的发展进行历时追溯，并根据我们以上的两点推论，可以将“吗”问句在共时平面所呈现的不同功能类型一一剥离开来。不同类型的“吗”问句用下标数字区分。２．２．２．１“吗１”问句——功能上相当于“Ｖ－ｎｅｇ”难反问，可称为“询问求知句”吗１：其所体现的语法功能是“吗”在虚化之前的形式——否定副词“ｎｅｇ”的用法，因此我们认为此时的“吗－”从功能上已经不是典型的语气词，而是更接近于否定副词的功能。例如：（１）甲：这次到北京开会，小张去吗？＝（小张去不？）乙，：去／不去乙：：是的／不是俨（２）甲：明天开会，你来吗？＝（你来不？）乙。：来／不来乙：：是的／不是｛这类“吗，”是非问句可替换为“ＶＰ—ｎｅｇ”式正反问（如上两例括号中由等号引导的部分），之所以如此，原因在于：尽管“吗”在现代汉语中已虚化为疑问语气词，但由于在虚化过程中，其前身否定副词“ｎｅｇ”的某些功能仍然部分地积淀在了“吗”之上，一般情况下，这种功能是以隐性形式潜存于“吗”之上的，而一旦出现特定的信息结构，就会激活“吗”的前身所残存的曾经作为否定副词的功能，使“吗１”是非问句在功能上与“ＶＰ—ｎｅｇ”正反问句基本等值。我们知道，“ＶＰ－ｎｅｇ”式正反问所采用的正反刘举形式使句子具有很强的询问语气，因此与之等值的“吗。”是非问旬也呈现出较强的疑问度，可以说“吗，”是非问句是比较纯粹的询问旬，我们称之为“询问求知句”。并且这类是非问句具有正反问的某些特点，“ＶＰ”或“ｎｅｇ—ＶＰ”一般是其最自然的答句，而一般不用“是的／不是”作答，这一特点与通常所认为的是非问均可用“是／不是”作答的情形有很大差别，所以我们认为“吗１”问句是功能上更类似于“ｖＰ．ｎｅｇ”『Ｆ反问的是非问。２．２．２．２“吗２”问句——可称为“猜度求证句”ＩＰ｝２－＊蛆型的疑问语气洲，是行定副词虚化的结果，。舀已失去对谓语动Ⅻ的行竹：ｊ＋九水七－ｐ丧小ｔ盏Ｈ·嵌丛方－（小ｆｒ以业完伞小ｎｆＪｎＪ｛安，蹙ｎ．以卜均此】＾定功能而变成负载疑问信息的语气词。例如：（１）甲：你猜他去哪儿了？乙：他去北京了吗？ａ他是去北京了吗？／他去的是北京吗？甲，：对啊／不对。甲：：去了／没去％（２）甲：你是明天走吗？乙。：是啊／不是乙：：走／不走｝“吗。”是非问旬中的“吗”从功能上已经是完全虚化了的语气词，仅仅作为疑问语气的标志而存在，此时的“吗”与ＶＰ的关系已不再密切，不能以否定副词的功能单独作用于ＶＰ，它是于ｖＰ之外的语气成分，因此我们可将“吗：”是非问句看作“Ｐ＋吗：”，即说话人做出了Ｐ这样一个命题（ｐｒｏｐｏｓｉｔｉｏｎ），但由于是啊／不是对这一命题的真假不那么确定，因此加上了负载疑问信息的语气词“吗：”。使得Ｐ具有了猜测求证的意味，因此我们称之为“猜度求证句”。与“吗。”是非问的答句刚好形成互补分布的是，“吗：”是非问的答句常常可用“是／不是”、“对／不对”甚至“嗯”来回答，而较少用“ＶＰ／ｎｅｇＶＰ”回答。。这样的回答方式也反证了这类疑问句的功能是猜度求证，答旬的形式是对猜测的情况或予以证实——“是／对／嗯”，或予以否定——“不是／不对”。２．２．２＿３“吗３”问句——“反诘质疑旬”，例如：（１）甲：我去过好几次了！乙：你去过吗？我怎么没听说过．（２）甲：我明天走，后天就回来了．乙：那么远的路程，你回得来吗？对于“吗３”这类问句，我们可认为它属于一种“回声疑问句”，即在“Ｐ吗”这个问句中，Ｐ是前面提到过或出现过的内容，说话人使用“Ｐ吗”问句的功能是埘先前语段中所涉及的Ｐ这一命题进行质疑。尽管“吗，”仍然是疑问语气词，但较之“吗２”而言，它的功能不在于求证，而更多表达的是说话人对于某一已有①ｎ比较特睐的情抛Ｆ也叫刑ｎｅｇＶＰ泉川符．ｔＬ§ｌｉｘｑ卜削（７）“你，睦１７１兀止兀１５７”ｎ≈川『｝年口Ｊ雌足“我小止叫ｃ”㈨为‘Ｅ４、足｛｛引¨ｆｌＪ且；－墨‘‘叫Ｊ天”ｉｆｕｎ‘符．１叫世打定Ｊ’问ｆ０的预性“｛＾：坚止”．㈨此这是Ｉｔ＇ｌｌ；，呲的川芥方，℃，沣小ｇ虬。】７命题的强烈质疑态度，从这个意义上讲，“吗，”具有了更多的＿：ｉ三观化色彩。因此，这样的主观化功能造成了，“吗３”问旬具有反诘质疑的特点。值得注意的是，“吗，”问句与典型的反问语气仍有区别，以上两句的反问语气形式可以分别混成“你哪儿去过啊？…‘你怎么回得来？”两相比较，典型的反问语气实际上是以疑问的形式表达对命题Ｐ的强烈否定语‘ｉ，不具有任何的疑问色彩，而“吗３”这类问旬在对Ｐ命题进行反诘的同时，还多少带有疑问的成分，并期待对方给予解释回答，所以我们并Ｈｉ认为“吗３”问旬是典型的反问句，故而将其命名为“反诘质疑句”。赵元任先生所认为的…吗’字是非问句对于肯定的答案抱有或多或少的怀疑，也就是可能性在５０％以下”的情况，应该就指的是这一类“吗，”问句。从以上分析中我们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从“吗，”到“吗，”，既是一个语法实体或成分语法化的客观过程，又是一个功能分派的主观化过程，落实到问句性质上就是一个“吗”问句功能分化的过程。“吗”在不同问句中的体现，实际上是其历时虚化过程在共时平面上的分功能投射。２．３信息结构对于功能类型的制约与选择上面一节我们通过讨论“吗”的演变而对“吗”是非问句的功能类型进行了析离，分别得到了吗．问旬——询问求知句，吗。问句——猜测求证句，吗。问句——反诘疑问句。那么，“吗”在何种情况下分别呈现出“吗．”、“吗：”、“吗。”的功能，这将是我们下面重点讨论的问题。通过考察发现，不同的信息结构可以激活“吗”的不同句法语义功能，从而使“吗”问句体现出不同的功能类型。①２．３．１容易激活“吗，”问句功能的信息结构类型２．３．１．１信息结构简单的光杆动词或形容词谓语句，语形可表示为：ＮＰ＋Ｖ吗？国例如：（１）吴宗宪：拍写真集，我这种身材可以吗？《超级访问一一昊宗宪＊———◆拍写真集，我这种身材可不可以？（Ｄ郫锐丸牛ｎＪＬ《“Ｉｌｔ５”问ｆＵ的确竹Ｊ；｛：和…符方Ｊ℃》一殳中，也曾涉厦到焦点埘Ｊ“ｎ，５”ｆ｜ｌＪｆ，Ｊｔ；ｆＯｆ．：艘的影响ｆＩｉ’』小殳ｍＪＬ的１、川ｎ０‘，郸锐光生足从认Ⅻ的『ｆＪ膻求斛秆哒脱敏的．ｆｌｕ奉殳则纯朴足从ｆ膏息维怕木身４：｝×ｉ、ＪＩＬ＆ｌＪｆｉ，／彬响“ＩＩ，５”＾Ⅱｆ—Ｊｊ～能。、２、ＮＰｆ１｛１定的１．｝迁ｒＩｉｎ“ｎｊ以竹ｌ怫。】Ｈ答１：可以／不可以答２：是／不是｛（２）主持人：……您对自己的这一系列成就满意吗？《对话一一创业从６３岁开始》———◆你对自己的这一系列成就满不满意？答１：满意／不满意答２：是／不是｝（３）鲁豫：你当运动员的时候，受伤多吗？Ⅸ鲁豫有约一一郎平》—’你当运动员的时候，受伤多不多？答１：多ｆ不多答２：是／不是｝通过对语料的考察发现，信息结构越简单，谓语部分越单纯的“吗”问句，越倾向于理解为“吗．”问句，如上几例，都可以变换为正反问句并保持原有的纯粹的询问功能，并且由于其通常不用“是／不是”作为答句，这说明句子的语义功能与“猜测求证”是相排斥的，原因何在呢？根据传息语法的有关理论：当只有主语Ｓ和谓语ｖ两个成分出现时，焦点优先选择落在谓语ｖ之上，这就正好激活了“吗”所隐含的否定副词的功能，使其直接作用于Ｖ之上，功能上相当于用Ｖ—ｎｅｇ－Ｖ这种正反对举形式形成对焦点Ｖ的询问，从而此时的“吗”问句倾向于表询问求知的正反问句。２．３．１．２结构相对复杂，但焦点仍落在谓语ｖ之上的“吗”问句易呈现出询问的功能，例如：（１）李清川：还有一种说法，南开大学很不错，但毕竟是所小学校，特色也不够鲜明。您同意这种说法吗？《中国知名大学校长访谈录一一过客匆匆》（２）崔永元：孩子知道你们两个人目前这个情况吗？《精彩实话一一想说爱你不容易》上两例由于都出现了宾语成分，因此信息结构相对复杂一些，焦点既可能是谓语动词，也可能是整个动宾结构。但从这两例的情况来看，山于宾语中都含有指示代词“这”，因此其必然属＿ｊ二有定（ｄｅｆｉｎｉｔｅ）宾语，传达的是旧信息，失去了焦点资格，所以句子的焦点Ｈ可能位于Ｖ“同意”利“知道”之上，这同样也就激活了“吗”的行定副词功能，这两个叼子的功能与相应的矿反＾吖Ｕ——“您同不同意这种蜕法”、“孩子知不知道你们两个人目前这个情况”功能大致相等是询问求知句。综合以上两种情况看来，焦点落在句子的核心动词Ｖ之上的信息结构较容易激活“吗”的否定副词用法，从而使句子呈现出与“ＶＰ－ｎｅｇ·ＶＰ”正反问类似的“询问求知”的功能。２．３．２容易激活“吗：”问句功能的信息结构类型２．３．２．１当“吗”问旬的焦点落在核心谓词ｖ之外的其它成分上时，句子易呈现出“猜度求证”功能，例如：（１）戴军：特别爱丢东西吗？《超级访问一一李金羽》答１：爱丢／不爱丢￥答２：是的／不是的（２）梅辰：您儿子也从事人文科学吗？《人丈大家访谈录一一李泽厚》答１：从事／不从事｝答２：是的／不是（３）窦丈涛：……确实大概有半年的时间我就变成了一个购物狂，天天我就在尖沙嘴啊、旺角啊一家店一家店的逛。李静：一个人逛吗？《超级访问一一窦文涛》答１：逛／不逛￥答２：是的／不是很显然，以上三例的焦点都不位于核心谓语动词ｖ之上：例（１）、（２）的焦点分别位于状语“特别”和“也”之上；例（３）由于核心动词——“逛”已是上文提到过的１日信息，不可能成为焦点，所以焦点只可能是通过数量短语传达了对比信息的主语——“一个人”。此时的“吗”未被激活否定副词的用法，只表现为语气词的性质，附加于一个命题之后。因此，这几例都体现出“猜度求证”的功能，其答句都不能用“Ｖ／ｎｅｇＶ”作答，而需要用“是／不是”进行回答，以表现作答人对于ｎｑ话人所作的某个猜测性判断的评判。２．３．２．２信息结构什Ｉ对复杂的“ＩＩ’５”刚ｆＵ牧之结构简单的“Ｉ吗”川ｆ｛＿ｌＪ更弈易ｆ书现２ＩＪ猜度求证的功能，试比较以下四例：（１）ａ他走吗？ｏ（１）ｂ他走，是吗？｝（２）ａ他要走吗？，（２）ｂ他要走，是吗？（３）８他走了吗？＿＋（３）ｂ他走了，是吗？（４）ａ他走了三天了吗？一（４）ｂ他走了三天了，是吗？我们知道，表示“猜度求证”的“ＶＰ吗”问旬一般都可以改写为具有较强肯定性倾向的“ＶＰ，是吗”形式。以上四例中，结构相对简单的例（１）ａ，是不能改写为（１）ｂ的，而后三例改写为（２）ｂ、（３）ｂ、（４）ｂ则相对比较自然，之所以有这样的差异，同样是由于信息结构的制约：“Ｐ吗”能改写为“Ｐ＋是吗”的必要条件是Ｐ在语形上必须能够成活，因为它是作为一个断言或者说命题而存在的。根据传息语法中关于信息结构制约语形的有关理论，句子成活必须具有二重信息结构，而例＜１）ａ中的Ｐ就不符合这个要求，“他走”仅仅是“他”和“走”这两个概念的线性组合，无法构成二重信息。，不满足成句的条件也就无法成为一个推断或命题，因而无法改写成例（１）ｂ，所以对于例（１）ａ这样的句子，我们不倾向于理解为猜测求证句。同样，后三例可以作为猜测求证句理解正是符合了二重信息结构的要求，Ｐ可以形成推断或命题。。２．３．２．３带有否定副词的“ＶＰ吗”问旬易于体现猜测求证的语义功能。我们先来比较以下两组例旬：（１）ａ你晚上回来吃饭吗？ｂ你晚上不回来吃饭吗？（２）ａ刘校长明天出席会议吗？ｂ刘校长明天不出席会议吗？比较ａ、ｂ两组句子，我们明显感Ｎ－者在功能的表达上有很大的差异：ａ组句的功能体现比较灵活，既可以用作不表达任何倾向的“询问求知句”，也可在一定的语境下呈现出“猜度求证”功能；但ｂ组句则表现出说话人很强烈的猜测意味，因而只可能是具有肯定性倾向的“猜度求证句”。我们认为，产生这样差…ｌ传息语法以为：一重信息－ｐ的每一重竹息州必颂也插口｛感灿的题述ｔ，＇ｉＮ，所粥一酉ｆ青息即口儿１分离…阿蜚ｉ＾题和述题。ｌｎＪ此处的“他止”只能分离…一凳ｎ６１亟（他）和述题（走）．㈥ｍ小符合构成一事竹息的蛭求。②州（２）【４）返¨的柚ｒ．ｎＪＪＪ能ｌ：足矩类的，龇。Ｊ以足捕测求∽，山口Ｊ以足瑚问求知．其仆’！脱”邪什Ｊ』Ｊ能，址【ｆ１语境挑定ｎ勺。此处的分柑ｒ５ｌ足说川这此ｉ－Ｊｊ’具ｆｌ成为特删ｊＲｈｉ｛ｉＵ的Ｉ一俺＆，ｎ这种ｕＴ能忡螳远远Ｊ、Ｊ‘俐（¨一娄ｆＵ了。２ｌ异的原因在于：ｂ组句由于在ＶＰ之前出现了否定副词“不”，而同一个ＶＰ不可能同时被两个否定词所作用，仅此一点，就从根本上排除了“吗”体现为否定副词性质作用于ＶＰ的可能性，因此，“吗”只可能体现出语气词的性质，附加在一个完整的命题之后，作为负载疑问信息的标志。２．３．３容易激活“吗。”问句功能的信息结构类型前面提到过的“回声疑问句”是最容易激活“反诘质疑”功能的类型，即“Ｐ＋吗”中的Ｐ以旧信息身份出现在信息结构中。下面同样以２．２．２．３中的例（１）为例：（１）甲：我去过好几次了！乙：你去过吗？我怎么没听说过。“你去过吗”也可以符号化为“Ｐ＋吗”，与“吗。”问句中的Ｐ不同的是，此处的Ｐ不是说话人自己的推断，而是在上下文语境中已经出现过的旧信息，这个旧信息往往表现为其他人的说法或结论；而将这种旧信息Ｐ作为疑问焦点，所呈现出来的功能就使得整个疑问句有了更多的主观附加意义——表现出说话人对既有结论Ｐ的主观否定态度，并附带有进一步“求证”，希望对方予以解释的意味。因此这类句子体现出的是反诂质疑的功能。通过２．３这一节的讨论，我们认为：在很大程度上，正是出于“吗”的不同句法性质与“吗”问旬的各种信息结构相互作用，使得“吗”问句体现出了三种基本的功能类型。但需要说明的是，某一特定的“吗”问旬表现为哪种功能并非是绝对的，我们只能说在某种语境下，它更倾向于体现为哪种功能，这样的说法才是比较客观的。另外值得注意的一点是：本节我们所讨论的都是易于激活某种功能的信息结构，即具有这种信息结构就相对比较容易体现出某种相应的功能类型，但我们决不能由此进行反推：不具有这种信息结构就一定不会体现出这种功能类型。因此我们认为这些“吗”问句的信息结构只是形成某一具体功能的充分条件，而非必要条件。２．４“吗”问句信息结构的相关问题探讨２．４．１信息单位的认知对于“吗”问句信息结构的影响功能主义对于“信息单位”（ｉｎｆｏｒｍａｔｉｏｎｕｎｉｔｅ）是这样表述的（韩礼德１９８５）：信息单位是一种由新的和已知的两种功能组成的结构。每一个信息单位是由己知信。息（ｇｉｖｅｎｉｎｆｏｒｍａｔｉｏｎ）ｆｉＮ新信息ｎｅｗｉｎｆｏｒｍａｔｉｏｎ）组织而成。本文所说的“信息单位”与功能主义的定义有所不同，我们认为在交际过程中，凡是能够被人们看作一个具有相对、完整的传递价值的信息，都可称之为“信息单位”，比如：对于“打球”这样一个短语，当它出现在“他『Ｆ在操场上打球”这个具体语境中时，人们关注的不是“打”的这个具体动作，也不是“球”这个实体概念，而是“打球”这样一种行为，因此人们就不会将“打”和“球”作为两个的信息进行认知，而是将“打球”作为一个完整的单位进行理解，此时我们认为“打球”是一个信息单位；但当“打球”出现在“你拿着拍子应该打球，不要打人”这样一句话中时，关注的是“打”这个动作及其对象“球”，因此“打”和“球”都具有了的信息传递价值，所以我们认为此时的“打球”实际上包含了两个信息单位——“打”和“球”。由此可见，对“信息单位”的认定是与具体语境密不可分的。以上是从理论上对“信息单位”做出的阐释，那么在具体操作手段上，我们认为，在传息语法提出的问答链中，凡是不能被分开提问的信息，均可视为一个“信息单位”，比如在上面提到的前一种情况中，我们不会这样进行提问“他正在操场上千什么？打。打什么？球”，可见，“打球”不能被分开提问，故而是一个信息单位；而对于后一种情况，可以这样提问“你拿着拍子应该打什么？（打）球”，“打球”可以分开提问，所以被看作两个的信息单位之所以在这里提出“信息单位”的概念，是因为我们发现在某些情况下，人们对于“信息单位”的认知影响着对“吗”问句功能的选择和理解，试看下例：（１）你喜欢喝咖啡吗？ａ问：我非常喜欢喝咖啡，你呢？你喜欢喝咖啡吗？答１：喜欢／不喜欢答２：是／不是｛ｂ甲：你猜我喜欢喝哪种饮料？乙：你喜欢喝咖啡吗？答１：是的／不是答２：喜欢／不喜欢｛对于例（１）这个句子，我们可以分别给出ａ、ｂ两种语境：在ａ中“喜欢喝咖啡”是作为一种生活习惯进行整体认知和接收的，因此被看作一个信息单位；在语境ｂ中，关注的是饮料的具体种类，因此“咖啡”在信息传递上就具有了的价值，此时将“喜欢喝”和“咖啡”看作两个信息单位。因此从功能上看，ａ中的问句是询问是否具有“喜欢喝咖啡”这样一种爱好，所以是纯粹的“询问求知句”，答句也相应地采用“Ｖ／ｎｅｇ．Ｖ”的形式；ｂ中的问旬是对“喜欢喝”的种类进行的猜测，属于“猜度求证”问，因此只能采用“是／不是”作答。从以上的分析中，我们也看到这样一种倾向：在“吗”问句中，信息单位的数量越少，越倾向于理解为“询问求知句”；相反，信息单位的数量越多，越倾向于理解为“猜度求证句”。从人们认知的角度很容易解释这种倾向：问句中出现的信息单位越多，意味着发话人对某种情况所作出的判断信息也就越多，说明人们对该种情况的认知程度、了解程度也就越高，所以，此时的问句呈现出很强的猜测功能，而询问程度相应降低。２．４．２对于形同（形近）义异“吗”问句的析离在“吗”字正反问句中，常常有一些形式相同或相近的句子表达出截然不同的意义。对此情况，我们可以从信息传递的角度将蕴涵其中的不同语用功能分离出来。２．４．２．１对形同义异“吗”问句的析离我们试举一例进行说明，比方说：对于“你不走了吗？”这个问句，我们就可以根据信息传递的不同分离出“猜度求证句”与“反诘质疑句”两种功能：（１）ａ这么晚了还不回家，你不走了吗？——卜ｂ你不走了，是吗？（猜度求证句）例（１）的重音落在否定副词“不”之上，因此句子的疑问焦点是在“不”作片Ｊ之下的否定命题——“你不走了”，既然说话者做出了一个否定的判断（你不走了），那么就具有较强的肯定性倾向，并通过“吗”传达的疑问信息请求对方对判断的内容予以证实。洲此，牡个句子的Ｊ』Ｊ能与“Ｐ＋足吗”等值，足猜度求证，４旬。（２）ａ你不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ｂ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叶ｃ你走了，不是吗？怎么又回来了？（反诘质疑句）例（２）的重音和焦点均落在“走了”之上，否定副词“不”并非是疑问焦点的一部分，并不对谓语动词“走了”形成否定，而是作为“不是”的省略式出现的，其真正的作用是如ｅ式那样，与“吗”一起加强疑问语气，从而表达说话者对“走了”这一事实的反诘和质疑。所以，“你不走了吗？”是“你不是走了吗？”这一反诘质疑句的简省形式。２．４．２．２对形近义异“吗”问旬的析离（１）听说有人去北京了，是：堕去了吗？（繁式）＇听说有人去北京了，是小王吗？（简式）答：是的／不是（２）听说有人去北京了，—４＂ｒｅ—－：Ｚ－Ｔ％？—ｊ一听说有人去北京了，小王吗？｝答：去了／没去以上两例看似相近，只存在一个“是”字有无的问题，但实际上，二者的意义是截然不同的：例（１）带有焦点标记“是”时，就将疑问焦点固定在了其紧邻的“小王”之上，而谓语动词“去了”在信息结构中作为旧信息出现，因此“是小王去了吗？”也可写作简式“是小王吗？”。此时，句子的预设——“某人去了北京”，疑问焦点——“（这个人）是小王”。换言之，即“小王＝去的人”，可用下位概念替换预设中对应的上位概念，我们称这类焦点为“上下位关联焦点”。具有这类焦点的“吗”问旬可以用“是／不是”来回答，句子具有“猜度求证”的意味。例（２）没有焦点标记“是”，句子的预设为——“有人去了北京”，疑问焦点——“小王去了”，即“小王∈去的人””，小王是“去的人”这一集合中的成员之一，这类句子一般用“Ｖ／ｎｅｇＶ”作答，句子体现的是“询问求知”功能，谓语动ｉ司“去了”作为焦点的一部分必须在句中出现，因此“小王去了吗”不能改写成“小王吗？”这样的简式。２．５小结本章以“吗”是非问句为研究对象，围绕其信息结构和功能类型的关系，重点探讨了以下几个问题：ｌ、从讨论语气词“吗”字的虚化历程入手，认为“吗”问句体现的三种主要功能——“询问求知”、“猜度求证”和“反诘质疑”，是“吗”所蕴涵的不同性质在特定语境下发展条件激活所致，与共时信息结构的分特点具有对应性。２、运用传息语法的有关理论分别考察了影响“吗”问句功能类型体现的几种信息结构，并得出以下结论：焦点位于核心谓语ｖ之上的“吗”问句易体现出“询问求知”功能：结构相对复杂且焦点不位于核心谓语ｖ之上的“吗”问句易体现出“猜度求证”功能：当语气词“吗”之前的命题“Ｐ”在句中是作为旧信息出现时，“吗”问句体现的是“反诘质疑”功能。３、讨论了与“吗”问旬信息结构相关的其他问题：Ａ、人们对“信息单位”的认知影响着对“吗”问旬功能的理解，“信息单位”的数量与“吗”问句呈现的肯定性倾向成正比。Ｂ、运用信息结构的分析方法对某些形同（形近）异义的“吗”问旬进行了析离。第三章正反问句的信息结构与功能类型３．１导言正反问旬，又叫反复问句，是指由正反相叠结构为主要材料而形成的问句。从广义的角度，我们可将正反问在形式上符号化为“Ｘ．ｎｅｇ—Ｘ”①，其中的Ｘ代表动词（包括助动词）和形容词以及由它们构成的谓词性短语，ｎｅｇ主要指否定词“不”和“没”。３．１．１前人对于正反问句的研究情况总体来看，语言学界对于正反问句的研究成果是较为丰富的。学者们对于正反问的考察主要集中在语形变化、方言类型两个方面，回而较为忽略对正反问句表达功能的具体研究，主要原因是由于长期以来，大家对于正反问句的疑问程度的认识过于简单：学者们比较一致地认为正反问旬的疑问程度是居中的。较有代表性的观点如：朱德熙先生（１９７９）就认为“‘ｖ．不．ｖ’问话是不偏向于那一边的”，邵敬敏先生（１９９６）早期也同意这一观点，认为“难反问由于提出肯定、否定两项，因此可能与不可能各占一半，疑惑程度居中”。而实际情况并非如此简单，在随后的一些研究中，学者们发现了正反问句中存在着特殊的类型：陶炼（１９９８），丁力（１９９９）等学者均认为“是不是ＶＰ”这类问句具有不同于一般正反问句的显著特点，主张将其从正反问句中出来，自成一类；邵敬敏先生（２００２）也为此撰文，对自己以前的观点进行了修正，认为“是不是ｖＰ”问句具有明显的肯定语义倾向，这跟通常所认为的正反问的中性语义倾向是不一致的。因此，目前从功能类型来看，学者们一般根据是否具有肯定性倾向将正反问句分为“是不是ｖＰ”和“ＶＰ．ｎｅｇ－ＶＰ”两大类。我们试举例说明：（１）李静：江珊天生是演戏的料，是不是演戏就会不刻苦？《超级访问——江珊＂（２）主持人：你非常从容地做这一切，是不是以前做了大量的铺垫３－作？《对①，ｇｄＰ．』℃｝．吾．谁Ｊ互问内部址也拈很多下位类型．但山ｊ‘奉Ｚｆｌ＂Ｊ荜小小ｎ十ｉｊ论ｉＥｆｆ．ｆ，，ｌｉＵ的彤Ｊ℃类掣．㈨此为Ｊ’丧述的方使．聪｛『】将ｉＥＪ王０日ｆｌＪ统一址做“Ｘ—ｎｅｇ—Ｘ”ｅｉ兰）｝｛｜ｆ龇眦九ｑｉ（１９９６）对前人＾矿Ｊ迂００遗曲／ｉｌｔｎ的｛ｉ】『宄成粜…疆轴胖的ｆｉ－ｆ？］·此处１、¨擒述ｃ２７话——走出困境》（３）鲁豫：但是你想不想做母亲？张瑜：想，现在就想……《鲁豫有约——张瑜》（４）主持人：你觉得史玉拄身上有没有这种复合素质？Ⅸ对话——跌倒的巨人》前两例“是不是ＶＰ”问旬都表达了说话人对ＶＰ这一论断持有相对肯定的态度，在功能上相当于我们在上一章谈到的猜度求证句：后两例“ＶＰ—ｎｅｇ·ＶＰ”正反问句则是对事实没有预先的判断，只是纯粹的询问，相当于我们前面提到过的“询问求知句”。下文我们将分别从学者们所认为的“是不是ＶＰ”和“ＶＰ—ｎｅｇ－ＶＰ”这两大不同功能类型入手，探究造成『Ｆ反问旬内部功能差异的成因及其功能发展的走向，以及在这一过程中，信息结构对于功能和形式的重要制约作用。３．２“是不是ＶＰ”的信息结构、功能类型及其相关问题３．２．１“是不是ｖＰ”的肯定性功能及其成因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了“是不是ｖＰ”问句与一般正反问句在功能上的差异，对此问题进行回答的学者不多，我们所见到的目前比较有影响的观点是邵敬敏先生在其《“是不是ＶＰ”问句的肯定性倾向及其类型学意义》（２００２）一文中所作的阐释，邵先生认为：“是不是ＶＰ”中的“是不是”有相当一部分是由附加问“ｖＰ，是不是”前移而来，而“是不是”附加问的语用意义总是就始发句的内容征求对方的同意或希望对方予以证实的，所以“是不是ｖＰ”带有明显的肯定语义倾向也是顺理成章的了。对于邵先生运用“附加问前移况”来解释“是不是ｖＰ”的肯定倾向，我们认为还有值得商榷之处，理山如下：１、邵先生的“６ｉ移理论”只针对“是不是ｖＰ”句式有蜕服力，但缺乏刈】：事实类型的概括解释力。通过进…步考察语占；扣实，我们发现，在丌：反问中，带有肯定倾向的不仅仪ｊ｛何“是小是ｖＰ”…利·情况，还有一螳币反问形，℃也带＿仃了肯定性倾向，比如：“会不会ＶＰ、能不能ＶＰ、觉不觉得ＶＰ”等等。例旬如下：（１）ａ主持人：您在底下为杨元庆和郭为鼓掌的时候，您心里会不会有点儿惆怅的感觉？“对话——跨世纪的柳传志》ｂ您在底下为杨元庆和郭为鼓掌的时候，您心里有点儿惆怅的感觉，会不会？十（２）ａ你能不能把窗户关一下？ｂ你把窗户关一下，能不能？｝（３）ａ主持人：我们可不可以说，作为一个ＣＥ０，他的首要素质就是忠于他的企业？《对话一～挑战奥里拉》ｂ我们说，作为一个ＣＥ０，他的首要素质就是忠于他的企业，可不．－］－ｉＸ？丰我们看到上面三例的ａ组句，都具有明显的肯定性倾向：例（１）是表达了说话人的一种猜测，认为“您可能会有惆怅的感觉”；例（２）则具有明显的祈使性，说话人的意图不在于问对方“能不能”干这件事，而是比较委婉的表达请对方关窗的意图；例（３）也是明确地表达了说话人对“ＣＥ０所应具备的某种素质”的猜测。既然这几例都和“是不是ＶＰ”一样具有肯定性倾向，那么是否也可以用“附加问前移晚”来解释昵？但我们显然从ｂ组句得到了否定的答案，这三例根本就没有相应的附加问，因此也就谈不上其肯定倾向来源于附加问的前移。所以，我们认为邵先生的“前移说”只能解决“是不是ＶＰ？”这一个案的问题，而对于类似的其他语言现象缺乏类的解释力和说服力。２、邵先生在其文章中明确指出：“是不是ＮＰ？”与其它正反问句的语义倾向是一致的，即无明显倾向。但我们发现，在实际的语言应用中，有部分“是不是ＮＰ？”问句，也出现了明显的肯定倾向，比如：（４）他是不是你上次说起过的那个插班生？他你上次说起过的那个插班生，是不是？｝（５）我猜这次的活动是不是你的创意？我猜这次的活动你的创意，是不是７％很显然，“是ｉ是ＮＰ？”也不具有相应的附加问旬，可见“足不足ＮＰ？”负载的肯定性倾向并不来自于“是不是”的６口移。并且，邵先生的结沦只针对“是不足ＶＰ？”的肯定性倾向，而忽略了部分“足不足ＮＰ”的肯定性倾向的成冈。这也使我们埘其结论的覆盖ｉｆ“ＴＴＪ７７’阶疑。’Ｕ３、即使是具有肯定性倾向的“是不是ＶＰ”，其中也有部分的“是不是”无法还原为附加问，既然无法还原，那么邵先生所说的“酊移”又从何而来呢？请看下面的例子：（６）ａ是不是你亲自出马好一点？（邵敬敏２００２用例）ｂ你亲自出马好一点，是不是？ｔ（７）ａ你是不是可以给我们讲讲你的遭遏？ｂ你可以给我们讲讲你的遭遏，是不是？ｔ显而易见，以上两句强行还原成为“是不是”附加问之后，句子是不成立的。由此也可以反证，例句所具有的“肯定性倾向”无法通过“附加问”的前移获得。通过以上的分析，我们看到邵先生的观点仍存有一些疑点，在某些方面显得解释力、涵盖力不够。因此我们认为，对于“是不是ＶＰ”的肯定性功能及其解释仍有作进一步探讨的必要，下面，我们就从造成“是不是ＶＰ？”肯定性倾向的原因进行考察说明，并讨论相关问题。３．２．１．Ｉ“是不是”的虚化与焦点的移动学者们一般认为正反问的疑问焦点就是其正反相叠结构“ｖ不ｖ”（林裕文１９８５、李字明陈前瑞１９９８），但我们认为这一规律并不适用于“是不是ＶＰ”，也就是说通常情况下“是不是”并不充当疑问焦点的角色。原因就在于“是不是ＶＰ”中的“是不是”与一般正反问中的“Ｖ不Ｖ”具有不同的性质。陶炼先生（１９９８）曾对“是不是”和“ｖ不ｖ”的语法特点作过比较，有两点引起了我们的注意，陶先生认为（以下楷体字部分引自陶炼先生《“是不是”问句说略》（１９９８）一文）：１、正反问句的肯定否定重叠结构（Ｖ不Ｖ）中间可以有其他成分；而“是不是ＶＰ”中的“是不是”中间则不能插入任何成分。这表明这个“是不是”是一个已经凝固了的结构，其功能与一个词一样。例如：这是不是你的词典这是你的词典不是今天是不是比昨天热＋今天是比昨天热不是２、正反问句中肯定否定重叠的成分（Ｖ不Ｖ）是句子的核心，充当句子的谓语可ｌ或“得”字句的补语，去掉它们句子的结构就不完整；而“是不是ＶＰ”中的“是不是”则不参加句子的基本组织，去掉它句子仍是一个完整的肯定或否定陈述。例如：你（买不买）新衣服他唱的（好不好）他（是不是）刚到他（是不是）唱得不好我们认为，陶先生所述的“是不是ＶＰ”与～般正反问在句法上的两点差异，恰好证明了“是不是”已经具有了语法化的某些特点，它不再作为一个具有实在意义的句法成分参与句子的构造，而虚化成为了疑问范畴的某种标记。之所以产生这样的虚化是由于信息结构的制约：在“是不是ＮＰ”中，“是不是”一般都充当句子的焦点，但“是不是”一旦与“ＶＰ”结合后，情况就发生了改变，“ＶＰ”是一个相对复杂的谓词性结构，且位于句术，根据信息结构的组织规律，这些特点都使得“ｖＰ”最容易成为句子的语义重心，从而获得焦点身份，在这一竞争过程中，“是不是”并无优势可占，最后只能通过虚化的手段失去焦点地位，使整个句子的重心落在“ｖＰ”之上，达到一种新的平衡。因此，我们可以说，“是不是”虚化以后最直接的结果就是将焦点由“是不是”移动到了其后的“ＶＰ”之上。３．２．１．２命题焦点易形成肯定性猜度功能在疑问句中，“命题焦点”指的是由一个完整命题充当的疑问焦点；与之相对应的是“成分焦点”，即问句中的某一或某些句法成分充当的焦点。（丁力１９９９）“是不是ＶＰ”问句就是典型的命题焦点，去掉疑问标记“是不是”后的“ＶＰ”都是一个完整的命题，比如３．１．１中例（１）和例（２）的疑问焦点分别是“演戏就会不刻苦”和“以前做了大量的铺掐工作”，它们都是比较完整的命题。由此可知，当人们说出一个“是不是ＶＰ”问旬时，首先脑海中要形成一个完整的命题ＶＰ，既然是一个完整的命题，就显示了说话人对这一命题的某种主观判断和推测，加上疑问标记ｕ是不是”后，是希望对这种推测进行证实。因此，命题焦点使得“是不是ｖＰ”正反问具有相当浓厚的猜度意味。３．２．１．３“是小是”焦点身份ｎ勺激活。ｊ咖Ｉｑ功能的争现３ｊ我们在上文中已经谈到，通常情况下“是不是ＶＰ”问句的焦点都落在ＶＰ之ｌ，具有明显的肯定性倾向，呈现出猜度求证的功能。但这并不意味着“是不是ＶＰ”不能呈现出询问求知的功能。先看下例（１）主持人：现在我们讨论第二务：铁腕。奥里拉：我想先听听大家怎么说。主持人：没问题，好』那我们就还是先来听听观众们的意见，你们认为作为一个首席执行官，他墨丕趁应该有铁腕？《对话——挑战奥里拉》通读上例，我们可以明显感到“他是不是应该有铁腕”这一问句表现出的决不是猜度求证的功能，而是纯粹的询问功能，然是信息结构在起作用，在这个例子中，“是不是”应重读。究其原因，仍“ＶＰ”是“应该有铁腕”，其中的部分内容“铁腕”已在上文中出现过，因此“应该有铁腕”就只能属于旧信息，从而失去了做焦点的资格，这样就恰好激活了“是不是”作为焦点的功能，而这种正反相叠的形式做焦点所表达的正是询问求知功能。这个例子说明了“是不是ＶＰ”呈现询问功能的重要条件，就是要求“ｖＰ”不能是信息焦点，而只能是作为旧信息参与组织信息结构，从而将“是不是”的焦点身份激活。由于此时句子呈现的是询问功能，因而都可添加“究竟”、“到底”等这类表示深究意味的副词。同时，这也说明了在实际的语言运用中，为什么用于追问的“是不是ＶＰ”问句都不带有肯定倾向，而具有强烈的询问功能。例如：（２）甲：我打算明天不来了。乙：你想清楚，明天基歪墨不来了？到时可别后悔。（３）甲：这事有人说是他干的，也有人说不是他干的。乙：那你要查清楚，这事到底是不是他干的？很显然，这些用于追问的“是不是ＶＰ”问旬，其ｖＰ部分均是在上文出现过的旧信息，句中的重音自然地落在“是不是”之上，使其成为了焦点，从而整个句子的功能形成对于“ＶＰ”的进步探究和追问。３．２．Ｉ．４“是小足”｜ｒｆ勺句法位戳与功能类｝弘选择通过考察我们发现，“是不是”在句中的句法位最在一定程度上也影响其功能类型的选择。先比较下面三例：（１）ａ他昨天是不是来过？ｂ他是不是昨天来过？ｃ是不是他昨天来过？毫无疑问，一般情况下这三句都可呈现出具有肯定倾向的“猜度求证”功能。但是它们用作纯询问句的可能性却不一样。通过上一节的讨论，我们知道“是不是ｖＰ”用于追问的情况下，只可能体现出询问功能，而不具有肯定性倾向，因此，我们将上面三旬分别置于追问句的语境中，考察其可接受度，就可知三种句法位置不同的“是不是ＶＰ？”成为纯询问句可能性的大小。看下例：Ａ甲：有人说他昨天好像来过。乙：那你再去调查一下，他昨天是不是来过？Ｂ甲：有人说他昨天好像来过。乙：那你再去调查一下，他是不是昨天来过？Ｃ甲：有人说他昨天好像来过。乙：那你再去调查一下，是不是他昨天来过？拌。比较以上三组句子，Ａ中的“是不是ＶＰ”置于追问的语境下，与上文的衔接是最自然和连贯的；Ｂ中的“是不是ＶＩＩ”可接受度差强人意，但也还能说得过去；ｃ例中的“是不是”居于整个“ＶＰ”之前，其可接受度最差，我们一般在追问句中都不会使用这种形式。由此可以推知，例（１）中ａ、ｂ、ｃ三句成为询问句的可能性由大到小排列为：ａ＞ｂ＞ｃ。可见，“是不是”位于ｖＰ前，若距离ｖＰ越远，越不容易呈现出纯粹的询问功能，而相对比较容易呈现出具有肯定倾向的“猜度求证”功能。这是因为，从人们对语言的认知心理来看，居于句术位置的成分比较容易成为人们关注和理解的重点，因此成为焦点的可能性相对人一些，从这个意义ｆ：讲，我们可将句未看作是帮助“焦点凸显”的位置。区】此，像例（１）ａ那样，“足不是”越是位于匀术，就越靠近焦Ｊ．＿ｉ［１１显的位置。因而山就更容易激涌“是不足”的焦点身份，体现出询问功能；反之“是不是”距离旬术越远，其焦点身份越难以获得，因此成为询问句的可能性也越小，反而容易显示出较为浓厚的主观推测意味。３．２．２信息结构对于“是不是ｖＰ”问句语形成活度的制约上－－＋节，我们讨论了“是不是ｖＰ”句式所具有的肯定倾向及其成园，下面我们将关注点转移到这一句式的语形上来：是否任何形式的“ＶＰ”加上“是不是”就能构成自足的“是不是ｖＰ”旬昵？我们先来看以下的例旬：（１）ａ他是不是正在学习？ｂ他是不是学习？￥（２）ａ你家新来的保姆是不是特别勤快？ｂ你家新来的保姆是不是勤快？｛（３）ａ你们是不是明天走？ｂ你们是不是走？十比较上例，我们发现ａ组句子在语形上都是自足的，而ｂ组句在语形上则是不成活的句子。为什么呢？我们通过将“是不是”后置而对以上几组例句稍做了变换：（１）ｃ他正在学习，是不是？ｄ他学习，是不是？＋（２）ｃ你家新来的保姆特别勤快，是不是？ｄ你家新来的保姆勤快，是不是？｛（３）Ｃ你们明天走，是不是？ｄ你们走，是不是？十通过变换我们发现，当“是不是ＶＰ”变换为“ＶＰ，是不是”之后，Ｃ组的ＶＰ在语形上是成活的，而ｄ组的ＶＰ在语形上不成活，而不成活的原因就足信息不足量，不满足“二重信息结构”的制约，“ｊ因此无法形成一个语形上自足的命题。而“足不是ＶＰ”中的疑问形式“是不是”必须是对一个具有完整命题性质的“ｖＰ”所发｝Ｈ的疑问，所以只要ｖＰ的命题１Ｈ：质不成立，“足不是ＶＰ”也就无法成咿。一币矗¨绵ｆｆ＝ｆ”的川琏沦违３，４３．２．３“是不是ＶＰ”问句相关问题探讨３．２．３．１“是不是ＶＰ”正反问与“ＶＰ吗”问旬之比较“是不是ＶＰ”正反问与“ＶＰ吗”问句均具有猜度求证的肯定性倾向，那么它们的不同之处在哪里呢？我们认为主要有以下几点：１、“是不是ＶＰ”比“ｖＰ吗”问句更容易呈现出猜度求证功能。只要不是强行将焦点重音指派给“是不是”而迫使其呈现纯疑问功能的情况，几乎所有的“是不是ＶＰ”都呈现出强烈的肯定性倾向，而“吗”问旬要成为猜度求证句则显得不那么自出。试比较下面两例：（１）他是不是走了？（２）他走了吗？在没有语境支持和重音标记的情况下，例（１）毋庸置疑地体现出猜度求证的功能，而例（２）则既可以理解为猜度旬又可以理解为询问旬。可见，通常在ＶＰ相同的情况下，“是不是ｖＰ”成为猜度求证句的可能性要大于“ｖＰ吗”问句。２、“是不是”位于ＶＰ之前，为ｖＰ的复杂化和进一步扩展提供了无限的可能，但“吗”问句的ｖＰ只能是相对比较简单的结构。试举例说明：（３）ａ主持人：这两次错误的出现，是不是因特尔在快速地向前奔跑，并且是快速地向不同方向奔跑的过程中，使自己的队形出现混乱？Ⅸ对话一一聚焦因特尔》ｂ这两次错误的出现，是因特尔秘｝夹速地向前奔跑，并且是快速地向不同方向奔跑的过程中，使自己的队形出现混乱吗？￥从上例的比较我们清晰的看到，同样的ｖＰ出现在“是不是”之后非常自然、流畅；而一旦出现在“吗”问句中却无法让人接受，可见其谓语不能过于复杂，否则“吗”问句的成活度就很低。３、“吗”问句中的“吗”作为句术语气词，有对问旬煞尾和强化问旬功能的作用，而“是不是”则没有这利ｌ功能，尤其是在“ＶＰ”结构比较简单的情况下，采Ｊ｝ｊ“是不是ＶＰ”的形式往往使人产，Ｊｉ苦犹末尽之感，例如：（４）｝ｌ崔永元：……你的理论和实践是统一的吗？１５《精彩实话一一父母眼中的“孝子”》ｂ你的理论和实践是不是统一的？撑ｃ你的理论和实践是不是统一的呢？ｄ你的理论和实践是不是统一的都没关系．在上例中我们看到，较之ａ句明确的疑问功能而言，ｂ句具有了多种延展的可能性，它既可以像ｃ句那样通过添加疑问语气词“呢”来进一步强化其疑问功能，也可以如ｄ句那样作为陈述句的一部分。这是出于“是不是”这种正反叠用形式本身就具有两种功能：一是用作负载疑问信息的疑问形式；二是对“或然”这种逻辑关系的表达形式，用于陈述句中。尤其是在ｖＰ的结构比较简单的情况下，其信息量相对较少，对ＶＰ的焦点身份强化不够，因此“是不是ＶＰ”不倾向于呈现带有肯定性倾向的疑问功能，而倾向于作为陈述旬的一部分，对“或然”关系进行表达。由于功能上呈现出多可性，因此在ｖＰ比较简单的情况下，我们在疑问句的使用上，不倾向于选择“是不是ｖＰ”问旬，而倾向于选择疑问功能更为明确的“吗”问句。综合第２、３条我们可以看到，“吗”问句和“是不是ＶＰ”问句在选取ＶＰ语形结构的倾向上具有一定的互补关系，这种关系可以图示如下：。＼问旬类型＼～、、～竺！倾向ＶＰ情况＼＼∑ＶＰ形式简单ＶＰ形式复杂＼“吗”问旬“是不是ＶＰ”＋＋图表一４、表肯定倾向的“是不是ＶＰ”还具有其他…些语用功能，比如：祈使、建议等等，“吗”『ｑ句也具有类似的功能。两相比较，前者在这些功能上的使刚比较‘１）丧中辟ｉｌｊ的ｆ－Ｉｒ，Ｊ’ＪＶＰ纳协复杂ｌ，什的对内＊系ｊ５址一１：ｌｆｌ人触倾向．并４ｑＪｌ除．。占ｎｖＰ的ｆ电Ⅲｌ：会ｆＪ受叉的情扰。３ｈ自由，而后者对这些功能的表达则受到一定的，必须出现“能”、“可以”等表情态的能愿动词。比如：（５）ａ主持人：您是不是也给我们讲一下开Ｆ．１６的经历？“对话——聚焦英特尔》ｂ您也给我们讲一下开Ｆ．１６的经历吗？｝ｃ您可以给我们讲一下开Ｆ．１６的经历吗？（６）ａ这里是无烟区，您是不是把烟灭掉？ｂ这里是无烟区，您把烟灭棹吗？｝ｃ这里是无烟区，您能把烟灭掉吗？通过观察以上例句我们发现，如果我们把ａ组“是不是ＶＰ”中的“ＶＰ”作为一个的句子提取出来，会发现它们都属于祈使句类型：例（５）的ＶＰ是“您也给我们讲一下开Ｆ１６的经历”，例（６）相应的ＶＰ是“你把烟灭掉”。但我们看到，将这些具有祈使功能的ＶＰ直接与“吗”组合成为ｂ组句时，这些“吗”问句都是不成活的，必须像ｃ组句那样在ＶＰ中加入能愿动词以后，“吗”问句才能成立并表现出与ａ组旬类似的“祈使、建议”功能。３．２．３．２与“是不是ＶＰ”相关的“ｖＰ，是不是”附加问“ＶＰ，是不是”附加问指的是“是不是”作为附加部分出现在一个完整命题ＶＰ之后的问句形式，例如：（１）你昨天没去开会，是不是？（２）她已经结婚了，是不是？从语形上的变换关系和句子呈现出的功能来看，我们可将“ｖＰ，是不是”划分为两类：ｌ、绝大部分的“ＶＰ，是不是”附加问中的“是不是”均可从句木移位至句首或句中，在形式上具有对应的“是不是ＶＰ”问旬，比如以上两例“是不是”附加问可变换为“你是不是昨天没去丌会？”、“是不是她已经结婚了”。我们称这类可作如此变换的“是不是”附加问为Ａ类。考察Ａ类附加问的功能，其表示“猜测求证”的肯定性倾向是显而易见的，与转换后的“是不是ｖＰ”在功能表达上有相似之处。２、也有少部分“ＶＰ，是不是”附加问不具有相对应的“是不是ＶＰ”问句，即“是不是”不能前移至ＶＰ之前。试看如下两例：（３）ａ我说他们会同意我们的意见吧，是不是？ｂ我说是不是他们会同意我的意见吧？｝（４）ａ你看，他比不过我，是不是？ｂ你看他是不是比不过我？ｔ从上两例看到，变换为“是不是ＶＰ”之后，本不会采用这种方式进行表达；（３）ｂ的成活度相当低，我们基（４）ｂ尽管从语形上具有一定的可接受度，但我们明显感觉到，变换后的“是不是ＶＰ”句与原始旬“是不是，ｖＰ”在功能表达上迥然不同，既然功能上无法保持基本一致，那么这种语形上的变换也可被视为是没有意义的，故也用娜示记。据此，我们认为，像例（３）、（４）这样的“是不是”附加问没有对应的“是不是ＶＰ”问旬，我们称之为Ｂ类。并且从句子表达的功能来看，Ｂ类与Ａ类有很大的不同：Ｂ类在功能上已经不具有“猜度求证”的肯定性倾向，而更多地表现出了语用上的“强调、提醒”功能，这类“是不是”附加问只是发话人使用问旬形式来强化所述事实（ＶＰ）的正确性、可信性，希望自己传递的信息在受话者那里可以进一步固化并得到认同，出于发话者主体的目的在于将自己的观点以一种强化的方式传递给对方，而不在于信息的获取，因此这类附加问旬一般不要求对方通过回答进行信息反馈。我们认为，Ｂ类附加问出现了明显的主观化倾向，更多地在话语中留下了发话主体的自我印记。从使用上而言，“是不是”附加问的Ａ类功能仍然是其强势用法，Ｂ类只是在特定的ＶＰ出现时而显示出的功能使用上的偏离。因此，我们仍然认为，“猜测求证”的肯定性倾向是“ｖＰ，是不是”附加问句的典型功能。既然“ｖＰ，是不是”附加问和“是不是ｖＰ”问句都表达了肯定性倾向，那么二者有无差异呢？答案是肯定的，差异就在于二者在表现肯定性倾向的强烈程度方面有不同。我们用上面举过的例（１）、（２）进行、浣明：（１）ａ你昨天没去开会，是不是？ｂ你是不是昨天没去开会？（２）ａ她已经结婚了，是不是？ｂ她是不是已经结婚了？两州比较，我们岿然能感觉到｝Ｉ组句ｆ的肯定·ｒＩ：倾向强】二ｂ组¨ｒ，井¨｝·组句子只可能理解为“猜测求证”功能，而ｂ组旬除了体现这一功能外，还可能在改变重音的情况下，体现为具有深究意味的询问功能。可见，“是不是”附加问的肯定性倾向相对于“是不是ＶＰ”问旬更强烈。之所以造成这一差异，主要归因于“是不是”的句法位置：当“是不是”居于ＶＰ之后且以附加问的形式出现时，整个ＶＰ脱离了“是不是”正反结构的束缚，就成为了一个相对的小旬，如上文的“你昨天没去开会”和“她已经结婚了”，ｖＰ在语形上的带来的对信息表达的直接影响就是：ｖＰ具有了完整的陈述句结构，在表达上更倾向于是一个命题，而命题所具有的肯定性是不言而喻的，ｖＰ其后的“是不是”结构只是对这种肯定性倾向的微调，使其在肯定当中略微带有了求证的意味，但显而易见其肯定性的功能占主导地位。而“是不是ｖＰ”中的“ＶＰ”由于没有像这样在语形和表达上取得的地位，因而其“ｖＰ”所具有的命题性质不如前者显著，相应地肯定性功能稍弱，而求证的疑问功能稍强～些。３．２．３．３“是不是ＶＰ”在句类表达功能系统中的重要地位通过以上两小节的讨论，我们将“是不是ｖＰ”分别与“吗”问旬、“ｖＰ，是不是”问旬可能表现出来的肯定性功能的强弱进行了比较，得出的结论是：“是不是Ⅶ”问旬的肯定性倾向强于“吗”问旬，而弱于“ＶＰ，是不是”附加问。这一倾向可图示如下：肯定性倾向的强烈程度弱———————————————————————◆强“吗”问旬＜“是不是ＶＰ”图表二＜“ＶＰ，是不是”通过三种句式的比较，我们还发现只有“是不是ＶＰ”问旬在使用上更具灵活性：它既可作为陈述旬的组成部分参与构造句子，本身也可作为的疑问旬而存在，而“吗”问句和“ＶＰ，是不是”附加问都只能作为纯疑问句使用。“是不是ＶＰ”的这一特点使其在旬类的表达功能系统中具有了重要的地位：表肯定的“是不是ＶＰ”成为了疑问功能和陈述功能之问的过渡形式，它往往用疑问的形式表达具有肯定倾向的陈述功能，从而使得这类句式在对句子功能的调节上扮演着重要的角色。试比较卜－例：（１）ａ鲁豫：你是不是很喜欢那种艰苦的生活，还是你不在意？“鲁豫有约一一寒春、阳早》ｂ你很喜欢那种艰苦的生活，还是你不在意？（２）ａ我们怀疑犯罪嫌疑人是不是已经逃往国外了。ｂ我们怀疑犯罪嫌疑人已经逃往国外了。比较ａ、ｂ两组句子发现：没有使用“是不是ｖＰ”的ｂ组句子在表达上相对显得比较直白和生硬；而使用了“是不是ＶＰ”结构的ａ组句子，其陈述功能当中带有了那么一点不确定的意味，使语言表达的功能显得更为丰富，尤其是将人们那种界乎于“肯定”与“猜测”之间的细微心理变化表达得淋漓尽致，丝丝入扣。的确，人类的语言表达本应就是丰富多彩的，因此在我们实际的言语表达中，“陈述”与“疑问”的功能也决不仅仅只有对立的、单一的表达形式，更多的情况是所要表达的功能居于二者之间的过渡地带，而“是不是ＶＰ”正好为表达这种过渡功能的类型提供了很好的结构形式。３．２．４部分“是不是ＮＰ”问句的肯定倾向我们在上文已经提到过，从已有的研究来看，学者们逐渐注意到了“是不是ｖＰ”所具有的肯定性倾向，但对“是不是ＮＰ”的肯定性倾向缺乏关注，目前还未见对此进行专门探讨的文章。究其原因，目前学者们还未能把正反问句中出现的这些肯定性功能进行类型化的思考，而只认为是“是不是ＶＰ”这一特殊形式的特有功能，因此在解释这种倾向时往往也只从“是不是ＶＰ”这一单一形式的内部去寻找原因，其视角只可能专注于这一形式本身，而忽略了具有类似倾向的其他形式。３．２．４．１“ＮＰ”的特点对于“是不是ＮＰ”肯定倾向的影响并非所有的“是不是ＮＰ”问句都会呈现出“猜测求证”的功能，只有部分问句具有这样的肯定性倾向。我们首先来比较以下两组句子（１）ａ这里是不是学校？ｂ这里是不是你小时候上过的那所寄宿学校？【２）ａ他是不是医生？４ｎｂ他是不是上次给你治好病的那个医生？比较ａ、ｂ两组句子，我们明显能感觉到ａ组旬没有明显的倾向，而ｂ组句的肯定倾向远远超过了ａ组句。观察其异同，我们发现ａ、ｂ两组句子最大的不同就在于ＮＰ的结构复杂与否：带有复杂定语的ＮＰ所在的ｂ组句较之包含简单ＮＰ的ａ组句在体现肯定性功能方面有较大的优势。不仅如此，我们发现含有谓词性成分的ＮＰ较之只具有单纯指称性功能的ＮＰ，更容易体现肯定性倾向，例如：（３）ａ这是不是你的书？ｂ这是不是你写的书？（４）ａ那个小女孩是不是你表妹？ｂ那个小女孩是不是你经常提起的表妹？相对而言，ｂ组旬的肯定性功能均比ａ组句更为明显。差异的所在仍然是由于ＮＰ的不同，ａ组句子的ＮＰ是指称性较强的名词性词组，而ｂ组句的ＮＰ则均含有谓词性的定语——“昨天刚买的”和“经常提起的”。通过以上对语料的考察，我们有理由认为有助于“是不是ＮＰ”呈现肯定性倾向的ＮＰ特点有二：１、结构复杂的ＮＰ更易于使“是不是”ＮＰ形成肯定倾向。２、带有谓词性成分的ＮＰ比单纯只具有指称功能的ＮＰ更容易造成结构的肯定功能呈现。３．２．４．２对于“是不是ＮＰ”肯定性功能的传息解释以上我们通过对语料的考察，得出了两条具有一定倾向性的规律，那么隐藏在这些规律背后的理掘又是什么呢？我们认为，从传息的角度来解释这个问题可以得出比较合理的答案。过去已有的研究，一般都认为“是小是ＮＰ”的疑问焦点位于“是不是”之｝ｉ，渊此句子不太叫。能出现肯定性倾｛询。这利，说法有其‘定的根据，网为从历时的角度来看，“是小是ＮＰ”是由“是ＮＰ不是”发展而来的，。在其原始结构“是ＮＰ不是”中，由于ＮＰ央在“是不是”这一疑问形式的中间，所以必定ＮＰ的结构不能过于复杂，否则就会割裂“是”与“ｉ是”所构成的正反问形式之间的联系。那么可以推断，“是ＮＰ不是”这一结构在被“是不是ＮＰ”逐渐取代之初，ＮＰ依然保留了结构相对简堆的特点，以此也更加凸显“是不是”作为疑问焦点的地位。但随着“是不是ＮＰ”使用的扩大化，我们认为至少有两点原因促使这样的状况发生了变化：１、内因：较之过去位于正反叠用形式之间的情况，“ＮＰ”的后置，使其摆脱了“是不是”对其结构上的束缚，“ＮＰ”在形式上得到了彻底的，有了由简单向复杂变化的可能。而“ＮＰ”的结构一旦有可能变得复杂，从信息的传达上就使整个句子的重心向后移，同时也使受话者的注意力集中在位于句术焦点凸显位置的ＮＰ之上，这为“ＮＰ”取代“是不是”的焦点地位提供了内在条件。２、外因：我们认为“是不是ＶＰ”中“是不是”的虚化也对“是不是ＮＰ”结构起到了类推作用。我们在上文中已经证明了“是不是ｖＰ”中的“是不是”所具有的虚化特征，那么它理所当然会对“是不是ＮＰ”中的“是不是”的使用产生类推作用，尤其是当ＮＰ中包含有谓词性的成分时，更加强了“是不是ＮＰ”与“是不是ＶＰ”在句法形式上的某种联系，此时这种对于“是不是”进行虚化的类推作用更为明显，从而也就进一步确立了ＮＰ成为理解焦点的可能性。正是以上两点原因，分别为“是不是ＮＰ”中焦点的移动提供了内在和外在的动力，所以，当ＮＰ的结构越倾向于复杂或包含谓词成分时，ＮＰ取代“是不是”成为句子焦点的可能性也就越大，既然负载疑问信息的“是不是”失去了焦点地位，那么相应地，此时的“是不足ＮＰ”结构的疑问度减弱而肯定性增强。３．３“ＶＰ－ｎｅｇ·ＶＰ”问句的信息结构对于形式、功能的制约在ｊＦ反问句这个大家庭中，除了我们在３．２一节讨论过的“足不是”问句之外，类型复杂、数量众多的另一大类就是“ＶＰ．ｎｅｇ．ＶＰ”问旬。应该说，前人对这类问句扫：形式特点方酋】的研究成果是非常十富的，尤其是近十年来，既有从历时角度‘ｌｊｆｆ｜：ｍｆ＝Ｊ５（屯ｔ九ｉ０《“世小址ｖＰ”０Ｊｆ－Ｊ的ｈｊＬｒＬ伽ｊＪｆｌＪ成！Ｌ炎’牲０÷意义》（２｛１０２）卫ｔＩｔ．也附带地川数｛转Ｊｆ５：，Ｊ、Ｊ７“足小址ＮＰ”…“址ＮＰ小垃”髓ｌ摧…牝的ｌ，川Ｊｊ』制。进行的考察，也有从共时层面进行的探讨。其中，历时考察的代表作如祝敏彻先生的《汉语选择问、正反问的历史发展》（１９９５）一文，为我们整理勾勃出了『Ｆ反问由古代汉语的四种形式向近代汉语的八种形式演变发展的脉络；傅惠钧先生的《明清汉语正反问的分布及其发展》（２００４）一文，则对明清汉语中“Ｖ．ｎｅｇ－Ｖ”、“Ｖ．ｎｅｇ”、“Ｋ．ＶＰ”三种正反问的基本类型做了系统的考察。共时层面探讨Ｖ．ｎｅｇ．Ｖ问句的形式特点比较有影响的成果，当数邵敬敏先生的大作《现代汉语疑问句研究》（１９９６）关于正反问旬部分的讨论，其中对带宾语正反问的删略形式以及双音节动词的缩略规则进行了详尽的描写；另外，还有陈静的硕士论文《现代汉语正反问研究》（２００２）对“ｘ不／没有Ｘ”正反问的形式特点做了专章讨论，使我们从形式上对于这类正反问的特点有了比较清晰的把握。鉴于前人对『Ｆ反问在形式上的讨论已经非常完备，本文不再赘述。我们下面对于“ｖＰ．ｎｅｇ．ＶＰ”的探讨将重点集中在最能反映信息结构对于句子语形及功能的制约的一些情况。３．３．１信息结构对于“ＶＰ—ｎｅｇ＿ｖＰ”问句中“ＶＰ”语形选择上的制约从历时和共时的使用情况来看，“ＶＰ－ｎｅｇ－ＶＰ”这类问句对于ＶＰ的形式特点“ＶＰ—ｎｅｇ．ｖＰ”问句有相当严格的要求，即当“ＶＰ”是结构非常简单的形式时，才具有较高的使用频率和成活率。我们先来看一些历时的语例：（１）孩儿要出路，又是我苦，你道焦躁不焦躁？《张协状元》（２）高声嚷道：林外史》（３）爷问：“姓毛的在家不在家？陈家的银子到底垂丕垂？”Ⅸ儒“奶奶出门不出？”《红楼梦》这放心不放心呢？《儿女英雄传＂（４）我跟了外甥去（５）你出去不出去？《金瓶梅》（６）因问春梅：“我监丕竖？”《金瓶梅）》（７）他昨日来家竖丕畦？《金瓶梅》以上例句分别引白祝敏彻（１９９５）利傅惠钧（２００４）ＩｌＩｉ位先乍ｎ：沦及“ＶＰ．ｎｅｇ．ＶＰ”ｌＦ反叫类ｑＩ』ｌｊ、Ｊ的川例，其使用的ＶＰ均足如ｌ：这种结构比较简卟的４｛谓语形式（动词和形容词均可），并且这些例旬与现代汉语中的通常用法别无二致。由此可见在历史上，形式简单的ＶＰ就曾在“ＶＰ．ｎｅｇ．ＶＰ”问旬的使用中大行其道。这一特点一以贯之地保留到了现代，共时的语例比如：（８）崔永元：……老三怎么样，建：兰丕壶堂？《精彩实话一一儿女婚事》（９）崔永元：现在和女儿一起交流的机会查丕垒？“精彩实话一一儿女婚事》（１０）崔：马桥这种方言与你出生地长沙所使用的语言差别盘丕盘？Ⅸ演技一一韩少功》对于形式简单的谓语采取直接将谓语ｖ进行『Ｆ反叠加来形成疑问旬，是非常适用的。那么对于谓语相对复杂的情况，采用这方式是否可行呢？邵敬敏先生（２００２）在考察“是不是ＶＰ”问句的过程中曾对此问题有所论及，他说：“‘是不是’既能在简单结构前出现，也能在复杂结构前出现，而一般动词的‘ＶＰ不ＶＰ’形式只能出现在简单结构中”，并且他进一步指出了“是不是ＶＰ”问句中ＶＰ的复杂结构形式主要包括两种情况：Ａ、谓语中含关系小句。例如（以下均为邵敬敏２００２年用例）：（１１）ａ你小时候尿炕是不是也因为你妈的鼾声带着哨音？ｂ你小时候尿炕也因为你妈的鼾声带没带着哨音？｝ｃ你小时候尿炕因为没因为你妈的鼾声带着哨音？｝（１２）ａ你是不是因为友谊蜕化成儿女私情，有点转不过弯来？ｂ你因为友谊蜕化成儿女私情，有没有点转不过弯来？｛ｃ你因为没因为友谊蜕化成儿女私情，有点转不过弯来？｛Ｂ、谓语动词、形容词有状语修饰。例如（以下均为邵敬敏２００２年用例）：（１３）ａ不信问他们，是不是都这么叫？ｂ都这么叫不这么叫？｝ｃ都这么叫不叫？￥（１４）ａ他是不是和你很熟，……ｂ他和你很熟不熟？｛Ｃ他和你很熟不很熟？｝从邵先生的例句中看到，结构复杂的“ＶＰ”不能直接通过“ＶＰ．ｎｅｇ．ｖＰ”的难反叠用柬形成疑问功能，而需要如ａ组句那样采肿‘足不足ｖＰ”等“Ｖ．ｎｅｇ—Ｖ＋ＶＰ”的疑问形式。我们非常赞同邵先生的观察结果，但我们不禁会追问一句，结构简单和结构复杂的“ｖＰ”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差异？而且为什么在复杂结构中只有包含关系小句和有状语修饰的情况才不能使用“ｖＰ不ＶＰ”形式？邵先生没有给出答案，我们则将尝试从信息结构的角度来解释这些现象。萧国政先生（２００１）在其传息语法中的论述认为：每句话的信息传达并非我们原来所认为的只有单个焦点，对于大多数句子尤其是相对复杂的结构很多都是“多重焦点句”，不同的焦点是凭借多个“主题——述题”结构的叠加依一定的息序入句的，而每个题述结构中的“述题”都可视为一个焦点，因而多个题述结构入句后，就形成了多个历时焦点。。为了更好地说明这一点，我们试举一例进行分析：（１５）ａ今天的演出精彩极了。对于（１５）ａ，我们可根据传息语法的分析方法，通过合乎人们交际习惯的动态问答链，首先将其分解为两个题述结构：题述结构一：今天的演出｛主题１）一一精彩｛述题１）题述结构二：今天的演出精彩（程度）（主题２）一一极了（述题２）在以上两个结构中，述题１“精彩”和述题２“极了”都是各自题述结构的焦点，当它们先后入句组合成为例（１５）ａ时，理所当然仍旧是焦点，所以我们有理由认为例（１５）ａ是一个“双焦点句”，“精彩”和“极了”都是其焦点。根据萧国政（２００１）和（２００４）的研究，息序在后的是“进行焦点”（句子的信息焦点），息序在前的焦点是“铺挚焦点”，“进行焦点”较之“铺垫焦点”的强度更高。而补语“极了”的息序在后，是句子的进行焦点。因此，如果我们仅仅对“精彩”采取正反叠用形式，把句子说成是“今天的演出精彩不精彩极了”这样的形式，那么实际上只是凸显了原旬中的铺垫焦点——“精彩”，而“极了”这一原本强度更高的“进行焦点”的身份则无法得到保障，造成的结果是此时的问句变成了单～焦点，与原陈述句本来的“双焦点”信息结构发生了矛盾，所以这种问句形式是无法成立的。因此我们必须通过在原旬信息结构之外添加疑问形式“是／１ｉ足”柬形成埘“双焦点”的疑问：ｒＩｊ４、】』…Ｉ一熙点八ｆＵ的丸ＪｉＪ｜｜《ｌ序——蒯、序九盯小ｌ州这“埠＾的¨质。多个ｎ；点址后２－。Ｊ见…柬的强瞳冉所差）小＂这儿小牡ｊ咖４５（１５）ｂ今天的演出是不是精彩极了？同样的道理，邵先生所举的例（１１）——（１４）也是属于多焦点旬，因此我们都无法通过对其中一个焦点ｖ的正反重叠来达到疑问的目的。…可能也会有人提出质疑：既然说结构相对复杂的“ＶＰ”不能采用“ｖＰ不ＶＰ”形式，那么为什么同属复杂ｖＰ结构的连动旬可以采用“ＶＰ不ｖＰ”形式呢？比如：（１６）ａ他去北京开会。（陈述句）ｂ他去不去北京开会？（疑问形式）我们的确承认（１６）ｂ这样的疑问句是完全成立的。并且对于其对应的陈述句（１６）ａ而言，其信息结构也可以分析为两个题述结构：题述结构一：他（主题１）一一去北京（述题１）题述结构二：他去北京（主题２）一一开会（述题２ｌ但我们同时发现，该旬还可以分析为另一种信息结构：题述结构（信息结构）：北京开会（主题）一一他去（述题）可见，对于这个连动句而言，它存在两个信息结构，前一种信息结构具有两个焦点，后一种只有一个焦点，而我们使用的（１６）ｂ疑问句对应的就是第二种信息结构，即“北京开会”是作为旧信息在旬中出现，而焦点是“他去不去”。这与我们平常使用这个问旬的情形是相吻合的，大家可以设想一下该句出现的语境，一般来况，如果受话者完全不知道“北京开会”这一信息，我们是不会对其发出“他去不去北京开会？”这样的疑问的。因为如果在此种情况提出这样的问题，则很有可能受话者由于不知道“北京开会”这样一个信息，而会回答说“到北京丌什么会？”，那么说明这样的问答行为是不成功的。＠可见，（１６）ｂ之所以成立是因为其对应的是该句的单焦点结构。再回到例（１５）ａ的情形，不论在何种语境下，我们都是无法将“极了”分析为旧信息的，因此该句不存在类似例（１６）ｂ①九此稍做说ｆ町的足：ｉ｛｛ｆＵ的疑１日彤Ｊ℃之所以也小能说成“今天的演ｊ｜｛精彩饭Ｊ’小精彩极Ｊ～．是㈨为“１：柑彩搬ｒ”这样的表述从语形Ｊ．就尤浊ＪＪ兑活，川此这种彤』℃ｎ址术逊八ｆ矗息表哒的形』Ｃ层面Ｉ就做前九州除掉厂。山此也表Ｉ＂｛一点：ｎ：分析信息结构制约语彤的情况时．前九蛭ｆ采ｉＪＩ“ＶＰ小ＶＰ”中的“ＶＰ”和“小ＶＰ”作为独、）的＇，Ｊｉ２，，ｇｌｉ构ｎ：语形１．足ＥＪ足的，卉Ｊ’这个前提，¨Ｊ论ｆ占息纳构州就能州阶ｆＵ法甚咖的｝Ｕ翘州九洲｛成活的Ｆ扰。’剐九返”的｝舟上毫卜．找们雌套果Ⅲ∞龋¨山』℃越“ｆＬ载Ｊｆ：全，地Ｊ、小ｊ、？“。的单焦点结构，也就不可能使用“ＶＰ不ＶＰ”形式进行疑问。根据以上的分析，我们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真ＪＦ制约疑问句能否使用“ＶＰ．ｎｅｇ．ＶＰ”形式的原因，并不只是简单的“ＶＰ结构复杂与否”这一表象，更深层次的原因是信息结构对于语形的制约——具有单一焦点信息结构的句子才可以使用“ｖＰ．ｎｅｇ—ＶＰ”形式表达疑问功能，反之只具有双焦点或多焦点信息结构的句子不能使用这一形式。３．３．２信息结构对于“ＶＰ—ｎｅｇ＿ＶＰ”问句名词性宾语类型及其语序的制约“ＶＰ．ｎｅｇ－ＶＰ”正反问中，有一部分是可以带名词性宾语的，但带什么样的宾语以及宾语在旬中的语序是有一定的。张伯江先生（１９９７）曾对此问题做了一定的考察并得出了相应的结论，现在让我们来看看张先生的考察情况（以下楷体字引自张伯江先生《疑问旬功能琐议》一文，其中的脚注为本文作者所添加１：首先，反复问句里的宾语成分不能是无定的（ｉｎｄｅｆｉｎｉｔｅ）。＋你认不认得（一）个人？＋买不买（一）辆新车？·你认的（一）个人不认得？＋买（一）辆新车不卖？其次，有定的（ｄｅｆｉｎｉｔｅ）。成分也比较受，下面这样的说法并非不可以，但很不自然７你喝得了喝不了这一杯？不如说成这样更自然：这一杯你喝得了喝不了？最不受的名词是无指的（ｎｏｎｒｅｆｅｒｒｅｎｔｉａｌ）。这孩子听话不听话？这孩子听不听话？这孩子听话不听？动物园的老虎吃人不吃人？动物园的老虎吃不吃人？动物园的老虎吃人不吃？７你喝得了这一杯喝不了？①无定（ｉｎｄｅｆｉｎｉｔｅ）：语法椰语义学用米指～个实体（或一类实休）龙法具体识剐；ｌｊ柯定栩对。（《现代语苦学涮典》）固柯定：（ｄｅｆｉｎｉｔｅ）：ｉ吾法干丌ｌ爵义学刖米指一个Ｈ体的，¨ｎ强别的实ｌ书（或一类实件Ｊ：‘Ｊ尢定丰ｎ对。（脱代语Ｈ学例翅）殳巾｛秆ｉ『；：。如聚幸；ｉ可州成分的表现埘糠③酥’卜ｔ１９８７）“ｊＬ《秆汉语－＂。』仁ｌｉｄｈ成分扪天的叫纰概念》址ｉｍｆ｝·ｆ·的椠个‘耍仆‘ｅｎｔｉｔｙ），我们手尔ｉ蔓乱刊ｒ卜Ｊ，Ｅ行为ｆ】指Ｊ比分．ｆｒｎ１０，找们你之为止柑Ｉ越竹”。４７对于以上现象出现的原因，张伯江先生是从功能语法的“及物性”角度来解释的，他对此问题做了如下论述：比，是一种非事件句，“疑问句与一般叙事句（ｎａｒｒａｔｉｖｅｓｅｎｔｅｎｃｅ）相（沈家煊１９９５）它不在连续事件的叙述中发生作用，只是表明一种征询的态度，所以它总是偏爱低及物性的句子格式。而汉语单表现句子及物性的名词特征主要就是：无指名词＜有定名词＜无定名词。三类名词在反复问旬里所受的正好说明了及物性特征在其中起的作用。”我们认为，张伯江先生的观点是具有一定解释力的，但也有一些例外情况引起了我们的注意，比如：张先生在谈到正反问使用有定的名词成分比较受时，其所举例句中的有定性宾语“这一杯”是个比较复杂的定心结构，在名词中心语之前既带有指示代词“这”又带有数词“一”，并且“ＶＰ”也是带有补语的结构。如果换用结构相对单纯的有定宾语和ＶＰ，情况会怎样呢？我们知道人称代词具有舆型的有定性特征并且结构简明，所以我们分别把人称代词置于“ｖＰ不ＶＰ”正反结构之后和正反结构之间以考察句子的成活度，例如：（１）ａ大家喜不喜欢他？ｂ大家喜欢他不喜欢？换用了简单ＶＰ结构和人称代词宾语的例（１），ａ、ｂ两种表达都非常自然流畅，同样具有相当高的成活度。可见，“ＶＰ．ｎｅｇ．ｖＰ”问句成活度的高低与宾语的及物性并不完全具有严格的对应关系，尤其是对于有定成分的情况更是如此。所以，我们认为在所谓的“及物性”规律的深层必定还有其它因素在制约着句子的语形，这个因素就是传息规律。现在，我们再从传息的角度重新审视张伯江先生的三组例句：第一组例句中的宾语是无定的名词，无定成分的所指是受话者无法指认和识别的实体，因而对于受话者而言它必定只可能是咀新信息甚至焦点的身份出现，而疑问旬的焦点已经被“ｖ不ｖ”正反叠用形式固定在了自己身上，这就与无定名词的焦点性质相矛盾，故而第一组例句均不成立。第二组例句正如上面分析过的那样，尽管使用的是表达旧信息的有定成分，但山于宾语比较复杂且居于凸显焦点的句术位置，所以句子的重心容易向复杂宾语所在的旬术移动，这就与位于句中的“ｖ不ｖ”所具有的焦点重心有了冲突，所以句子显得不自然，只有将有定宾语至于句首，而将“Ｖ不Ｖ”形』℃置于句未时，／４。能淡化复杂的宾语埘焦点的于扰，并同时强化突ｉ¨“Ｖ不Ｖ”的焦点性质。肖订定宾语换为如例（Ｉ）那样ｎ勺简单形式时，ｉＥ左右句子重心的能力较弱，所以基本不会对“ｖ不ｖ”的焦点地位造成威胁和影响，因此句子的成活度就较高。第三组例旬很好解释，沈家煊先生（１９９９）就曾指出“无指的名词所含的信息量很低。”，这一况法实际上就意味着无指名词成为新信息的可能性很小，成为焦点的可能性就更是微乎其微，既然如此，无指名词理所当然不可能和“Ｖ不Ｖ”争夺焦点地位，也不可能对其造成任何影响，因而第三组无指名词作宾语的句子是成活度最高的。３．３．３信息结构对于带“得”补语“ＶＰ－不－ＶＰ”形式的类型分离带补语的“ＶＰ一不．ＶＰ”正反问是尤其值得我们关注和探讨的～类，因为我们发现带有不同类型补语的ＶＰ，其正反叠用的形式有差异，那么这种差异的实质是什么呢？我们下面将从结果补语、可能补语、评判补语和程度补语的正反问形式入手进行分析。。为了便于更真观、更平等地进行比较，我们选取都带有结构助词“得”字的补语作为比较研究的对象。例句如下：１、结果补语（１）ａ屋子收拾得整不整齐？ｂ屋子收不收拾得整齐？￥（２）ａ你吃得饱不饱？ｂ你吃不吃得饱？∥２、可能补语（３）８你的作业写不写得完？ｂ你的作业能不能写完？ｃ你的作业写得完不完？｝（４）ａ上课听不听得懂？ｂ上课能不能听懂？ｃ上课听得懂不懂？｝３、评判补语（５）ａ他的外语说得流不流利？①此址补语的提法足依姑ｆＨｉ镉义丸’Ｅｎ《汉语谱订、学》（］９９７）一持中的分尝，琊允生｜＾为这Ｕｑ种补语均从裙十“状况粪｝卜诰”这一人类。蓬）ｉ爱¨足此义结粕。姐ｌ粜世竹‘为叫能补语，小仪ｉ－Ｊ法１：垃成衍的．ＩｆｌＪ【ｌ焦点【！三足ｆ１：为Ⅲ能｝ｂ讲ｎ０疑ｆｑｆ杉ｊＬ．ｐ！返ｑ！址篮求作为结果钋ｉ再册髓川形－℃，敞我¨认为它址小此＾的．用＋怀ｉ己。４ｑｂ他的外语说不说得流利？｝（６）ａ他们学得认不认真？ｂ他们学不学得认真？｝４、程度补语（７）ａ大家对你是不是羡慕得很？ｂ大家对你羡不羡慕得很？｝（８）ａ他是不是严肃得不得了？ｂ他严不严肃得不得了？｝如果我们把带“得”字补语的ＶＰ码化为：ｖ＋得＋ｃ，那么以上四种补语的正反问形式可分别表示为三类：Ａ、“得”字结果补语、“得”字评判补语——－Ｖ得ｃ不ＣＢ、“得”字可能补语——Ｖ不Ｖ得Ｃ（能不能Ｖ得Ｃ）Ｃ、“得”字程度补语——是不是Ｖ得Ｃ为什么同样都是带结构助词“得”的补语，其正反问形式有这样的差异？我们试图从传息的角度找到答案：首先来看Ａ类——结果补语和评判补语的Ｖ和ｃ，既然是要表现“结果”和“评判”，那么信息传递的重点理所当然聚焦在补语Ｃ之上，ｖ在信息传递中的作用相对不那么重要，有时甚至将ｖ去掉也不会太影响信息的传递，如上面的例（１）、（２）、（５）、（６），我们可去掉动词Ｖ分别说成“屋子整不整齐？”、“你饱不饱？”、“他的外语流不流利？”、“他们认不认真？”，句子仍是成立的，可见这两种补语类型的焦点位于ｃ之上，因而我们理所当然是通过对ｃ采用『Ｆ反叠用的形式，以形成对焦点的疑问。Ｂ类可能补语的情况有所不用，句子所要询问的是“ｖ得ｃ”发生的可能性，因而对于“ｖ得ｃ”而言，我们是将其作为一个可能发生的情况整体来看待，ｖ和ｃ的地位是同等重要的，而如果使用“Ｃ不ｃ”的形式就只能凸显ｃ的重要地位，割裂了ｖ和ｃ作为一个整体的紧密关系，所以不可能采用“ｃ不ｃ”形式发问，而“ｖ不ｖ得ｃ””’和“能不能Ｖ得ｃ”都可以形成对“ｖ得ｃ”整体的疑问，所以是可用的形式。对于Ｃ类程度补语而吉，人们关注的焦点也应是程度补语“ｃ”本身，但出于可以充当程度补语的成分要么是程度副洲，要么就是诸如“不得了”、“不行”等短①２＿Ｎ以说“Ｖ小ｖ似Ｃ”町以对杜十“Ｖ甜Ｃ”形成髓＾Ｊ．ｊ‘迸删’，“ｖ小ＶＯ”足一Ｈ的．、一ｊ北ⅣＪＩ兑“扮：土小士北京？”叫．唼陬¨｛＝小！｛准时，曲Ｗ“土”形成艇Ｍ，Ｉ山楚对栏个曲寅绡栅“』：北康”肥战疑问，“Ｖ小Ｖｔ｝Ｃ”以、川此耻。５ｎ语性结构，而这两种成分都不具有相应的一反叠用形式，因此，既然程度补语不能在结构内使用正反问形式，那就只能通过在结构外添加“是不是”正反问形式来形成疑问功能。分析至此，信息传递对于补语疑问形式的影响就一目了然了。３．３．４“ＶＰ－ｎｅｇ－ＶＰ”问旬在语形和功能上的新发展３．３．４．Ｉ“有没有ｖＰ”的大量兴起及其肯定性功能体现如果说我们将“是不是ｖＰ”在现代汉语中的大量使用看作正反问句的新发展，那么另一种正反问形式的风头渐劲也应引起我们的关注，这就是“有没有ＶＰ”正反问形式，实际上已有学者开始关注到这一新兴的疑问形式，如丁声树先生（１９６１）就指出“有没有ｖＰ”问句是一种“近来才有”的说法；邢福义先生（１９８７）认为“有没有ｖＰ句式作为一种方言口语已有进入普通话的趋势，尽管它能否完全普通化仍然得等着瞧，但目前人们已很爱用这一句式却是可以肯定的”；石毓智（２００１）指出“这类问句的使用范围在最近二十年内迅速扩张”，并从认知角度的“语法结构的类推作用”解释了这类问句的形成原因。我们发现正是这种始见于本世纪初的新兴的正反问形式，如今已经成为现代汉语疑问句口语表达中的强势用法，而同样是对“已然体”和“曾然体”范畴形成疑问的“ｖＰ没ｖＰ”形式已经大有被其取代之势，表达同样的功能的另一“同胞兄弟”——“ｖＰ没有”的使用频率也大有衰退和萎缩的倾向。下面我们一起来看语料中这几种形式的实际用例：Ａ、“有没有ｖＰ”式（ｉ）崔永元：您有没有着急？Ⅸ精彩实话一一阮教授之难忘战斗》（２）观众一：……我问她，后来有没有结婚？《精彩实话一一日子》（３）李静：刘大江有没有疯掉？《超级访问一一满江》（４）戴军：有没有想到？Ⅸ超级访问一一胡军》（５）戴军：心里有没有不舒服？《超级访问一一冯远征、梁丹妮》（６）戴军：有没有恨爸爸？《超级访问一一胡军＊（７）崔永元：有没有办过离婚手续？Ⅸ精彩实话一～想说爱你不容易》（８）李静：那天有没有确定恋爱关系？《超级访问一一胡军＂（９）鲁豫：当时写这个文章的记者，他有没有去问过你？《鲁豫有约一～张行》（１ｏ）戴军：身体不好躺在家里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不干了？《超级访问一Ｓｌ一孙悦》（１１）崔永元：你刚才是说的是一个自己内心调节的办法，就是自己怎么看财富。我说的是公众或者说社会对财富的看法有没有对你形成压力？Ⅸ精彩实话一一透视财富”（１２）李静：你有没有分析过自己为什么那么拼命的说话？《超级访问一～满江》（１３）问：……有没有想过和艺术市场联系起来，或是做一些网上拍卖的事情？Ⅸ现场７９８艺术区实录一一罗伯特访谈》从我们所列举的这些语言实例来看，“有没有ＶＰ”在使用上，其ＶＰ的形式是非常自由、不受的：ＶＰ既可以是单个动词或形容词及其否定形式（例（１）——（５）），也可以是相对复杂的动宾结构（例（６）——（９）），甚至可以是更为复杂的小旬形式（例（１０）——（１３））。应该说，“有没有”这一形式的前置为ＶＰ形式的复杂化提供了可能性，因而能进入其后ＶＰ位置的谓词性结构是开放性的，是相当自由和灵活的，说话人可以根据语境的需要随时对“有没有”之后的ＶＰ成分进行调整、补充。Ｂ、“ＶＰ没有”式（１４）（１５）【１６）（１７）戴军：再往下走会越来越难嫁，你发现没有？Ⅸ超级访问一一孙悦》戴军：她现在说话很谨慎你发现没有？……《超级访问一一江珊》崔永元：借了没有？“精彩实话一一如何对待乡下亲戚》崔永元：……我想知道你丈夫的想法，他自己想通了没有？《精彩实话一一如何对待乡下亲戚》在我们的语料中所能见到的“ＶＰ没有”的例句，其“ＶＰ”基本都是结构非常简单的动词性成分，如上面四例。如果是带有复杂宾语的动宾成分，我们一般也倾向于把宾语提前，例如：（１８）ａ图书馆借的书看完没有？ｂ看完图书馆借的书没有？撑比较而言，将宾语提前的ａ句显然比宾语未提前的ｂ甸具有更高的可接受度。可见，使用“ｖＰ没有”的一个重要前提就是ＶＰ中的核心谓词与“没有”之恻的距离４ｉ能太远。究其原因，“没彳『”作为否定副词，其否定功能的直接作用对象．抒１１ｌ当然足句ｔ｝，的核心泪词Ｖ，如果Ｖ’ｊ“没有”之州存征比较复杂的成分，距过远，使Ｖ处在了“没有”一词的否定辖域之外，此时就会削弱“没有”对于Ｖ的否定作ｔＥ｝ｊ，无法凸显句子的疑问焦点，从而造成句子的可接受度不高。Ｃ、“ＶＰ没ＶＰ”式（１９）崔永元：当时您在扮演这个角色时，征求没征求儿女的意见？Ⅸ精彩实话一一父母眼中的“孝子”》（２０）崔永元：你们去没去海边？《精彩实话一一我能离开你几天吗？》（２１）在海边看没看到人家的妻子，还有丈夫，还有孩子在一起玩，多高兴，看到了吗？《精彩实话一一我能离开你几天吗？》（２２）崔永元：我不知道大家去过没去过河北省的北戴河海滨，去过没有？《精彩实话一一郭大姐救人》这一类疑问形式对于“ＶＰ”的如同Ｂ类一样也是较为严格的，一般来说ＶＰ也不倾向于使用过于复杂的ＶＰ形式，具体原因我们在３．３．１一节中已经讨论过，此处不再赘述。我们发现有趣的现象是，即使是像例（２１）、（２２）那样使用了形式较为复杂的“ＶＰ”，其后都分别补充了一个“吗”问句和“ｖＰ没有”问句，以进一步强化在原“ＶＰ没ｖＰ”问句中末得到凸显的疑问焦点——“看没看到”和“去没去过”。通过对以上三类疑问形式的分析，我们看到『Ｆ是由于“有没有ＶＰ”形式相对于其他两种形式在结构上具有了更大的包容性和延展性，使其成为了三种形式中的强势用法。为了印证这一分析，我们对《鲁豫有约》、《精彩实话》、《超级访问》这几本书中三种形式的使用数量做了统计，结果如下：有没有ＶＰ《鲁豫有约》《精彩实话》《超级访问》总计１２１３１２３７ｖＰ没有３５２１０ＶＰ没ＶＰ１４Ｏ５图表三从功能｝二来看，“有没有ＶＰ”较之“ｖＰ没有”和“ＶＰ没ＶＰ”形式更有可能具有肯定性倾向。试看下例：《２３）李静：在民歌餐厅唱歌时，有没有受到很多委屈？“超级访问一一吴宗宪》（２４）崔永元：刘先生怎么看，你有没有一点伤心？《精彩实话一一如何对待乡下亲戚＂（２５）崔永元：您有妻子也有女儿，有没有想过这笔钱应该花在他们身上。“精彩实话一一教授何家庆》这三例的“有没有ＶＰ”都带有了说话人较强的主观化倾向，体现出对ＶＰ这种情况的肯定性猜测。我们尤其可以从例（２５）看到这种肯定性功能的强烈体现：由于该句中“有没有ｖＰ”的肯定性色彩过于浓重，甚至超过了句子表达的疑问功能，因此句未使用的是句号，而非问号。“有没有ｖＰ”具有肯定性倾向的原因与３．２．３一节讨论过的“是不是ＶＰ”形成肯定性倾向的情况比较类似：ＶＰ位置后移至句末的焦点凸现位置（外因），加之ＶＰ结构的复杂化（内因），在内因外因的这种共同作用下，使得具有命题性质的ｖＰ有可能成为句子的重心并在一定程度上削弱“有没有”疑问焦点地位，从而句子的疑问功能减弱而肯定功能相应增加。尤其是一些ＶＰ中带有心理动词的情况，更是具有这种肯定性的主观化倾向，比如：“你有没有想过ＶＰ”、“你有没有觉得ＶＰ”、“你有没有认为ＶＰ”、“你有没有考虑ＶＰ”等等，这些说法从表面上看来都是疑问形式，似乎都只是向对方求取信息，但实质上这些形式还委婉地传达了说话人对于ｖＰ这种情况的主观判断。３．３．４．２肯定性倾向的扩大化及其引发的新功能学者们将具有肯定性倾向的“是不是ｖＰ”看作正反问中的“另类”，并认为除了“是不是ｖＰ”之外，其他的正反问形式所表达的是不具有任何倾向的探询功能。事实并非如此简单，我们在上－－ｄ＂节的讨论中已经看到了“有没有ｖＰ”形式所具有的肯定性倾向，并且在我们对语言实例中的进一步考察中，发现具有肯定性倾向的正反问呈现出扩大化趋势并在使用上体现出了新的功能。下面举例说明：Ａ、猜度求证功能（１）崔永元：会不会为这事家里对您有意见？《精彩实话一一郭大姐救人》（２）戴军：会不会无意中得罪了人？他们害你怎么办？Ⅸ超级访问一一冯远征＂（３）戴军：哥哥会不会因为你把钱拿走没娶上媳妇啊？孙·阮：就是啊，哥哥到现在还没有女朋友。（超级访问一一孙悦）（４）问：那么假如拆除７９８厂房的话，会不会有另一个地方替代它呢？“现场７９８艺术区实录一一皮力访谈》以上例句均是助动词“会”形成的正反问形式“会不会ｖＰ”，“会不会”最初的功能是对“ＶＰ”的“可能性”进行提问，即“有无发生ＶＰ这种情况的可能”。但由于ｖＰ结构的复杂化，逐渐成为了具有相对表达地位的命题形式，以上的例句如果删除“会不会”，ＶＰ分别变为四个可以自足的陈述句：“为这事家晕对您有意见”、“无意中得罪了人”、“哥哥因为你把钱拿走没娶上媳妇”、“有另一个地方替代它”。可见，ＶＰ本身具有很强的断言性，加之其位于句子后半部的焦点凸显位置，人们理解和注意的重点就会转向ＶＰ，而对“会不会”所表达的可能性询问关注减弱，从而句子体现出说话人对于ｖＰ的猜测，并通过“会不会”负载的疑问功能进行求证。Ｂ、弱祈使请求功能（５）李静：……你眼神很凌厉，你今天能不能对我温柔一点？（超级访问——冯远征）（６）冯远征：前两天，摄影师已经把机子架好，也喊了预备开始，我就说你能不能换个角度拍？不好看．（超级访问一一冯远征）（７）康月兰：你手懒，能不能嘴别懒，嘴勤快一句？《精彩实话一一唠叨“唠叨”》（８）主持人：我想问一下现场的观众朋友们，有多少人会喜欢这样一个节目，能不能举手给我示意一下？……（对话——创业从６３岁开始）观察以上四例由能愿动词“能”形成的正反问形式，我们明显感觉到在貌似疑问形式的背后，实际表达的是一种祈使和请求的功能。为什么呢？我们需要对ｖＰ做一番探究。通过删去“能不能”，我们就还原了ＶＰ的本来面目，以上四例的ＶＰ分别是：“你今天对我温柔一点”、“你换个角度拍”、“嘴别懒，嘴勤快一句”、“举手给我示意一下”。很显然，这四句都是典型的祈使旬，并且具有非常强烈的祈使语气，试想如果我们直接采用这样一种强硬的表达方式与人交流，不符合礼貌原则，势必引起对方的反感。因此，使用者在表达强祈使语气的ｖＰ之前加上＝疑问形式“能；能”，就县仃，征求刘方意见的功能，体现了发话人对受喁者的婚承，从而使得整个祈使语。ｅ缓和委婉缁多，Ｗ此，我们称之为“弱祈使请求功能”。通过以上的分析我们可得出结论：从语形上可以表示为“Ｖ—ｎｅｇ－Ｖ＋ＶＰ”的肯定性倾向『Ｆ反问，与只表达纯探询功能的正反问“ｖＰ．ｎｅｇ．ＶＰ”不同，后者是通过对参与构造ＶＰ的内部的谓语成分进行正反叠用形成疑问，而前者的正反叠用形式“Ｖ—ｎｅｇ—Ｖ”并不是参与构造ｖＰ的一个组成部分，而是于ＶＰ之外的；更为重要的一点是，表肯定性功能的“Ｖ．ｎｅｇ．Ｖ＋ＶＰ”中的ｖＰ必须具有自足的信息表达地位，也就是醯，离开了“Ｖ．ｎｅｇ－Ｖ”正反问形式，ＶＰ仍然是可以自如使用的表达单位。表示肯定性倾向的正反问，其功能体现为何种类型，很大程度上取决于ＶＰ的性质，比如在“是不是ＶＰ”、“会不会ＶＰ”中，当ＶＰ具有断言的性质时，正反问呈现出对某个命题进行猜测求证的性质；在“能不能ｖＰ”中，ｖＰ具有祈使性质，那么正反问相应体现出弱祈使请求的功能。３。４小结以及进一步的思考３．４．１小结通过这一章的讨论，我们形成了以下两点主要结论：１、正反问句中的肯定性倾向绝非像学者们在已有研究中所认为的那样只体现于“是不是ＶＰ”这一形式中，我们的考察充分展示了肯定性功能在工Ｆ反问句中所具有的类型化、普遍化倾向，并且这一倾向具有很强的渗透力和类推作用，现在不仅是带有ＶＰ宾语的正反问形式，甚至是部分带有ＮＰ宾语的正反问也具有了肯定性倾向，比如我们在前面讨论过的某些结构较为复杂的“是不是ＮＰ”句式。２、造成正反问句“肯定性倾向”的原因也绝非是邵敬敏先生所认为的那样单一：仅仅是由“是不足ｖＰ”内部形式的移动所造成的。本章通过揭示信息结构对于正反问各种句式在形式和功能上的影响，我们认为：“肯定性倾向”是『Ｆ反问形式的功能在山近代汉语走向现代汉语过程中的必然选择，是Ｊ下反问系统内部根据语言‘形式复杂化的要求所作出的自我调整，而信息结构在返一调整过程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Ｉ［｛ｊ』。这一调整过程我们可以表述为：在汉语现代化的历稃中，语吉形式由简入繁是一个很重要的变化，而这一变化对于传统的ｉＦ反问形式带来了直接影Ｈｍ原有的通过对ＶＰ内部的核心ｖ采ＪＴｊＩＩ！反叠用形式只可能Ｊ”Ｉ牲小焦点，≮＾这｝ｒ的。阽质ｂ汉ｉ器复杂化之质ＶＰ的彩焦点。Ｐｌｉ质川冲突，卉：这什皓况｜、，ｉｒ反ｌｑ｝｛能通过在ｖＰ外部添加正反叠用形式的来保证不干扰ＶＰ之中的多个焦点，并且添加的『Ｆ反叠用形式的最佳位置是在ＶＰ之前，以便为ＶＰ结构的进一步延展和复杂化提供可能，语形上的这一调整带来了句子重心的后移至ｖＰ之上，而往往ＶＰ所具有的表达地位会使『Ｆ反问句的功能呈现出肯定性倾向。我们将这一过程可图示如下：原有的正反问形式句子的重心后移ｌ正反问ＶＰＩ的复杂化Ｉ在ｖＰ之外添加止７反叠用形式形成ｖ－ｎｅｇ—Ｖ＋ＶＰ’Ｉ肯定性功能Ｉ正反问句呈现图表四从图中我们清晰地看到，引起语形和功能发生变化的正是信息传递的规律。传息规律对于语形和功能的重要制约作用也由此可见一斑。３．４．２进一步的思考对于正反问句肯定性倾向的考察引起了我们的一点思考和推论：表达纯粹询问意义的“ＶＰ．ｎｅｇ－ＶＰ”用法将有可能逐渐衰退。这是因为，一方面，由于ＶＰ的复杂化，其焦点由单一走向多元，而“ＶＰ．ｎｅｇ．ＶＰ”这种形式无法满足信息传递的需要，因而逐渐被新兴的“Ｖ．ｎｅｇ－Ｖ＋ＶＰ”所代替，功能上也由不表达任何倾向而逐渐具有了肯定性倾向；另一方面，对于ＶＰ简单的情况而言，尽管可以使用“ｖＰ．ｎｅｇ．ＶＰ”形式，但较之表达多种功能的“吗”问句，只具有单一询问功能的正反问形式，显然无法与生命力旺盛的“吗”问句相抗衡，因此“ＶＰ．ｎｅｇ．ｖＰ”的纯询问功能用法也有被“吗”问旬逐渐替代之势；。另外，加之同样表达纯探询功能的“ｖＰ—ｎｅｇ”也与“ＶＰ．ｎｅｇ．ＶＰ”形成了竞争的局面。这几方面的原因，共同导致了表示纯询问功能的“ｖＰ．ｎｅｇ．ＶＰ”形式在使用上的衰退。０，瞧毓林（１９９３）对此灼讣白类１咀的认烈：认７，７化康Ｉ－‘ｒ义ｉｔ：Ｊ王０Ｊｆ，Ｊｆｌ＇，ｌｔｈ；坍肥Ｊ℃从“Ⅵ’小ｗ’’ｊ々棒刮“￣Ｐｍ５”ｌ求．５７第四章传息角度的特指问句与选择问句研究４．１导言从疑问旬内部类型的研究来看，较之是非问句和正反问旬，学者们对特指问句和选择问旬的研究和关注较少。原因在于，大家比较一致地认为这两种问句无论从形式上还是从焦点表达上都是比较明确的：特指问是由疑问代词形成的疑问句，疑问焦点在于疑问代词本身；典型的选择问主要是由析取连词“还是”连接了多个疑问选项的问句，ｏ疑问焦点位于多个疑问选择项之上，并且这多个选项共同被视作一个焦点。（参见吕叔湘１９４２，林裕文１９８５，徐杰１９９３，刘顺２００３）相对而占，学者们对特指问句的相关研究较多集中在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之上：丁声树（１９６１）、赵元任（１９７９）、汤廷池（１９８１）等学者讨论了疑问代词的句法位置与非疑问用法的关系；吕叔湘（１９４２）、朱德熙（１９８２）、刘月华（１９８３）等先生指出了疑问代词在表示非疑问用法时，常跟副词、连词配合使用的规律；程立珊（１９９１）、李艳惠（１９９２）、伍雅清（２００２）等人则结合形式主义的句法结构来分析疑问代词非疑问用法的制约条件。这些已有的研究，为我们认识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从形式上提供了丰富的成果，但所有这些形式条件背后的制约因素到底是什么，我们仍不得而知，为此，我们将在本章尝试从传息的角度对形成疑问代词非疑问用法的语形制约条件做一番探寻。学界对于选择问旬的研究兴趣则集中于选择问句与其他类型问句的关系之上，如：吕叔湘先生（１９８５）从派生关系的角度认为正反问和选择问都是由“两个是非问合并而成”，都是从是非问句派生出来的：朱德熙先生（１９８２）认为选择问旬是山陈述句转换出来的句式，并且将反复问旬看成是一种特殊的选择问句；陆俭明先生（１９８２）则从形式上将特指问和选择问看作一类，与是非问形成对立；邵敬敏先生（１９９６）以“选择系统”为出发点，将选择问句（有定特指选择句）和特指问句（无定特指选择句）归为‘类——特指选择问，与“是非选择问”形成对立；戴耀晶先生（２００１）从疑问句预设的角度将特指问和选择问看作一类一一多值变量疑问句，这类疑问句的选择范围具自‘丌放性，‘ｊ封闭性的＝值疑问匈ｎＪ＂ｉ小近训“ｊｔ是”介少数情玑ｆ、出叫小…Ｊ虬．仪迎垃疑ｎ４选Ｊ厦们川列、｛ＩＩ［１：ｆＳＪ弛“选择”Ｊ山能，ｌｈＪ·毡楚ｆ－Ｉ；址少址，找仃』Ｉ＾为ｉＬ址｜｝扎一靶的进抒刚肜－℃。５Ｈ（是非问、正反问）形成对立。从这些不尽相同的论述中，我们大致可将其分为两派：一是认为可将选择问和Ｊ下反问（反复问）看作一类，以Ｉｊ｛『两种观点为代表；一是认为可将选择问和特指问归为一类，以后三种观点为代表。我们则认为，如果从功能的角度来看，选择问不仅跟正反问而且跟是非问也具有比较密切的关系，我们将在下文对此进行具体的探讨。本章还将从信息传递的角度讨论其他一些与特指问和选择问相关的问题。４．２传息规律对于特指问句语形、功能上的影响４．２．１传息规律对于疑问代词“为什么”在旬中位置及功能的影响“为什么”是询问原因的疑问代词，相对于其他的疑问代词，它在旬中的位置比较灵活，既可以出现在句首、句中，也可以的疑问小句形式出现在句子之后，那么这其中有无什么规律呢？我们先来看以下例旬：（１）崔永元：河综丈先生，您考虑过没有，盏丑盗在日本会出现这样的教科书？《精彩实话一一历史与教科书》（２）崔永元：不行吗这两个？他们盘盐垒不行？Ⅸ精彩实话一一儿女婚事》（３）李清川：……听说，您对所带的研究生有一个要求，就是作发言要在二十分钟之内完成，羞盐垒？《中国知名大学校长访谈录一一李未》以上三个例句的疑问代词“为什么”分别位于句子前部、句中和句子之后。我们下面将以上例句中“为什么”的位置稍做调整，看看会有怎样的情况：（１）７崔永元：河综文先生，您考虑过没有，在日本为盐么会出现这样的教科书？（２）７崔永元：不行吗这两个？为什么他们不行？《精彩实话一一儿女婚事》（３）’李清川：……为什么您对所带的研究生有一个要求，就是作发言要在二十分钟之内完成？Ⅸ中国知名大学校长访谈录一一李未》社我们发现，疑问代词“为什么”的位置调整以后的句子，情况有所变化：例（３），的成活度极低．我们甚至可以认为这样的句子是不可接受的；例（１）７和（２），尽管在语形的成活度上没有问题，但我们可以感受到句子在疑问的重ｌｉ方面较之原旬有所不同：例（１）ｒｐ的“为什么”位ｊ二介寅结构充：＿的状语“＿在｜１小”之阿，ｆｌｊ－：ｆｌ；ｊ问雨点是希‘｛！解释“Ｉ，Ｊｆｌ么ｍ¨本…现这种情况，而．㈣川旧Ｅｑ国家”，有一种“将Ｆ１本的情况与别国进行对比并追问造成对比结果原因”的意味，而例（１），将“为什么”调整到介宾结构“在日本”之后，句子不再具有如例（１）那样强烈的“对比释因”的意味，而只是单纯地询问状况出现的原因；”例（２）７的情况刚好相反，原句并不具有“对比释因”的意味，而一旦把“为什么”提到主语“他们”之前时，句子就呈现出比较强烈的对“他们较之别人不行”这一事实的追问。为什么会出现以上这些变化，我们认为与句子的传息规律是密不可分的：例（３）７之所以不成立，是由于违背了焦点的凸显原则，我们发现凡是这类无法将“为什么”前移至旬首的情况，疑问代词之前的句子均是一个结构比较复杂的命题，我们记做Ｐ，如果“为什么”移至Ｐ前，不但离丌了原来焦点凸显的位置，并且由于Ｐ过长的形式，进一步冲淡了“为什么”的焦点意味，最后造成句子的重心不明确。因此，将“为什么”放至句术作为疑问小旬单独使用，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为了凸显疑问焦点。例（１）７、（２）７所出现的表达上的变化是由于“为什么”具有很强的聚焦功能，它会将疑问的重点固定在自身所紧邻管辖的成分上，如这两例中的“在日本”和“他们”一旦被“为什么”紧邻管辖，往往会优先成为疑问的重点。根据“为什么”的这一传息性质，我们在言语交际中就可以通过调整“为什么”在旬中的位置来表达不同的疑问重点，例如：（４）为什么量墨学习特别好，而弟弟不行？（５）哥哥为什么学习特别好，而其他方面不行？（６）哥哥的学习为什么挂型堑，难道有什么高效的学习方法？例（４）、（５）、（６）通过添加后续对比小旬的方式，将句子的疑问重点更好地体现了出来，以便我们更直观地看到“为什么”的聚焦功能所引起的句子疑问重点的移动。４．２．２焦点身份的抑制与疑问代词非疑问功能的体现前人的研究为我们展示了疑问代词体现非疑问用法时的一些因素，在我们看来这些冈索中的很多情况都足为焦点的变化提供可能，从而为疑问代Ⅻ龌火０Ｊ找¨所｛斤ｎ勺足礼１１然ｔ再－々的ｆｆｌｆ；扎Ｆ，”１种¨岖疗博＾“力ＩＩ小”之ＪＪｊｆ也·｝ｌ足样度小㈨“山ｆ｜幺”胃Ｊ“ｎ－ＩＩ小”之前Ｉｆ，Ｊ是让口Ｊ℃曲ｉ烈。ｆｌ¨焦点身份创造条件。我们知道，当疑问代词负载了疑问信息，体现其疑问用法时，它必定也是句子的疑问焦点，如果焦点地位受到抑制，疑问代词就只能呈现出非疑问用法，我们下面分别从传息的角度对形成疑问代词非疑问用法的几种条件进行说明：１、焦点重音的位置影响疑问代词非疑问用法的体现我们知道，重音是凸现焦点的标记之一，因此我们可以通过重音的改变来对焦点进行移动，从而考察焦点位置是如何影响疑问代词非疑问用法的体现的。例如，对于“他没有给你买什么”这个结构，我们可将其放在不同语境中做如下分析：（１）甲：他给我买什么了吗？乙：他没直给你买什么。（陈述句）在例（１）这样的语境下，对于“他没有给你买什么”而言，句子的焦点是副词“没有”，它是对“他给你买什么”这一命题进行否定，所以句子的重音也相应落在“没有”之上。此时的疑问代词“什么”不具备疑问焦点资格，所以是轻读，同时呈现的是“虚指”用法，整个句子的性质是陈述句。ｏ’（２）甲：他没有给我买生日蛋糕。乙：我没听清，他没有给你买盐垒？（疑问句）在例（２）这一语境中，乙旬中的“没有”是作为旧信息出现，不再充当焦点，此时的重音落在了疑问代词“什么”之上，很自然就激活了“什么”做焦点的身份，因此体现出负载疑问信息的疑问功能。由此可见，焦点重音的移动会带来疑问代词疑问用法和非疑问用法的转换。２、通过对ＶＰ结构的复杂化来形成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我们发现，某些含有疑问代词的特指问句，我们可以通过对ＶＰ的复杂化来改变句子的焦点，从而使疑问代词呈现非疑问用法，例如：（３）ａ他在地上找什么？（特指问句）ｂ他在地上找【着】什么。（陈述句）比较ａ、ｂ这个最小差异对，我们发现仅仪是因为添加了一个“着”字ｔ句子的·阡质就由疑问旬变为了陈述匀，同刚疑问代词“仆么”电由负载疑问信息的（【，般姑前人ｎ勺川宄：ｔ，ｅ６１ｆ℃酬托小懂指ｎ０¨寸畎｝ｌ能轻陵。ｆ譬吧旭儿ｆｔ１９７９，朱德熙１９８２疑问用法变为了非疑问功能的“虚指”用法。我们认为，出现这种变化的实质是由于旬子的焦点发生了改变：ａ句中的“什么”毫无疑问是句子的焦点所在，保证其焦点身份也就保证了其疑问功能的体现，但ｂ句随着结构助词“着”这一情态成分的添加，ＶＰ的信息量增加，从而句子的信息传递重点随之移动到了ＶＰ之上，相应地，“什么”的焦点身份受到抑制，不具备疑问焦点身份的疑问代词是不可能表达疑问信息的，因此“什么”只可能体现出其非疑问用法——表示“虚指”，指代“某种东西”。类似的语例还有；（４）ａ他暑假要到哪儿去旅游？（特指问句）ｂ他暑假【可能】要到哪儿去旅游。（陈述句）—＋他暑假可能要到某地去旅游。（５）ａ他不在办公室，办什么事去了？（特指问句）ｂ他不在办公室，【大概】办什么事去了。（陈述句）——◆他不在办公室，大概办某件事去了．这些例旬都同样证明：ｖＰ的复杂化会引起其信息量增加，进而取代疑问代词的焦点地位，迫使其只能呈现出非焦点身份的非疑问用法，既然疑问信息脱落，句子的语气也就相应体现为陈述功能。３、副词“都”、“也”所指对象的高认知度激活疑问代词的任指功能很多学者都认为（林祥楣１９５８，丁声树１９６１，赵元任１９７９，汤廷池１９８１，朱德熙１９８２，刘月华１９８３）表示任指的疑问代词常常与副词“都”、“也”同现。我们认为这与“都”、“也”所指对象的高认知度要求有关，而高认知度的信息是不可能成为疑问焦点的，因此只可能是非疑问用法。试举两例进一步说明：（６）ａ什么人不喜欢他？（特指问句）ｂ什么人都不喜欢他。（陈述句）（７）ａ谁没去开会？（特指问）ｂ谁也没去开会。（陈述句）（６）ａ原本是特指疑问句，但当ｂ句添加了副词“都”之后，句子的性质变为陈述旬。原因在于：“都”是表示总括的副词，其进行总括的前提是必须对其总括的对象的情况有深刻的了解，即我们所醯的Ｉ哥认知度。对于浚句“什么人都小牟欢他”而托Ｉ兑话人的｜ｊ｛『捉就是要知道“张ｊ不薄欢他，李ｐＵ不ｇ＊－坎他，ｆ：血不喜欢它……”，／４可能使用“都”这个副词对所有这些对象进行总括，这样一来，副词“都”所要求的总括对象的高认知度就与“什么”的疑问功能（低认知度）相矛盾，因此，“什么”就只能放弃疑问功能而体现为非疑问功能。例（７）“也”的情况类似，它也要求所指对象具有高认知度，因此“谁”也只能作为非疑问用法使用。通过对以上三个问题的分析和阐释，我们应该可以得出这样一个结论：疑问代词之所以在某些情况下体现为非疑问用法，在一定程度上与其信息焦点地位的丧失导致疑问信息的脱落有关。当然，我们也相信除此之外还会有其他因素在制约着疑问代词的这一活用现象，这也是值得我们今后进一步探讨的课题。４。３关于选择问旬分类的新思考在导言一节中，我们介绍了目前学界对于选择问句归类问题的不同认识，学者们从各自的观察角度出发，形成了针锋相对的两派观点。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分歧？这或许给了我们一个很好的启示：很有可能选择问句内部存在着小同的类型，它们分别与问旬系统中不同的类型存在着对应关系，正因为如此，才造成了学者们对其截然不同的归类。我们在本节将沿着这一思路，对选择问句与其它类型问旬之间的关系做一番梳理，进而重新认识选择问句的功能类型。４．３．１与正反问句具有转换关系的二言选择问４．３．１．１二言选择问与表询问功能正反问句之间的转换戴耀晶先生（２００１）认为“选择问的预设是相应陈述命题的开放性选言”，我们认为这～论断只观察到了选择问旬中的一种情形，而忽略了类似以下例句的情况：（１）宫一宁：那你觉得离婚对一个孩子是好还是不好？Ⅸ精彩实话一一孩子，．我该怎么说》（２）崔永元：您觉得笼养乌是遵守自然规律还是不遵守自然规律？《精彩实话一一乌与我们》（３）你到底想去还是不想去。这ｉ个例勺提供的选项分）川足：［＆ｒ，４ｑｑ－ｊ、【遵守自然肌律，４；遵守ＦＩ然舰ｎ３律］、［想去，不想去］，这些选择问并不包含在戴耀晶先生所说的类型之中，因为其提供的选言并非是开放性的，而是封闭性的二值选言，并且二者之问是相互矛盾的关系，不会存在第三种可能，逻辑上可以表示为［Ａ，一Ａ］，我们称这类选择问为“二言选择问”。这类选择问可转换为正反问句并且保持选言的一致，所以以上三例也可用『Ｆ反问表示为：（４）那你觉得离婚对一个孩子好不好？（５）您觉得笼养乌遵不遵守自然规律？（６）你到底想不想去？但是，并非所有的Ｊ下反问句都可以转换为二言选择问旬，比如：（７）崔永元：旅游的时候，金玉金有人想家了，想起自己的丈夫来了，想起自己的孩子来了，然后哇哇地哭啊？《精彩实话一一我能离开你几天吗》∑寸旅游的时候，金有人想家了，想起自己的丈夫来了，想起自己的孩子来了，然后哇哇地哭，还是不会有人想家……？ｔ（８）梅辰：既然甲骨那么神圣，那墨丕垂只有王室贵族才有资格进行占ｒ？《人文大家访谈录一一李学勤》二＼◆既然甲骨那么神圣，那是只有王室贵族才有资格进行占卜，还是丕墨只有王室贵族才有资格进行占ｐ？￥（９）李清川：您这样的考虑垂丕墨只是因为五年制的学生找不到工作？Ⅸ中国知名大学校长访谈录一～悬壶济世》—∑寸您这样的考虑是只是因为五年制的学生找不到工作，还是丕显因为五年制的学生找不到工作？｛我们发现凡是不能转换为二占选择问句的正反问，都是“是不是ＶＰ”、“会不会ＶＰ”等具有肯定倾向的类型，如例（７）、（８）、（９）；只有像例（４）、（５）、（６）那样表示纯探询功能的正反问才能转换为二言选择问旬。由此，也可以证明二言选择问旬的功能与表示肯定性倾向是相排斥的，它只具有纯粹的探询功能，并且这类选择问句在形式上都必须出现析取连词“还是”。４．３．１．２二言选择问的语，畸ｊ强调功能分忻至此，我们不禁会提出这样的疑问：既然表示纯询问语气的一反问和南‘选择Ｊ．ｕＪｆＪＪ在功能【：是完全一敢ｆ门，都１：一滞宵ｉ－：ｘ睨性倾向，弗』ｊ．：者能够牛¨！ｆ：转换，那么它们又有何存在的价值呢？经过对二者进行比较观察，我们发现二言选择问句较之『Ｆ反问具有语用上的强调作用：它通过析取连词“还是”，将原本就具有选择意味的一证一反两个选吉凸显出来，形成了更加强烈的对比，从而使二言选择问体现出对选项的强调意味。我们可以通过在具体语境中，正反问与二占选择问的出现顺序进一步证明这一点，见下例：（１０）甲．：明天的活动，你去不去？乙：我不太想去，可又怕不去不行。甲：：别那么优柔寡断，快点决定，你是去还是不去？在例（１０）中，尽管甲ｌ中的『Ｆ反问“你去不去”和甲２中的选择问“你是去还是不去”表达的意思是相同的，但我们发现这两旬的顺序是不能调换的，二者不能按以下这种顺序出现：（１１＞ｏ甲，：明天的活动，你是去还是不去？乙：我不太想去，可又怕不去不行。甲：：别那么优柔寡断，快点决定，你去不去？例（１１）这种表达总使人感到语气上不是那么连贯，不太符合人们的语感，这正是因为二言选择问较之正反问旬具有语用上的强调作用，它可以对正反问表达的意思从语气上作进一步的强调，因此，它最佳的位簧是如例（１０）那样出现在正反问之后。４．３．２与是非问句关系密切的多言选择问句所谓“多言选择问句”是指提供了多种选择可能的问旬，其选择范围具有开放性，并且其选项内部成员之间不存在“二言选择问”那样的矛盾关系，其选言集合可以在逻辑上表示Ｙ０ＬＡ，Ｂ，Ｃ，Ｄ，……１。需要说明的是，“多言”的“多”并非一定指选择问在形式上表现为多个选项，而是指在这些在语表上体现出来的有限的选项之外，还存在有其他的选择可能，因此对多言选择问进行回答时，既可选择问句巾的某一选项作答，也可不选其中的任何一项丽用另外的可能性作答。唧比如：（１）问：昨天你是开车回来的还是走路回来的？答：我是坐班车回来的。此处定Ｉ“善，’；选择问”ｆ『｛】削秆参ＺＪ，蛾帮ｌ讯允’１：（２００１）仃ｋ“＃值髓问ｆ—ｊ”的呛述６５例句（１）中，问话人只提出了两个选项：“丌车回来”和“走路回来”，但对于答话人丽占，其回答是Ｊｒ放性的，并不限于这两个选项，因此他的回答“坐班车回来”是两个选项之外的内容。４．３．２．１多言选择问句的肯定性倾向从多占选择问旬的功能来看，它是在多种可能性中提供两种或两种以上的选则供受话人参考，所以站在发话人的角度，他对所问的情况并非是一无所知，而是有所估计和猜测。从这个意义上讲，多占选择问句所具有的主观判定性与表示肯定倾向的是非问句（尤其是语调是非问）具有相通之处。尤其是某些不带析取连词“还是”的多项选择问句，从形式上看，更像是多个语调是非问句的排比连用。”请看下例：（２）替你扛包？拉排子车？倒脚？销赃？（邵敬敏１９９６年用例）（３）我们心里总有些说不明道不清的滋味，是欣喜？是尴尬？是别扭？（邵敬敏１９９６年用例）（４）虎给吃了？跌死了？让散兵打黑了？（邵敬敏１９９６年用例）很显然，例（２）、（３）、（４）中的每个选择项都可以看作一个的语调是非问句，并且都具有很强烈的猜测求证意味，从而使整个选择问句也呈现出明显的肯定性倾向。需要说明的是，在多言选择问内部的不同小类中，这种肯定性倾向的强烈程度是有差别的，因此我们可以将多言选择问句看作是“具有肯定性倾向”这一家族相似性的典型系统，以上所举的例（２）一（４）就是这一系统中的典型性成员，而某些成员的肯定性倾向则不那么强烈，例如：（５）我们明天走还是后天走？（６）你吃饭还是吃面？（７）这篇文章是小张写的，还是小王写的？以上三例的肯定性倾向明显不如（２）一（４）例那么显著，我们可将其看作是表达肯定性倾向的非典型成员，但我们也不能完全否定它们所具有的肯定性倾向，阕为和不带有任何倾向性的特指问句比较起来，这些句子毕竟给出了一定的限定范固．对所述问题具有一定的认知度。所以以卜三例均可与特指问句连刷：（５）７我们什么时候走？明天走还是后天走？州“＾辽儿’卜（１９＇４７）特此炎选十币ｎⅡ衍“为“ｆ－川Ｔ选扦ｌｌｌＪ”，ＩＩ“ｆＵ内遗｛＊Ｉ∥…刈ｒｌｆｌ（６）７你吃点什么？吃饭还是吃面？（７）７这篇文章是谁写的？是小张写的还是小王写的？这三例中的特指问句都是纯粹的询问求知功能，其后出现的选择问句则是对特指问所提出问题的主观推测，将答案的可能性在一定的范围之内。这样的一种连用形式恰好证明了这类选择问句仍具有某种肯定性倾向。４．３．２．２多言选择问句的特殊表达功能通过上一小节的分析，我们认为，多言选择问句不论形式如何，总是或多或少地带有某种肯定性倾向。这一倾向带来了多占选择问旬在表达功能上的一个特点，即对答话人常常具有某种引导、提示的作用。请看下例：（８）李治：……我就想，究竟是什么东西在支撑着你，使你获得这么大的成功呢？是自信，是智慧，是积极生存的法则？是改革，是爱国，是熟知成败的定律？是穷不倒志，富不张狂，按规矩办事还是忍辱负重，能屈能伸，经营自己的强项？希望你说一说其中最重要的原因．Ⅸ职场人生访谈录一～十年磨一剑的董事长》例（８）是一个比较极端的例子，它通过多个选择问的排列，表达出发话人的各种主观猜测，这一强烈的肯定性倾向实际上对回答者起到了很好的引导和提示作用，为对方的回答提供了大致的思路和方向，不至于太过盲目。所以，多言选择问的这种对答旬进行引导和定向的特殊表达功能，是其他问句所不能替代的，在问旬系统中具有的使用价值。通过４．３这一节的讨论，我们从功能的角度对选择问旬的分类又有了新的认识：选择问旬可分为二言选择问和多言选择问。前者表达的是不具有任何肯定性倾向的询问求知功能，与表达相同功能的正反问句具有转换关系；后者则或多或少带有说话人的某种主观肯定性倾向，与同样表示肯定性倾向的语调是非问句在形式和功能上都具有密切的关系。我们认为，从功能的角度比较客观地重新审视选择问旬的分类问题，有助于人们用一种求同存异的眼光来更好地认识各种问句之间在功能上的联系，而这种联系往往是我们以前所忽略的。另外，从实际语料中二苦选择问与多占选择问的数量对比来看，后者的使用数量远远超过了６口抒，因此我１＂ｆＪ可以认为多言选扦问句是选择问系统ｔ｛Ｉ的强势类，趔，ｊ￡所具有的肯定性倾向也就牛｝１ｊ、Ｖ成为了选择Ｍ句的卜篮功能。４。４相关问题探讨４．４．１选择问旬与一种特殊的“哪”宇特指问的转换一般认为，特指问是一种由于对情况一无所知，因而带有“全疑而问”性质的问旬类型，它与给定了选择范围并具有某种肯定性倾向的选择问句并不具有转换关系。但我们在对语料的考察中，发现了一种非常特殊的“哪”字特指问句，在功能上与选择问句具有相通之处，并在一定情况下可以相互转换。请看以下例句：（Ｉ）ａ李清川：您从事学校管理和科研，哪一项时间更多？《中国知名大学校长访谈录一一穷理振工》——◆ｂ您是从事学校管理的时间多还是科研的时间多？（２）ａ李清川：学校的管理者，空间物理学家，这两种角色您更喜欢哪一个？《中国知名大学校长访谈录一一珞珈求异》—＋ｂ您是更喜欢学校的管理者这个角色还是空问物理学家这个角色？以上两例的ａ组句都是“哪”字特指问句，并且都可转换为ｂ组的选择问句。我们发现这类“哪”字特指问一个显著的共同点就是：在特指问之前都会给出有限的选择项，进而通过“哪”的选择性对其进行选择回答。因此从功能上说，这类“哪”字特指问与选择问句是完全一致的，都是先给定范围进而作出选择性的回答，所以二者能够进行转换也就不足为奇了。从这个意义上讲，我们把这类“哪”问句看作特指问中特殊的一类，它在形式上类似于特指问，但功能上更接近选择问，我们可以称之为“选择性特指问”。我们不禁会提出疑问：是否所有的“选择性特指问”都可以变换为选择问句呢？经过对语料的观察，我们的答案是否定的。那么，制约这种转换的因素又是本文认为，主要是有两个因素制约着这种转换能否进行：因素一：能否转换受到选择问句内部传息规律的制约。我们首先来看例句：（３）ａ程：有人说，职业写作者的最大幸福就是成为畅销书作家，并在他（她）生前看到自己的书籍被广为流传，比如像拉美的马尔克斯。但也有人说纯粹的作家是一辈子寂寞的，而后人可以经久不衰地领受他（她）的“恩惠”，比如像写出“尤利西斯》的齐依斯。你认为哪一种说法更合理？什么呢？这将是我们下面探讨的问题。《演技一一中国著名作家访谈录》—∑＾ｂ你认为，是职业写作者的最大幸福就是成为畅销书作家，并在他（她）生前看到自己的书籍被广为流传，比如像拉美的马尔克斯这种说法更合理，还是认为纯粹的作家是一辈子寂寞的，而后人可以经久不衰地领受他（她）的“恩惠”，比如像写出Ⅸ尤利西斯》的乔依斯这种说法更合理？｝我们看到，例（３）这样的选择性特指问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转换为选择问句的，即使我们强行将其进行转换，得到的ｂ旬也是根本不具有可接受性的句子。之所以转换不成功是由于受到了选择问句内部传息规律的制约：对于选择问而言，其选择性及疑问信息主要是通过析取连词“还是”来体现和负载的，。但由于“还是”出现的位置是位于两个或多个选择项之间进行连接的位置，其自身就处于一种不太显著的地位，加之如果两个选择项的结构过于复杂，信息量过大，就会更加削弱“还是”所负载的疑问信息，如例（３）ｂ那样的句子，两个选项均是非常复杂的复句形式，因此人们的关注点只会聚焦在Ａ、Ｂ两个具有庞大信息量的选项之上，致使“还是”所负载的疑问信息被湮没其中，从而无法实现句子的选择疑问功能，疑问功能不清晰的疑问旬当然是无法让人进行认知理解并做出相应反馈回答的，所以我们认为该句没有完成其交际功能，它的不成立也就在情理之中了。与选择问相比较，“选择性特指问句”的疑问信息负载者——疑问代词“哪”，其位置处于各个选项之后，居于句末的焦点凸显地位，因此无论选项多么复杂，这类问旬的疑问信息和疑问功能都不会被削弱，所以例（３）ａ这种表达方式理所当然是成立的。通过对这～制约因素的探讨，我们可以看到功能类似的两种问旬在对选项的形式选择方面有着比较明确的分工：为了保证疑问功能的明确和清晰，选择问旬的选项只能以比较简单明了的形式出现，反之，形式过于复杂的选项就只能采用“选择性特指问”的方式柬进行疑问表达。如果选择问旬出现了形式比较复杂的选择项，其选择疑问功能受到了影响的情况下，往往可以通过在其后添加一个“哪”字选择特指问对受到削弱的疑问功能进行强化，例如：（４）毕业以后，你是想先找个工作，安定下来，奠定一定的经济基础；还是准备考研究生，继续深造，为自己将来的就业增加砝码，你会选择哪一种方式？址迎过州个域ｇ个ＩｆｌｉＪ：，ｌ世１１ｆ－｝ｆ－』川０ｌｊ州ｔｔｆ（Ｊ｝｜；一℃仆ｌ弛ｌＬ选｛≠¨们６９在例（４）中，前一个选择问句的疑问功能不那么显著，通过后面添加的特指问加强了疑问语气。因素二：联系上下文来看，能否进行转换受到选择项认知度高低的制约。试举一例说明：（５）ａ曾军：这里还有一个文学影响和接受的问题，比如您引了不少象征主义的诗，在艾略特和波特莱尔之间，您更喜欢哪一个？《演技一一中国著名作家访谈录》—卜ｂ……您更喜欢艾略特还是波特莱尔？—弋卜ｃ这里还有一个文学影响和接受的问题，比如您引了不少象征主义的诗，您更喜欢艾略特还是波特莱尔？撑例（５）的选择项分别是“义略特”和“波特莱尔”，其结构并不复杂，如果仅仅着眼于特指问句内部，将其变换为选择问句，在句法层面是完全成立的——ａ式“在艾略特和波特莱尔之间，您更喜欢哪一个”变换为ｂ式“您更喜欢艾略特还是波特莱尔”，非常通顺自然；但一旦引入上下文，这种变换就导致选择问句与其上文之间的衔接不连贯，表达的意思之间出现了跳跃，从而使得ｃ句这样的表达方式接受度较低，究其原因，我们认为与选择问句对选项认知度的要求有关：对于选择问句而言，其选项一般应是受话者认知度较高或预期度较高的信息，因为选择问是要求受话者从已有的选择项中进行选择，这些选项对于受话者来说应该是熟知的内容或者至少是有一定认知度的内容，如果完全不知道选项的所指，根本无法做出选择。结合Ｃ句来看：Ａ、Ｂ选项——“艾略特”与“波特莱尔”在上文中并未出现过，对于受话者而言’又属于预期较低的信息，因此采用选择问的方式提问，会使受话者感到非常唐突，因为对于受话者而言，他既要对“艾略特”和“波特莱尔”这两个认知度很低的信息进行理解和记忆，同时又要对Ａ、Ｂ两个选项作出选择，在一个句子中要求对方同时进行两种思维过程，当然会有一定的困难。在这种’隋况下，说话者最好的表达方式是如ａ那样使用“哪”字选择特指问，将Ａ、Ｂ选项放１生“哪”字问句之前的位置进行凸显，在受话者心中形成一定的认知度，使信息接收上形成一个缓冲，然后再．止其作出选择，以此减轻受话者往托息接收过氍ｑ，的思维强度，使其埘＾４句作答变得更加轻松。４．４．２选择问句的一种特殊类型…般认为，选择问旬中必须出现两个或两个以上的选项才能成立，但我们在实际语料中发现存在只出现一个选项的选择问句，我们称之为“单项选择问旬”。我们来看实际用例：（１）鲁豫：你是一种不知所措的那种震撼，还是……Ⅸ鲁豫有约一一崔健》（２）问：这个作品是您来完成还是……《现场：７９８艺术区实录一一孙原、彭禹访谈》（３）问：您怎么选择７９８这个地方工作？是因为这里的关系网比较多还是……《现场：７９８艺术区实录一～马晗访谈》（４）问：您当时选择的艺术形式是什么样的？是架上还是别的？“现场：７９８艺术区实录一一张大力访谈》（５）问：您刚来时就是开始办书店，还是从事其他活动？《现场：７９８艺术区实录一一罗伯特访谈》从形式上来看，我们可以将“单项选择问旬”分为两类：例（１）一（３）可看作一类，这类选择问句从形式上就只有一个选言出现，本应该出现的另一个选言用“还是”引导，但却引而不发，并不存在具体的语形，在书面上用省略号代替，可以说这一类从形式到内容都是典型的“单项选择问句”；例（４）和例（５）可归为另一类，它们的共同点在于其形式上至少都有两个选项存在，但其中的一个选项并没有提供实质性的内容，如例（４）中的“别的”和例（５）中的“其他活动”，因此我们同样可将其看作是“单项选择问句”，只是此处的“单项”指的是内容上的单一，而非形式上的单一。我们认为，“单项选择问句”在表达功能上有其不可替代的作用：从主观上来潍，这种特殊选择问句的存在为发问者提供了更加灵活的问话方式，因为在实际的言语交际中，发话人在使用选择问句时，往往会出现的一种情况是：在提供了一个选项之后，由于思维阻滞或其他原因无法继续提供另一个选项。此时．“单项选择问句”的存在就为交际的继续提供了保证；从客观角度来看，尽管只具有单个选项，但山于另一个选项是以一种开放的形式存在的，这就使受话人的思维少了一些束缚，更多了一一些思考的空间，不会仪仪执着于问句所提供的有限选项之中。凶此，“单项选择问句”在且有选择问钔“引导、捉永”功能的同时，较之双项或多』砸选择¨而玉，使人感觉Ｈ柏非常曲；的张／Ｊ，对问题的思考仃微人九勺回旋余地，回答也就更具有了多元化的可能性。４．５小结本章从传息及功能的角度对特指问句和选择问句的有关问题进行了考察，对一些问题有了进一步的思考和不同于前人的观点。主要内容及结论如下：１、通过考察焦点重音的位置、ＶＰ结构的复杂化、副词“都”、“也”等三种因素对于疑问代词非疑问用法的影响，得出结论认为：疑问代词在某些情况下呈现出非疑问用法，在一定程度上与其焦点地位的丧失导致疑问信息的脱落有关。２、通过探讨选择问旬与其它类型问句之间的联系，从功能的角度对选择问句内部作出如下分类：与正反问句具有转换关系的二言选择问，表达的是不带有任何倾向的纯询问意义，并具有语用上的强调功能；与是非问句关系密切的多言选择问，在表达上具有某种主观肯定性倾向，并对答句具有特殊的引导定向功能。这样的一种分类使我们认识到，从表达功能的角度来重新审视疑问句系统有助于我们发现各种问句间更多的共通之处，而不是仅仅将它们简单地割裂开来；同时，这种建立在共同点之上的进一步比较，也有助于将问旬间在功能表达上的差异挖掘得更加细致深入：更重要的是，这种建立在表达功能上的客观分类更使我们看到了每种问句系统内部情况的复杂性，对每种问旬内部进行细致入微的探察及分类是我们在今后疑问句研究中的一个重要课题。３、还探讨了与特指问句和选择问句相关的其它一些问题：传息规律对于疑问代词“为什么”在句中位黄及功能的影响，制约选择问句与“哪”字选择特指问进行转换的传息和认知因素，选择问句中的一种特殊类型——单项选择问句的两种形式及其特殊表达功能。第五章语气词“呢”的疑问信息与“呢”问句的功能体现５．１导言５．１．１前人有关疑问句中语气词“呢”的讨论一直以来，学界对于疑问旬中语气词“昵”的讨论由来已久，讨论的关注点主要集中在“呢”是否负载疑问信息的问题之上。总的来看，学者们对于这个问题的认识经历了三个阶段：从８０年代“呢”负载疑问信息和“昵”不负载疑问信息两种观点的针锋相对，到９０年代认为“呢”不是疑问语气词的观点成为主流，再到近两年“呢”表示疑问语气的观点重新又占上风。下面，我们就按这三个阶段对前人的研究作一个简介：（１）８０年代，学者们对于这个问题的主流看法可分为截然不同的两派：一派是以吕叔湘先生（１９８２）、朱德熙先生（１９８２）以及陆俭明先生（１９８４）为代表的学者，他们都认为疑问旬中的“呢”负载了该疑问旬的疑问信息，可以算作是疑问语气词。其中，陆俭明先生的研究很具有方上的意义，在其《关于现代汉语里的疑问语气词》一文中，他创造性地运用了“比较”的方法对现代汉语里的疑问语气词是否负载疑问信息从形式上进行了验证，并最后得出结论：现代汉语中疑问语气词有两个半：“吗”、“呢”和半个“吧”。另一派对此问题则持完全相反的看法，主要以胡明扬先生（１９８１）和邵敬敏先生（１９８９ｂ）为代表，他们都认为“呢”不负载疑问信息，并且分别考察了“呢”的语法意义。胡明扬先生认为“昵”的语法意义只有一个，即表示“提请对方特别注意自己说话内容中的某一点”，在疑问句中，“‘疑问’是由语调决定的，和‘呢’无关”。邵敬敏先生在此基础上进一步证明…呢’在任何疑问格式中都不负载疑问信息，‘呢’的基本作用是‘提醒’，住疑问句中的派生作朋是‘深究’，在非是非问句简略式中还兼有‘话题’标志的作用”。（２）到了９０年代，胡明扬先生利邵敬敏先生的观点逐渐成为了丰流，尤ｊｆ是邯敬敏先７卜｛ｒ笑疑问句的重要耕作《观代汉语疑Ｉ、ｕＪ钳研究》｜『｜『Ｉｌ』＝之后，存学界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其有关“呢”不负载疑问信息的观点更是得到了众多学者的响应和赞同，不少学者在此基础上做了进一步的思考并对“呢”的意义有了新的阐发，例如：叶蓉（１９９４）认为尽管“ＷＰ呢”’”问句中的“呢”并不负载疑问语气，但也不能忽视“呢”在句子的疑问功能形成中的作用；金立鑫（１９９６）也认为“昵”不是一个疑问语气词，…呢’附加在疑问旬的后面，它的语用功能在于提醒说话人，或者突出‘根据当时的情况，对比目的所指的对象’”，并进一步指出“用‘昵’的疑问旬是不自由的．有条件的，必须在上文或语境的提示下，爿‘可以使用”；熊仲儒（１９９９）则提出“疑问句的‘呢’表示‘确信义’，当问句中有疑问形式时，它派生出‘深究义’，当问句中无疑问形式时，它是语篇话题（转移）的标志”。尽管这一阶段，以胡、邵二位先生为代表的观点占据了主导地位，但这其中，依然不乏有质疑的声音。例如：木村英树（１９９３）就对邵敬敏先生的“提醒说”提出质疑，木村先生的理由主要有二：一是认为从“提醒”意义派生“深究意义”这个结论本身就缺少充分的说服力；二是认为如果说“呢”的特征具有提醒义，则无法解释独自中出现“昵”的情况，因为本来独白中就没有“对方”的存在，若将“呢”解释为具有“提醒对方”的意义是说不通的。（３）一直以来，对语气词“呢”的意义的研究视角仅仅停留于共时平面，进入二十一世纪以后，学者们尝试从历时角度对语气词“呢”的发展进行梳理，并取得较为重要的研究进展，齐沪扬先生就是这其中的重要代表。他在其《“呢”的意义分析和历史演变》（２００２）一文中，通过对“呢”的语法化历程的历史考察和现代汉语“呢”的主要用法的分析，对“昵”的意义进行了重新分析，并得出结论认为，现代汉语语气词“昵”的最基本的意义是表示疑问语气。从以上对“呢”问题已有研究的梳理，我们不难看出，无论从理论上还是从论证方法上，学者们对于这个问题的认识都是在不断深化和推进的，但从这两种截然对立的观点的更迭交替，我们又似能看到关于“呢”问题研究的复杂性和未定·眭。ｎ，“ｗＰｆ屺”川ｆ—Ｊ巳¨晰“Ｉｌ：艇川肥，℃＋啦“的ｌｌｌＪｆ—Ｊ，。已叫Ｌｌ乔作址｜｜足ｌｔ¨ｆ－Ｊ的阳略肜。Ｌ，１０拍点址Ｊ山能棚‘１ｊ矿砬｜ｌＩＬｌｊ¨．ｎ＾ｆ—Ｊｔｉ·ｊｆ小仃ｎ髓川１１１Ｉ喊疑ｎ¨＾一℃。训捆｝：ａ，¨０·ｊ噬？ｂ、他霞址小参肌毗？７４５．１．２关于“语法意义”与“句子功能”两个概念的区分为什么学界一直以来对于“呢”的意义的观点众晚纷纭、莫衷一是？我认为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没有能很好地区分“呢”的语法意义和“昵”问句的功能体现这两个概念。不少学者的研究把这两个概念混为了一谈，很多时候都是将“呢”问旬所体现的功能误认为是“昵”的语法意义。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混淆，因为他们从方上简单地认为：一个句子原来不具有某种意义，而一旦加上了语气词“呢”之后就具有了某种意义，那么理所当然这种意义就应该是由“呢”所负载的。由于不同的“昵”问句往往在具体语境中呈现出不同的功能，因此，就出现了对“呢”的意义的多种看法，甚至有的学者由于“昵”问旬具有多种功能而据此对“呢”的意义进行简单的无止尽地罗列。但我们知道，这样的做法是将复杂的问题过于简单化、机械化了，因为句子的功能决不仅仅是词与词意义的直接相加，句子的组成部分组合在一起后常常会产生新的功能，这个新的功能不属于任何一个组成部分，而应属于整体，这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整体的功能必定大于部分功能的相加之和”。因此，我们要想很好地研究“昵”的意义，就必须排除“呢”问句功能所带来的干扰，就必须严格区分“词语的语法意义”和“句子的语用功能”这两个概念。５．１．３研究“昵”问题的新思路萧国政先生（２００１）的传息语法认为“信息结构对句子的语形自足起着一定的制约作用”。而学者们在对“呢”意义的研究过程中，往往忽略了“呢”所传达的信息对于“呢”字句的语形制约作用。例如，邵敬敏先生（１９９６）就谈到“非是非问句中，由于特指问、选择问、正反问都具有特殊的疑问形式，它们已负载了疑问信息，因此‘呢’也不一定非出现不可，换言之，‘呢’是羡余信息。‘呢’只作为非是非问句的一种形式标志，有无这个形式标志不影响疑问旬的性质。”。在这样一些观点的影响之下，语气词“呢”对于疑问句语形的影响和制约成为了这一研究领域的卣点。因此，我们尝试着从“呢”字句语形与语息的制约关系这一新的研究思路出发，进而探求语气词“呢”所传达的信息究竟是怎样的，以及“呢”传达的信息会对“呢”问句产生怎样的影响。５．２语气词“呢”的疑问信息与“焦点凸显度”①５．２．１语气词“昵”及其疑问信息根据萧国政先生的“语息制约语形”的观点，我们可掘此从语息的角度柬审视疑问句９在语形上对于“昵”的需求，而由此推知“昵”负载的是何种信息。我们首先来看下面的例句：（１）ａ……但是作为一个总裁，一个领袖，他怎么能够把自己的市场预见性，跟自己的团ｆＭ艮好地融合起来，怎么做？《对话一一走出困境》例（１）是来自于语料中的原始句，它由两个特指问句组成，但我们发现第二个特指问“怎么做”实际上与其前一个特指问所问的内容是相同的，它只是起到一个进一步补充的作用。那么我们进而会提出这样的疑问：既然两个问句表达了同样的意思，两者的内容是重复的，那么去掉后一个特指问可不可以呢？试看下例：（１）ｂ但是作为一个总裁，一个领袖，他怎么能够把自己的市场预见性，跟自己的团队很好地融合起来？带例（１）ｂ去掉了后一个问旬“怎么做”，但我们明显感觉到这个句子的可接受度不高，总感觉似乎只说了一半，还有内容没有说完。为什么会使人产生这样的感觉，我们可以从传息的角度进行解释：对于该疑问句而言，疑问代词“怎么”既是句子的信息焦点又是疑问信息的载体，但它位于句子前端，并不处在焦点凸显的旬术位置上，并且由于整个句子的结构太长，在过长语流的冲刷下，“怎么”的焦点身份淡化了，并且疑问旬的意味也不浓了，使得整个句子的焦点不明，显得缺少重心，信息结构失衡，因此对于受话者而言‘，总期待着句子焦点的出现，故而该句会使人产生一种言犹未尽之感。要完善这个句子的信息结构以增强可接受度，有两种方式。一是在后面加上新的ＶＰ做焦点，从而使句子的信息结构达到新的平衡，比如，我们可以这样改写这个句子：∞“壤点凸Ｕ度”指的足，柴个特定的髓问）ｌＣＪｋ：ｎ：且什们语境中所表现；｜；水的熊点身份的强弱。②［ｂ＿卜前人对ｊ’“啦疑ｆ．Ｊ彤，ｔ＋怩”的’哺眦Ｈ沦止羟ＩＥ较充分．¨¨¨人鄙，Ｒ认“呢”ｎ返娄Ｉｑｆ·Ｊ卅ｊ—ＵＰＯｎ口载ｎ０疑川竹口，ｆ．ｋＩＪＪＬ．小丑Ｊ５ｌ、ｆ沧“髓ＩｄＪ旺ＪＣ＋眦”这类廿陂较人的炎’ｎｌｍ小把“犷疑问肛。℃＋呲”纳入夺殳的叫沧池ｊＷ。７ｎ（１）Ｃ但是作为一个总裁，一个领袖，他怎么能够把自己的市场预见性，跟自己的团队很好地融合起来是一个很关键的问题。我们看到，通过添加新的ｖＰ——“是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就使整个句子显得完整，增强了可接受度。新的ＶＰ诈好处于焦点凸显的句法位罱，因而就取得了焦点地位，疑问代词“怎么”也就自然地失去了焦点身份，相应地也不再是疑问信息的载体，此时“怎么”显示出的是其非疑问用法，成为了陈述结构的组成部分。但这种方式改变了原旬的意义，我们不能采用。第二种方式是通过添加负载疑问信息的形式，进一步强化疑问代词“怎么”原有的焦点地位，从而使句子既达到焦点明确又不失去原有的疑问功能的效果。我们可以像原始例句（１）那样在后面追加一个特指问“怎么做”，以达到预期的效果；另外，我们发现还可以通过在句术加上语气词“呢”来达到相同的目的。（１）１３．但是作为一个总裁，一个领袖，他怎么能够把自己的市场预见·｝生，跟自己的团队很好地融合起来，怎么做？（１）ｄ但是作为一个总裁，一个领袖，他怎么能够把自己的市场预见性，跟自己的团队很好地融合起来呢？对比以上两旬，通过添加特指问“怎么做”或者语气词“呢”都可以使句子在表达上显得完整，并且这两种形式传达的信息是完全一致的，即从信息传递的角度来看，该旬中的“呢”等同于“怎么做？”。据此，我们可以认为，语气词“呢”在疑问句中负载的信息等同于一个疑问形式所负载的信息，由此推知，“呢”在疑问句中负载的就是疑问信息。这一推导过程从信息传递的角度可图示如下：（１）ａ＝（１）ｄ日怎么做”＝‘‘昵’’．≈豆疑ｆ．ｊ信息ｃ｝疑问信息类似的语例还有很多，比如：（２）ａ您怎样处理这个问题，怎样让他不失于个性而又能够融合在企业丈化当中呢？《对话一一跨世纪的柳传志》ｂ您怎样处理这个问题，怎样让他不失于个性而又能够融合在企业文化当中？撑（３）ａ高尔文先生，一个企业当时处于那样一个困境，怎么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又重新回到轨道，重新又让大家刮目相看呢？《对话一一走出困境》ｂ高尔文先生，一个企业当时处于那样一个困境，怎么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又重新回到轨道，重新又让大家刮目相看？撑（４）ａ静矣：……我最感兴趣的是，为什么您能在无数幸与不幸、禁锢与自由中一直保持着活跃的思雏、开放的心态扣温柔的赤子之心呢？Ⅸ中国著名作家访谈录一一王蒙》ｂ我最感兴趣的是，为什么您能在无数幸与不幸、禁锢与自由中一直保持着活跃的思维、开放的心态和温柔的赤子之心？撑（５）ａ邱仁宗：……为什么做饭必须老婆做，而我们男人不能做饭呢？《精彩实话一一想说爱你不容易》ｂ为什么做饭必须老婆做，而我们男人不能做饭？撑通过比较我们看到，去掉了“昵”的ｂ组句都显得可接受度不高。这些例子都与例（１）ｄ一样，必须加一ｈ语气词“呢”，以增强句子的疑问信息，才能帮助句中原有的疑问代词进一步固定疑问焦点的身份，使句子从信息结构的表达上显得完整。因此，对于这类结构较为复杂且疑问形式的焦点地位不够突出的疑问句而言，“呢”是必不可少的。除此之外，我们还可以进一步用具有肯定倾向的“是不是ＶＰ”问旬来证明“呢”具有疑问信息。请看下例：（６）ａ‘李清川：有人说过，武汉大学的历史就是中国高等教育发展史的浓缩，您听到这话是不是也会怦然心动。“中国知名大学校长访谈录一一珞珈求异》我仃Ｊ存第三常就时论过“避Ｉｉ足ＶＰ”问｛Ｕ具仃明显的肯定性倾阳。例（６）；１【Ｉ·的最后一句Ｉｆ：址ｊ￡行定干，ｌ：倾ｍ的最好反映：…Ｊ二“魁不足ＶＰ”ｆ，Ｊ，℃的肯定－ｒ』：倾７８向太强烈，以至于和陈述句没有了绝对的界限，因此编者将这句话的术尾用了句号而没有用问号，我们读者对此也决不会有任何异议。但如果我们把句术加Ｌ一个“呢”字，情况就会不同了：（６）ｂ李清川：有人说过，武汉大学的历史就是中国高等教育发展史的浓缩，您听到这话是不是也会怦然心动呢？（６）ｂ～旦在句末加上了语气词“呢”，“是不是ＶＰ”句的肯定倾向就大打折扣，相反疑问语气却进一步增强，因此，句末的标点符号只可能是问号，而不能再用句号。那么很显然，句中原来不具有的较为强烈的疑问信息从何而来呢？只有可能是后来添加的“呢”所负载的。由此，也可证明语气词“呢”是负载疑问信息的。５．２．２疑问形式。的焦点凸显度影晌“昵”的使用通过上～小节的讨论，我们得出了“呢”负载疑问信息的结论，但有的人可能会有新的疑问：既然“呢”同样传达的是疑问信息，那么使用“呢”不就会与句中原有的疑问形式表达的疑问信息重复了吗？并且在实际语料中，有的疑问句用“呢”，有的不用“呢”，这是为什么？它们的规律何在？我们认为，从传递信息的要求来看，疑问形式的焦点凸显度影响着语气词“呢”的使用与否。比如，在５．２．１的（２）、（３）、（４）、（５）四例中，由“怎样”、“怎么”、“为什么”这几个疑问代词所构成的疑问形式，它们都处于非焦点凸显的位置上，并且由于其后的结构过于复杂，更加淡化了这些疑问形式本身的的焦点地位，因此，我们说这些疑问形式的焦点凸现度较弱。我们再来看一些疑问形式的焦点凸现度较强的例旬，如下：（１）李清川：教育部实施“长江学者奖励计划”已经有四五年了，中山大学也因此增设特聘教授岗位。情况怎么样？Ｒ中国知名大学校长访谈录一一岭南一派》（２）穆涛：你认为写作一篇小说过程中最重要的是什么？ｒＩｊｆ＇ｌ１Ｉ怂矿问ｉＵｔｈ“髓旧形Ｊ℃”股也４＾以ＦＪＬ孙彤Ｊ℃：耻６４代渊、ｆＪｉ聪ｊｉＩ耐“ｊ士址“、ｖＰ的川ｉ卉ｆｆ】通过幢川这－种Ｊ｜＿三。℃，分川彤Ｊ戍柚｛扦问ｆ，ｊ、选择６Ｊｆ—Ｊ、ｉｆ：歧问ｆ－Ｊ，７９《演技一一中国著名作家访谈录：贾平凹》（３）梅辰Ⅸ教育短波》一共办了多少年？《人丈大家访谈录一一何兹全》以上三例中的疑问形式都位于句术，而根据传息语法的有关理论，句术是焦点相对容易凸显的位置，因此这儿例的疑问形式都具有较强的焦点凸显度。那么，疑问形式的焦点凸显度究竟与“呢”的使用有何关系呢？我们通过对《精彩实话》和《人文大家访谈录》这两本书中疑问代词“什么”的句法位置与一加“呢”的情况进行统计，统计情况如下～＼釜兰竺字弋’做主语或主语的一部分做宾语或宾语的一部分带“呢”情况—＼∑（焦点凸显度较低）（焦点凸显度较高）不带“呢”的句子４１０９带“昵”的句子３５１１图表＝根据统计结果，得出了一个大致的倾向：“什么”位于主语位置的问句，加“呢”的比不加“呢”的要多；“什么”做宾语接近旬术焦点凸现位置的问句，不带“呢”的倾向尤其明显。正如上面的（１）、（２）、（３）三例，其疑问形式都居于句末的焦点凸显的位置上，因此，也都不倾向于加“昵”，如果强行加上“呢”之后，句子反而显得不太自然、简明，有拖沓之感。由此，我们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疑问形式的焦点凸显度越强，越不倾向于加“呢”。”从传息的角度来解释原因很简单，既然疑问形式本身已具有很强的疑问焦点地位，它就不需要同样负载疑问信息的语气词“呢”来加强其焦点功能，如果强行加上了“呢”，反而会显得疑问信息冗余。与此种情况相对应的是，类似５．２．ｉ中（２．）——（５）例句那样疑问形式的焦点凸现度很弱的句子，则倾向于加上“昵”所负载的疑问信息来帮助其强化焦点、Ｉｎ］显疑问功能，月：达到整个句了信息结构的平衡。这种倾Ｉ向我们可以图示如下：‘ｕ返一舭ｆｐ通川Ｊ’ｆ齐息ｆ｝递的脞特况．㈨粜Ｉ址Ｉ一【一ｆ）心蛆增肌转坫』．埘化的滔川也髟．！Ｉ！Ｉ『返Ⅲ冲５ｊ“１州论。咒Ｊ“崛”ｎＵｆ，ＪＯ＂Ｊ１：州ｆＬｆ＇，Ｊ题我们橱＾ｐ证』业“０ＩＪｌＪ沦．Ｈ【）（疑问形式）低焦点凸显度高（疑问句）弱疑问功能强（加ｔｔ呢”倾向）高————————————————＿低图表三５。３语气词“呢”对于疑问句的语形、语义制约５．３．１“呢”对干疑问句的语形制约通过以上的讨论，我们明确了语气词“呢”负载的是疑问信息。那么，对于疑问句而言，“昵”的有无及其出现的句法位置必定受到其传达的疑问信息的制约。下面，我们就以选择问为例来说明这个问题。在第四章，我们讨论过选择问的形式特点，其最常用的形式是使用析取连词“还是”将Ａ、Ｂ甚至更多的选择项联系起来，以实现其选择的功能。换言之，析取连词“还是”正是负载了选择问旬疑问信息的疑问形式。我们可以将其中一种有语气停顿的选择问旬进一步码化为：Ａ，还是Ｂ？…。据此，我们可以说，这类选择问的疑问信息主要由后半旬承载。这对于同样负载了疑问信息的语气词“呢”在选择问中的使用有何影响昵？我们先来看下面几组例旬：（１）ａ．梅辰：……那么您现在的字是逼真了呢，还是有了自己的风格？Ⅸ人文大家访谈录一一欧阳中石》ｂ．那么您现在的字是逼真了呢，还是有了自己的风格呢？＃Ｃ．那么您现在的字是逼真了，还是有了自己的风格呢？黼（２）ａ．国庆长假，你出去旅游呢，还是在家休．息？①此处的选样０日ｊ｛讨论Ａ、Ｂ曲项中间何语’ｔ停，顷的类型，即“Ａ，“足Ｂ？”，ｌ¨小包｛－‘“ＡＪ生足＝Ｂ？”媳类没柯停顿的｝舟批，㈥为阳类选择问ｎｆ一息的１ｔ进卜址仃差＂的，㈨此对ｆｊ“呢”们使ＩＩＪｆ】小川的制约。回九实陶．的讲｝：…·．选扦０＿ｆＵ的选坝仃ｌｌＩｆ４、【ｌＡ，ＢｌＨｉ项，ｒ１Ｊ能会…眦Ｊ虬“争啦多．ｆ｜：ｉ吼阿Ｊ∞的为常虻Ｊ『三，Ｌ，…此我们ｎ刘选择¨ｆＵｍ行鹏化㈣．Ｉ｛托小…“Ａ、Ｂ曲堋㈨ｆＩｔｉ；址。ｂ．国庆长假，你出去旅游呢，还是在家休息呢？撑ｃ．国庆长假，你出去旅游，还是在家休息呢？槲（３）ａ．今天开会是要求全体同志参加呢，还是部分参加？ｂ．今天开会是要求全体同志参加呢，还是部分参加呢？样ｃ．今天开会是要求全体同志参加，还是部分参加呢？槲分别比较以上三组中的ａ、ｂ、ｃ三个句子，我们发现，ａ旬的表达是最自然、最符合语感的方式；ｂ旬的表达的可接受度相对低一点；Ｃ旬的表达可接受度最低，我们平常使用的频率也最低。据此，我们可将选择问句加“呢”后几种形式的可接受度表示如下：Ａ呢，还是Ｂ？（ａ式）＞Ａ昵，还是Ｂ呢？（ｂ式）＞Ａ，还是Ｂ昵？（ｃ式）可接受度逐渐降低图表四《现代汉语八百词》（１９９９增订版）在谈到语气词“呢”的用法时，也提到了在选择问句中，“有时末了一项不用‘呢…，并相应举出了Ａ、Ｂ两项都用“昵”和Ａ项单独用“昵”的例旬，唯独没有提到Ｂ项单独用“昵”的情况。可见，前辈学者早已注意到“Ａ，还是Ｂ昵”这种形式使用频率较低的问题，但并未能给出合理的解释。对此，我们提出“疑问信息平衡律”来阐释这种现象：对于“Ａ，还是Ｂ？”这类选择问旬而言，其疑问信息主要是出带有析取连词“还是”的后一选择项Ｂ负载的，前一选项Ａ并不负载任何疑问信息。对于Ｃ式而言，之所以接受度最低，是因为负载了疑问信息的语气词“呢”和析取连词还是都同时出现在后一个选择项Ｂ中，使得疑问信息过分集中而导致超量冗余，而前一个选择项Ａ却没有任何疑问结构或形式来赋予其疑问信息，因此前后两个选择项Ａ、Ｂ所承担的疑问信息失衡，呈现出极不平等的状况，故而ｃ式的可接受度较低。同样的道理，ａ式的可接受度最高，是因为将负载了疑问信息的“嘣”放在了缺少疑问信息的Ａ选项，从而与后选择项“还足”承载的疑问信息达到了一种最佳的平衡状态，所以卵所当然ａ式的表达方式最为自然，最易使人接受；而ｂ式恰好处】：ａ、Ｃ两式的中｜１ｌＪ状念，因此ｊＥ可接受度也屑『｝ｌ。Ｉｈ此ｌｌＪ‘虬，“呢”能够通过（｝！ｉｔｉ－形ｆ：的选择埘选择问旬内部疑问信息的平衡起到很好的调节作用。“呢”的疑问信息对于疑问旬语形的制约，我们在此仅以选择问为例进行了说明，相信随着我们今后研究的不断深入，“呢”的疑问信息对于句子语形的影响将会在更广泛的范围内被挖掘出来。５．３．２“昵”的疑问信息对于疑问句功能的影响由于“呢”自身负载有疑问信息，因此它一旦与疑问句中原有疑问形式的疑问信息相互作用以后，会使句子产生某些新的功能，对疑问旬的使用产生影响。我们认为主要有以下三个方面的影响。５．３．２．１加上了语气词“呢”之后，使疑问旬产生了“深究”的意味。邵敬敏先生（１９８９ｂ）就认为表“深究”正是语气词“呢”在疑问句中的派生作用。我们的观点与之不同的是：“深究”的意义并非语气词“昵”本身所负载的，而是“昵”与疑问旬结合后，使句子呈现出来的新的功能。那么，“深究”这一功能是如何产生的？是不是所有的非是非问句加上了“呢”之后都会产生“深究”的意味呢？要回答这些问题，又必须提到我们前面讨论过的焦点凸显度的问题：Ｉ焦点凸显度高的疑问形式，在加上了语气词“呢”之后，句子容易呈现出“深究”的功能。例如：（１）ａ崔永元：毕业以后会去干什么？“精彩实话一一同在蓝天下》ｂ毕业以后会去千什么呢？（２）ａ鲁豫：那时候每个月给你多少钱？Ⅸ鲁豫有约一一青春的代价ｊ》ｂ那时候每个月给你多少钱呢？（３）ａ梅辰：我们现在距小康社会还有多远？《人文大家访谈录一一何兹全》ｂ我们现在距小康社会还有多远呢？通过对以上三组句子的比较，显而易见加上了“呢”的ｂ组句子较之ａ组增加了一份深究的意味。为什么呢？以上三组句子巾的疑问形式均处于焦点凸显的句术位置，即使是不加“呢”的ａ组句．其疑问功能也是非常显著的，而加一Ｌ－了同样负载疑问信息的语气｝·日“ｌ屺”之厩，给句了带来了超过常量的疑问信息，此时带来的个Ａ接结粜就足“疑问信息的祟秋增值”，这利－增值后ｆｌ｛Ｊ疑问信息就使句子不仅仅只是呈现出疑问功能，并且还进一步给句子增加了新的功能——“深究”意味。可见，“呢”问句具有的“深究”义，不是单纯山“昵”负载的，而是“呢”的疑问信息与原句中已有的强烈的疑问信息累加之后共同作用的结果。ＩＩ不产生“深究”功能的情况主要有以下两种：ｉ焦点凸显度低的疑问形式，其本身的疑问功能不足甚至影响到句子的成活，加上“呢”之后，只是帮助其补充不足量的疑问信息，并通过补足信息、凸显焦点来提高句子的可接受度。ｉＦ如５．２．１中的例（１）一（５）那样的句子，如果不通过增加负载疑问信息的“呢”或其他疑问形式，句子的成活度会受到影响。因此，对于这类句子而言，加“呢”是必须的，它只是帮助句子在完善基本疑问功能的层面上发挥作用，因而不会使句子产生“深究”意味这种新功能。ｉｉ对于一些具有肯定倾向的疑问形式，当它们加上语气词“呢”之后也不会使句子产生“深究”的功能。试看下例：（４）ａ梅辰：人常说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总会有一个伟大的女人。师母是不是也为了你的事业而放弃了自己的事业，每日相夫教子？“人文大家访谈录一一李泽厚》ｂ人常说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总会有一个伟大的女人。师母是不是也为了你的事业而放弃了自己的事业，每日相夫教子呢？例（４）是一个典型的表示肯定倾向的“是不是ＶＰ”疑问旬，这种疑问形式我们在第三章已经做了深入的探讨，认为这类形式的疑问程度较低，说话人心中对所论及的情况已有了主观的猜测和判断，只是希望对方予以证实。再看这类问句加上了“呢”之后的（４）ｂ句，我们发现，“昵”的加入并未从根本上改变“是不是ＶＰ”问句的肯定性倾向，句子仍然表达了说话人对“师母”这一对象的情况的推测和判断，与例（４）ａ稍有不同的是，加“昵”之后的句子其肯定倾向的程度稍有减弱，疑问的程度相应有所增加，但句子的功能还远远没有达到“深究”的程度。原因很明确：句子原本负载的是肯定性的求证信息，加上了“呢”负载的表疑问的信息之后，？肯定”和“疑问”两种信息产生了中和作用，因此产生的结果足，一方面句子的岢定信息有所减弱，另一方面句子也不可能呈现｝ｈ“呢”带来的纯疑问信息，而足仍然带有肯定倾ｆ柚。５．３‘２．２语气词“昵”的加入，使疑问信息产生了主观投射（ｓｕｂｊｅｃｔｉｖｅｐｒｏｊｅｃｔｉｏｎ）的倾ＦＵ。我们知道，信息的传递的过程是一个“刺激——反应”的过程，并且其传递总是具有一定的方向性，疑问信息的传递也不例外。如果我们从发话人的角度出发，那么一般情况下，疑问信息的传递过程是由发话人主体向受话者客体进行输送（即常说的“提问”行为），通过对客体的刺激引起其思维的一系列反应，并进而用语言对主体的疑问信息进行反馈（即常说的“回答”行为）。我们可用图示柬进一步说明这一过程：疑问信息（提问）主体（发话人）———————＋客体（受话者）十１．．．．．．．．．．．．．信息反馈（回答）．．．．，．。．．．．．．．．．．．．．．．．．．．．．．一图表五从图中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在“提问”这一过程中，疑问信息的投射方向是指向客体——受话者的。但我们通过考察加“呢”的问旬之后，发现其疑问信息的投射方向有所不同。我们先来看以下几组例句：（１）ａ电脑是被谁偷走的？ｂ电脑是被谁偷走的呢？（２）ａ出现了这种问题，大家该怎么办？ｂ出现了这种问题，大家该怎么办呢？（３）ａ这是什么？ｂ这是什么呢？以上的三组例句，我们明显可以感觉到ａ句的疑问信息是直指客体（受话者）的，而相比较之下，加上了语气词“呢”的ｂ旬除了向受话者发问之外，还多出了一层引起发话者本人思考的意味。本文将这种疑问信息指向发话者主体的现象，称之为疑问信息的主观投射（ｓｕｂｊｅｃｔｉｖｅｏｒｏｊｅｃｔｉｏｎ）。我们同时发现，所有的ｂ组句子都可以刖作独白中的问句“’．这是因为独自是没有受话者这个客体对象的，信息的发出者、接受者和反馈者都是主体自身，因此，“呢”问句所具有的疑问信息的０ｉ舭投射功能ｉｒ好符合了独一句的要求，这也正是我们在独｝ｉ叫旬Ｌ｝ｌ大最使剧“呢”问句的原因所在。我们认为产生这种主观投射功能的原因，仍然与语气浏“昵”负载的疑问信息有关。在没有添加“呢”之前，原问句中的疑问形式已经负载了疑问信息，其信息量对于客体受话者而言是刚好适量的，因此疑问信息的传递过程就足如图血所示：主体（发话人）发出疑问信息，客体（受话者）全部接收；而句子带上了“呢”之后，情况就发生了改变：“呢”负载的疑问信息加上原句疑问形式本身具有的疑问信息，就使“呢”问句拥有了超量的疑问信息，但对于客体接受者（受话者）而言，其接收疑问信息的容量是一定的，处理疑问信息的能力也是有限的，因此，超量的疑问信息一旦发出后，信息接受者（受话人）只可能接收部分适量的信息，而超量部分的疑问信息也必须找到接受者，这样带来的结果就是部分疑问信息投射到发射信息的主体——发话人，从而使主体也会对疑问信息产生反应——引起主体对问题的思索。经过这样一个信息的传递和投射过程，也就形成了我们所谓的“疑问信息的主观投射”现象。这一过程可图示如下：（疑问信息的主观投射过程图示）主体（话者）信息反馈（回答）图表六相反，当发话人主体只是为了比较客观地了解情况，问题宜指受话者客体时，般疑问句不倾向于用“呢”。一起来看以下例句：（４）崔永元：河综文先生，丝羞虚垫逵直，为什么在日本会出现这样的教科书？Ⅸ精彩实话一一历史与教科书》（５）李清川：垡重堡，西安交通大学最大的变化是什么？《中国知名大学校长访谈录一一西迁精神》（６）梅辰：现在很多地方郝开设了儿童国学馆，您认为传统文化是否应该从儿童抓起？《人文大家访谈录…一张岱年》（７）崔永元：向他俩这个情况。我们听上－Ａ－确实有点难上加难。您觉得这样的事应该怎么办？《精彩实话一一想说爱你不容易＂，ｑｈ（８）李静：你觉得你是实力派还是偶像派？《超级访问一一尹相杰》以上扛例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即在问句之自Ｕ都加上了“你觉得”、“您认为”、“您考虑过没有”这类外位语成分，这些外位语不直接参与疑问旬的构造，即使删去，其后的疑问句依然成立，而加上这类外位语的一个重要作用就是固定疑问信息的传递方向，表明疑问信息是直指受话者客体。我们发现，凡是带有这类外位语的疑问句，都不倾向于在旬末加“昵”，比如以上五例。其中的原因很明显：句子加“呢”后体现的主观投射功能与“你觉得”一类外位语所具有的客体指向发生了冲突，造成疑问信息传递方向的不明晰，所以二者极少同时出现。“呢”问句具有的主观投射功能还带来了一个引申意义：使得疑问语气比较缓和、委婉。这是因为，“呢”问句表达了发问者主体对疑问信息的同步主观思考，因此不至于使疑问信息太过尖锐地直指对方，从而显得发问的语气不那么生硬、咄咄逼人。例如：（９）ａ你最近老是出错！是怎么回事？ｂ你最近老是出错！是怎么回事呢？（１０）ａ你为什么要偷同学的钱包？ｂ你为什么要偷同学的钱包呢？５．３．２．３关于“昵”的加入使句子产生“对比”意味的传息解释有些学者认为“呢”问句具有与上文所述情况进行“对比”的功能，比如金立鑫（１９９６）就认为“呢”的语用功能在于“根据当时的情况，对比目前所指的对象”。试看下例：（１）明天我一整天都在家，你什么时候来呢？（金立鑫１０９６用例）（２）今天没有车子，你怎么去呢？（金立鑫１９９６用例）（３）梅辰：如果说学了半天，写了半天都用远不能超过往者，那么书法的意义在哪里呢？《人丈大家访谈录一一欧阳中石》我们认为“对比”的意义并非足“呢”本身所具有的功能，而是晤境所赋予的：因为“昵”高频率出现的语境一般位于是复句的后续旬中，并且经常会与表示承接的连硼“那么”同现，这样一种对比性的语境就容易让人误以为“对比”是“呢”本身所具柯的功能。我们小禁又会追问～句，为什么“呢”ｌ、ｕＪ｛Ｕ常常作为后续句使川而较少作为起始｝Ｕｌ毗？这其中电足信息的传递舰律花起作川：埘ｊ：一个疑问形式做后续旬的句子而吉，其之前的句子一般都是陈述旬，具有很强的陈述功能，而这种陈述性的信息在语流中会存在一定的惯性，会使听话者在接收后续句的疑问信息时受到其干扰，尤其是疑问旬中的疑问代词、析取连词和正反叠用等疑问形式本身也都具有非疑问功能，那么陈述信息的干扰就会削弱其疑问功能，从而造成后续疑问句的疑问信息不够显豁，此时从客观上就需要疑问语气词“呢”的加入，进一步强化疑问信息，加强疑问功能。比如，以上三例去掉“呢”之后的疑问形式都可作为一个陈述句的组成部分：（４）明天我一整天都在家，你什么时候来都可以。（５）今天没有车子，你怎么去很成问题。（６）如果说学了半天，写了半天都远不能超过往者，窭么书法的意义查叠里就会让人产生怀疑。由此可见，这些用下划线标记的疑问形式如果不用“呢”固定其疑问功能的话，会造成受话者无法明确判断其到底是传达疑问信息还是作为某个陈述句的组成部分，因此无法在第一时间对疑问信息做出反馈，影响到言语交际的效率。所以我们认为，正是因为“呢”对于后续疑问形式的作用举足轻重，因此在后续句中大量出现“呢”就不足为怪了。５．４小结奉章不囿于前人研究“呢”问旬的传统思路，另辟蹊径，从传息的角度出发，重新考察语气词“呢”所传达的信息情况，并探讨了“呢”的信息对于“呢”问句的形式和功能所产生的影响。主要内容及结论如下：１、从考察“呢”字句语形与语息的制约关系入手，对“呢”的性质进行了论证，认为“昵”是负载疑问信息的疑问语气词。２、指出疑问形式的焦点凸显度影响“昵”的使用，并得出结论认为：疑问形式的焦点凸显度越强，越不倾向于加“呢”；反之，使用“呢”的可能性就会增加。３、以选择问旬为例，从一个侧皿展示了“Ｉ｛Ｊｉ：”的疑问信息对丁．疑问句语形的捌约，爿”捉ｆ１｛“艇问信息、Ｉ，衡律”以ｌ喇秆选择问射时后两艘ｍＩＩ“ｌ蛇”的舰律。Ｉ、指…ｒＩｊｉ人ｎ：“‘吣’的ｉ“｝』ｉ意义”。ｏ“４吣’Ｍ蜘的Ｊ山能”这眄个概念ＲＲ上的混淆，并从语气词“呢”传达的疑问信息出发，对“昵”问句的“深究”功能、“主观投射”功能、“对比”功能作出了统一的解释。这样的分析有助于人们重新审视“呢”的意义与“昵”问句功能之问的关系。第六章混合问旬与复合问句研究６．１导言６．１．１混合问句与复合问句的界定本章探讨的对象分别是混合问旬和复合问句，在此首先对二者作一个界定：混合问句是指在一个问旬中出现了两种或两种以上疑问形式①的情况，所谓的“混合”指向的是疑问旬的内部构造；复合问句圆是指多个疑问句连用的形式，其中的每个问句都可以单独使用并具有的地位，所谓的“复合”所指向的是疑问句联之间的外部关系。下面分别举例说明：Ａ、混合问句。（１）戴军：那在电视机前，还有很多想加入娱乐圈发展的孩子们，林依轮有什么经验要跟他们说吗？《超级访问一一林依轮》（２）鲁豫：那天跟平常有什么不太一样的吗？《鲁豫有约一一龙梅、玉荣＊（３）骆驼出西口没什么危险吧？（邵敬敏１９９６年用例）（４）问：你对社会新闻是不是有什么个人的想法？《现场：７９８艺术区实录一一石心宁访谈》（５）戴军Ｉ．…．你是一出镜主持节目就被认可，堡量有些盐垒盘的风波？《超级访问一一曾宝仪》例（１）一（３）是特指代词与疑问语气词同现的问旬，例（４）是正反叠用形式与疑问代词同现的问句，例（５）是析取连词“还是”与疑问代词同现的情况。Ｂ、复合问句（６）梅辰：为什么您说中国很难出一个影响世界的哲学家？问题在那儿？《人丈大家访谈录一一任继愈》（！）此处的“疑问彤』℃”Ｈ包括使用疑问语气诃、疑问代州、析取ｊ士诃“还足”和萨反叠用返叫种膏段丹二）弋。关十“疑问语嘲”这种超岢段形，℃’ＩｊＣ他几种彤止的复用情批，半宇叫先生的《疑问标“的复用发标让功能的裒变》（１９９７）一文已作ｒ竹常详水的揣。·ｊ，木立小卅讨论。②邵敬敏（１９９６）光生称之为“疑问ｆＵ肝”，小史为Ｊ’ＩＨＩ址耻问彤』℃内部混用‘，外部琏用的州种对举情况．蚓此ｎ＋史中没角沿用“疑阳ｆＵ群”返说浊，；阿采丌ｌｒＪ“混台问ｑ”辑ｌ对心的“复舟＾，ｌ｛ｕ”的名称。⑨书上的ｆｆ｛｜合问ｆ—Ｊ小乜托“接，』Ｉ¨址｜｜ｎ扩（圳塥义１９８７），所渊“接·ｊＪ件足＂问”就是“川柬，矗接『爻一』ｌⅢ下殳的‘炎世１ｒ州”．川１１ｊ一‘你址０Ｕ·…川。｝？”．驯¨：ｑ１¨“你心吃“么？”．己说“你址ｉ兑找魁ＩｌｚｆＩ幺ｍ５７“．Ｊ｝ｃ㈨々己ｆＵ帆地“接，ｊ＂｝足ｉ｜问”．杠迁列此肿情况小ｊ二ｉ．ｆ沧。州ｌ（７）梅辰：为什么是在１９８３年，而不是在１９３８年？我的意思是为什么这么晚？《人丈大家访谈录一一张岱年》（８）崔永元：那能不能和他父亲商量商量，为了孩子，你们重新结合？有没有这样的可能？《精彩实话一一孩子，我该怎么说》（９）问：你们是怎么来包装艺术家的？怎样运作的？对把他们推向世界做了那些工作？“现场：７９８艺术区实录一一田烟幸人访谈》（１０）李治：你搞的这项科研是什么？具体能说说吗？是防弹衣？《职场人生访谈录一一为国防事业出力的人＊６．１．２前人的研究状况前人对于混合问句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一种类型之上，即疑问代词和疑问语气词“吗”、“吧”分别混用的情况，如上面的例（１）、（２）、（３）。对于这种问句，学者们争议较大的一点是，它的性质究竟是疑问代词体现的特指问还是语气词“吗”、“吧”体现的是非问，换言之，这种问句的疑问焦点到底落在哪种疑问形式之上。对此问题主要有两种观点：一是认为这类问句只具有“一重性”，主要观点认为尽管在语形上出现了两种疑问形式，但它所表达的只是其中一种疑问形式的功能：对于疑问代词和“吗”同现的情况，吕叔湘先生（１９４２）就提出“特指问句的后头，如果用‘吗’，就把疑问点移动了”，即认为其具有的是是非问句的性质和功能；对于疑问代词和“吧”同现的情况，赵元任先生（１９７９）、朱德熙先生（１９８２）都认为这种问句中的“吧”不表示疑问，而表示建议或祈使。第二种观点认为这类问句具有“二重性”，邢福义先生（１９８７）提出“这是一种‘特指问＋是非问’两问结合的二重性句式，这种旬式可以离析出是非问和特指问两个问旬”，因此将其称之为“特指性是非问”：邵敬敏先生（１９９６）对于疑问代词和“吧”同现的情况进行了探讨，也认为这类问句是“特指问与是非问的混合句式”，在表达功能上“发问人对所问之事总体上讲是比较认定的，但尚有所疑惑。发问人埘所问之事有双重追求，但又不耐烦作两次提问，所以干脆把两问合为～·问”。…于学界目前存在“一重性”和“二重性”这两种观点的分歧，我们认为有对此问题展丌进一步探讨的必要。另外，学者们已有的研究蕾要针对“特指性是非问”这佃Ｉ（４）、利·情况，而对１：混合¨｛Ｕｊ￡它类型的研究较为忽视，比如（５）这些类型１｝｝｜５未虬涉及，㈨此我们电ｆｆ必受刈＋混合ｎ４ｆＵｆ内挥种类’魁及其功能作一个梳理，从而为疑问形式的混用提供一些规律。关于复合问句的研究，邵敬敏先生（１９９６）对其语义关系有非常仝面的阐述，他一共归纳出了复合问句的１２种语义关系：并列型、连贯型、递进型、选择型、同一型、追问型、补充型、试答型、假设推硷型、假设反驳型、条件反驳型、反驳释因型，其中的前四种是与一般陈述旬旬群类似的“常规语义关系”，后八种是只有问旬旬群爿‘有的“特殊语义关系”。应该说，邵先生的归纳已经非常全面、非常到位了，我们只希望在其基础上对疑问句群的某些特有的表达倾向作进一步的考察，以期更好地把握疑问句连用的一些趋势，并对我们前几章探讨的各类疑问句的功能类型进行印证。６．２混合问句的分类及其功能６．２．１混合问句的形式类型从混合问旬中疑问形式的同现情况来看，我们将其分为如下几类：ｉ、特指是非问：这类问旬即疑问代词与疑问语气词共现的类型，①也是前辈学者们关注最多的一类。例如：（１）鲁豫：当时跟你说什么了吗？《鲁豫有约一一刘松林》（２）李静：……有什么话还想告诉朋友家人吗？“超级访问一～满江》（３）问：就雕塑来说美院和清华美院两边培养的学生，风格方面有什么区别吗？Ⅸ现场：７９８艺术区实录一一李象群访谈》（４）问：……您对７９８有什么自己的看法吗？《现场：７９８艺术区实录一一艾未来访谈》（５）问：……你觉得你的创作跟生活、跟社会的现实有什么联系吗？《现场：７９８艺术区实录一一石心宁访谈》（６）不会出什么问题吧？２、特指萨反问。：指的是疑问代词与正反叠用形式其现的混合问句类型，它ｑ一何ｍ类情况州除＾－特指足１１ｎｄ扎ｌＩ；１２．‘＇ｔ－：是隶１ｉ仟指的““ｌ／ｆ｜．么”１；能＋勾Ｊ脏竹指¨足ｆ｜¨，恻蛳：“ｆ１么人郜小冉坎他呜？”：：足用ｆ椭义先生（１９８７）所说ｎ０“探删ｒＩ：足小问”．驯探测列，』足，，¨道某个６Ｕ题的齐桌．ＪＬ中的州语ｒ由ｕＵ．城』｝代表ｒ｝的址“ｊ＝【｜道”．圳蚰ｌ：你知ｉ酋他上ｆ哪儿Ｊ’ｌＩｌ５Ｕ·ｆ－ＪＪ‘ｆｌＯｆｌ顺足ｔｐ７尊撇Ｉ－ｉ／ｔ＇－－Ｅ饩卅的１１‘应稿川肥Ｊ℃’。髓问代【ｌ；］ＪＪＪｌｌ］小构成特晰ＩＦＪ互川，…为此ｆ｝１Ｊ１１｛】ｎ１，２静川Ｊ｝；．℃小以找｝．￡ｐ¨１Ｈ＾０¨｛拧叫ｆ—Ｊ，【Ｌ㈨：ｆＩ小ｆｒ足ｉｌｌ眦Ｊｌ韩？怎么啦划定瓶叫＂１、＆，？Ｕ２们基本都可以转换为特指是非问。例如：（７）问：最近有没有什么做新作品的计划？《现场：７９８艺术区实录一一孙原、彭禹访谈＂——卜最近有什么做新作品的计划吗？（８）问：……海外的一些艺术区同你发起的艺术节有没有什么关联呢？《现场：７９８艺术区实录一一黄锐访谈》＿＋海外的一些艺术区同您发起的艺术节有什幺关联吗？（９）问：……是不是为了避开一些什么题材？《现场：７９８艺术区实录一一孙原、彭禹访谈》ｏ是为了避开一些什么题材吗？从“特指Ｊ下反问”与“特指是非问”普遍具有的这种转换关系来看，二者在使用上具有相当程度的一致性。３、特指选择问：是指疑问代词与析取连词“还是”同现在一个问句之中的情况，疑问代词往往作为选择项的一部分出现。例如：（ｉ０）梅辰：您认为他当时是表扬您还是什么别的？《人丈大家访谈录一一任继愈》（儿）观众５：……是心理上的、知识上的、能力上的、亲情上的，还是什么其他方面？Ⅸ对话一一创业从６３岁开始》（１２）你是真的不想去还是有什么其它的想法？４、是非选择问：指疑问语气词与连词“还是”同现的混合问句。例如：（１３）主持人：是因为薪水太低吗？还是别的原因？《对话一一挑战奥里拉＊（１４）她被解雇了，是因为她能力有限吗？还是因为个性问题？（１５）他这样做是无心之举吗？还是另有原因？这类混合问句尽管从形式上出现了两个问号，更类似于我们所说的复合问句，但实际上带有疑问语气词的是非问句仍是包含在选择问句这个大框架之中的，并且其后一问旬——“还是……？”并不具有使用的价值，所以我们仍将其看作是在一个问句中出现了两种疑问形式的混合问旬，而不看作是复合问句。５、正反选择问：足描ｉＦ反问，１Ｊ作为选择』、ｕｊ的‘个选项出现的混合问甸。例如：（１６）鲁豫：你是不是很喜欢那种艰苦的生活，还是你不在意？“鲁豫有约一一寒春、阳早》（１７）他们会不会是早就认识，还是这次一见如故？（１８）他有没有可能已经走了，还是他根本就没有来？通过以上对五种混合问旬的列举，我们看到疑问形式的混用并非只有前辈学者们所关注的“特指性是非问”一种情况，“混用”是疑问句中普遍存在的现象。混合问句有一个很重要的作用就是把多个问句的功能压缩在一个问句形式之内，便于人们在交际的过程中用相对简洁的形式表达更加丰富的功能，提高了信息传递的效率，非常符合语言的“经济性”原则。６．２．２疑问形式的混用规律在疑问语气词、疑问代词、析取连词、正反叠用这四种疑问形式中，并非所有的形式都可相互搭配混用，那么它们的规律何在？我们通过对语料的考察总结出了以下几条混用规律：ｌ、从大的类型来看，在四种疑问形式中有两种不能相互搭配形成混合问旬，即疑问语气词“吗”和正反叠用形式。例如：山他去不去北京吗？｝（１）他去不去北京？＋他去北京吗？（２）她是不是学生？＋她是学生吗？—ｊ◆她是不是学生吗？｝（３）学生们听不听话？＋学生们听话吗？—∑＾学生们听不听话吗？｝之所以这两种形式不能混合使用，我们认为与二者形成疑问的方式有关：Ｊ下反问是对句中的谓词性成分进行一正一反的叠用之后形成的疑问，也就是既它是通过作用于谓词成分来表达疑问功能的；而“吗”是非问句通过我们在第二章的探讨，了解到“吗”最初来源于否定副词，而我们知道否定副词同样是作用于谓词性成分的，尽管“吗”虚化后人们一般认为它是对整个命题形成疑问，但在其深层，还是保留了对溜到性成分形成疑问的特点。对于同一个问句而古。，既然ｌＦ反叠用和语气测“ｌｌｔ５”都是通过作用于ｉ胃词性成分来形成疑问功能，那么ｊ者同｜卜Ｊ…现就会棚ｆ川｝，ｉ，测此神ｉ仕圳１１，ｆｊｌ能选择其。｜｜的１，ｆ『ｌ』方』℃水形成疑问ｍＪ小－ＩＪ匕ｚ．ｔ‘『ｉ帅ｊ使川。２、疑问代词并非在任何情况Ｆ都能与疑问语气词混用，这主要受到焦点凸显度的制约。”ｊ请看下例：（４）ａ什么人来过？叶什么人来过吗？（５）ａ他说了些什么？斗他说了些什么吗？ｂ是什么人来过？—、中是什么人来过吗？撑ｂ他都说了些什么？—乓◆他都说了些什么吗？＃例（４）、（５）ａ中的疑问代词“什么”都是可以与语气词“吗”混用的，但ｂ组句分别添加了“是”和“都”之后，疑问代词与“吗”的混合句可接受度变得非常低。为什么仅仅增加了一个字，在使用上会有如此大的差异？我们认为这是受到了传息规律的制约：对于“什么人来过吗？”、“他说了些什么吗？”这类特指是非问而言，其功能是“二重性”的（邢福义１９８７），因此我们也可以说这类问句是“双疑问焦点”问句，即特指问句和“吗”问句的疑问焦点都包含其中，并且两种焦点的地位应是大致相当的，ａ组句符合这样的条件，因此既实现了特指问功能也实现了是非问的功能；而ｂ组句的情况则完全不同，由于分别添加了焦点标记“是”和表示总括的副词“都”，将句子的疑问焦点完全固定在了疑问代词“什么”之上，无法移动到其他成分，因此句子体现出强烈的特指问功能，这种单一焦点的过分凸显带来的后果就是对其他疑问焦点的排斥，所以“吗”具有的是非问功能也就无法在特指问意味强烈的ｂ组句中得到包容和体现。因此我们认为，形成混合问旬的一个｜ｊ｛『提就是单一的疑问焦点不能过分凸显。３、具有肯定性倾向的是非问和正反问形式优先与选择问组合形成混合问句，比如６．２．１中的例（１３）一（１８），其中的是非问和正反问或多或少都具有肯定性倾向。尤其是“正反选择问”中正反叠用形式的这一特点体现得更加显著，一般能与选择问混用的都是“是不是ＶＰ”、“会不会ＶＰ”等具有肯定性倾向的类型，不表示任何倾向的纯询问功能的正反问形式不充当选择问的选择项。之所以有这样的要求，原因很明确：既然是作为选项提供给受话者进行选择，那么这个选项代表了一种可能性．这种可能性就包含了发话人对所述情况的某种判断，当判断不那么肯定时，就可能表现为一４种猜测，即可采用表示猜度求证功能的是非问和ＩＦ反问形式表达；与之相反的是，当不表任何倾向的纯询问功能的疑问形式作为选择问ｆｎ选项时，实际并没有提供给受话入可供选择的可能性，ｌ州此有悖ｒｆ】ｊ返舭｝引州盯通ⅢＪｔ疋¨ｆＬｌ叫７，ｌＦ应硅ｆｆ｝『｜＿三一Ｌ混Ｊ１ｊ的ｆｍ虬４、…龄述。ｑ５选择问句的功能要求，故不‘予采用。６．２．３混合问句的功能特点混合问句的重要作用就是用柏对简洁的形式表达更加丰富的功能，因此形成了其功能上的一些具体特点，下面我们分别进行说明。６．２．３．１“特指是非问”与“特指正反问”疑问功能的层级性体现对于“特指是非问”和“特指丁Ｆ反问”的功能，我们基本赞同邢福义和邵敬敏两位先生的观点，即认为这两种问旬是典型的具有“二熏性功能”的混合问句。但从信息传递的角度来看，其“二重功能”的实现并非是同步进行的，而是有先后之分，具有层级性，并且由于这两种混合问句普遍具有转换关系，转换之后的功能基本保持一致，所以有理出认为二者在混合功能的实现上具有相同的层级性。下面试举两例，对其传达的信息作如下分解，以此说明这两类混合问句在功能表达上的层级性特点：（１）戴军：心理上有什么影响吗？ｏ山Ｂ有什么影响？·心理上有影响吗？｝Ａ心理上有影响吗？有什么影响？这么写有什么特别的立意吗？马晓晴：心理上的影响应该是过于早熟吧。《超级访问一一马晓晴》（２）穆：你，Ｉ－说中的一些女子，美丽得有些妖娆之气，……，女子的这种美是有悖于我们观念中的女子之美的，是“水祸之美”，是理想中达大丑，你贾：这样的女子或许是悖于我们的观念中的女人之美的，但我从内心深处是厌恶这种观念的，这是我们旧道德中最腐臭的东西。“中国著名作家访谈录一～贾平凹》—，Ａ……你这么写有特别的立意吗？有什么特别的立意？山Ｂ有什么特别的立意？你这么写有特别的立意吗？｛我们看到，分解之后的Ａ组句是符合信息传递的顺序的，并日不能易序为Ｂ组句，必须严格按照先正反问／足非问后特指问的顺序排列。这样一种表达顺序充分蜕叫眄种疑问形式煺｝Ｉ彳ｒ层级。ｌｑＪ］＇，Ｊ；』Ｉ：反问／足非问传达的是Ｉ：层ｆ。ｉ息，而特指Ｍ址卜』州占，ｑ。ＪＣ使川必；！ｉ｜以ｌＩ：反ｌｉ，ｌ／址卅Ｉ’ｕＪ的…毗为Ｉ孙捉。从信息ｆ０递的ｆｆＪ度柬解释：前一问句（正反问／是非问）是对后一问句（特指问）的预设的提问，从息序上来看，必须是预设信息在前，焦点信息在后，所以二者不能易序也就理所当然了。对于这类问旬的回答，从理论上讲应先回答对预设的提问，在肯定了预设的情况下进而对特指问句的疑问焦点进行回答，当然我们在实际语料中看到更多的情况是直接针对后一问句（特指问）作答，如例（１）、（２），这是因为对疑问焦点的回答也就蕴涵了对预设的肯定性回答，所以往往不必对预设和焦点的提问分别作答，而只需针对焦点回答既可。６．２．３．２“选择类混合问句”内部疑问功能的不平衡性“特指选择问”、“是非选择问”、“『Ｆ反选择问”这三类问旬由于都是在选择问旬的框架之下进行混合的，因此也可统称为“选择类混合问句”。对于这类问句而言，其最终的功能是需要对方从提供的选项中做出选择，因此受话者所关注的是如何进行选择的问题，相对而言，比较忽略充当具体选择项的疑问代词、疑问语气词和正反叠用形式所负载的疑问信息。因此，充当选项的疑问形式不倾向于具有很强的疑问功能，它们往往体现出来的是更类似于非疑问功能的用法，回有时甚至去掉选择项中的这些疑问形式，选择问依然成立，并且在功能上大体保持～致，例如：（３）ａ观众５：……是·心理上的、知识上的、能力上的、亲情上的，还是什么其他方面？《对话一一创业从６３岁开始》—＋ｂ是心理上的、知识上的、能力上的、亲情上的，还是其他方面？（４）ａ主持人：是因为薪水太低吗？还是别的原因？《对话一一挑战奥里拉》——卜ｂ是因为薪水太低，还是别的原因？（５）ａ鲁豫：你是不是很喜欢那种艰苦的生活，还是你不在意？《鲁豫有约一一寒春、阳早》—＋ｂ你很喜欢那种艰苦的生活，还是你不在意？我们看到，以上三例的ｂ句分别去掉了疑问代词“什么”、疑问语气词“吗”和正反叠用形式“是不是”，变换后的ｂ句不仅在语形上成活，并且与原混合句ａ在功能表达＿｝二星本保持了一致。可见，在“选择类混合问句”中，选择疑问形式ｒ‘√找１ｆＩｍ６．２．２一竹－｝，姓…觅“伐ｔ扦川进ＪＩｉ，ｑ＇ｌ＇，Ｊ址０Ｉｈ］ｆＵ羁１ｌＩｉ应Ｉｌ｜ｊｆＵ挪ｌｌｆＩ【Ｅ镀姒烈的肖定¨ｆ峨向．制此００题世｝１４好ｎ０日川，９７的功能与充当选项的其他疑问形式在表达地位上是不平等的：与选择问比较起来，疑问代词、疑问语气词和正反叠用形式所负载的功能是无足轻重的，其显隐并不会在很大程度上影响“选择类混合问句”的最终表达功能。我们认为，“疑问代词”等三种疑问形式在选择问中存在的主要意义不在ｊ『＾对客体受话人回答问题有多大影响，而在于从主观上反映了发话人的思维过程，尤其是“是非选择问”和“Ｊ下反选择问”，它反映了说话人从最初的“猜测求证”进而对猜测结果不够肯定，并希望通过添加连词“还是”所引导的选择项对最初的猜测进行补充、完善的发问心理，先是非问／正反问后选择问的混合形式将这样一种心理表现得淋漓尽致，我们能够从中同步感受到发话人动态的思维发展过程，这也正是“选择类混合问句”表达功能的价值所在。６．３复合问句的表达倾向邵敬敏先生（１９９６）曾对疑问句群的语义关系进行了细致的分类，总共归纳出了１２种语义关系。在这其中，并非每种语义关系都是汉语疑问复合问旬的常用类型，通过考察语料发现，真正常用的强势用法只有少数几种，如“试答型”、“补充型”、“同一型”等等，而这少数几种强势用法又可归纳为复合问句的两种主要表达倾向：“主观性倾向”和“同疑多问倾向”，我们在下文中将分别予以说明。为了表述的方便，本文将疑问句连用形成的复合问句符号化为：Ｓ。？ｓ，？Ｓ，？……Ｓ。？６．３．１复合问句的“主观性倾向”疑问句最初始的典型功能是“传达疑惑”并向对方“求取答案”。但在“传疑求答解”的过程中，问话人的思维并非是静态的，而是会对提出的问题进行同步思考，并试图对答案做出某些猜测。这样一种思维过程反映在复合问句中就是我们所谓的“主观性倾向”。从形式上来看，能够表达主观性倾向的复合问旬类型有如下几种情况：１、特指问旬（ｓ１）＋选择问句（Ｓ２）：从我｛ｆＪ现有的语料来看，这种形式足复合问句表达ｌｉ观性倾向的强势｝Ｈ法。例句如卜：（１）问：经济上您是以什么形式出现的？是以赞助形式的呢还是用您个人的ｑＨ投资来做这个展览？Ⅸ现场：７９８艺术区实录一一艾未未访谈》（２）问：……＂－３初您是在７９８做的展览，您为什么要选择这个地方呢？是它的商业价值还是艺术氛围吸引了您？Ⅸ现场：７９８艺术区实录一一张朝晖访谈》（３）池莉：至于大作家和大作品，你的标准是什么？是文学奖？专家文学奖？读者投票奖？还是评论家的投票奖？还是知名度以及读者拥有量？《中国著名作家访谈录一一池莉》（４）王：李小江的用意是什么？是把我们作为一个证明材料，还是想了解我们这些人的女性主义观点？《中国著名作家访谈录一一王安忆》（５）林：这激情来自＂，目ＩＬ．－Ｖ－？是来自他们作为生命体的本能，来自幽深无比的无意识，来自灵魂的寻求显示自身的驱力，还是你作为作家主体将自身的激情赋予了他们？《中国著名作家访谈录一一残雪》（６）鲁豫：为什么呢？是因为身体原因，还是觉得太累了？Ⅸ鲁豫有约一一童祥苓》（７）主持人：……您现在在这个互联网的时代，什么样的企业管理方式是最合适的？是集权式的管理呢，还是合作式的管理方式？《对话一一我要做第一》（８）观众６：……那么您会采取一个什么样的态度？是不管他呢，还是通过某种方式说服他，或者干脆拿着一个棒球棍去敲他脑袋，然后把他一脚踢出去？《对话一一聚焦英特尔》我们从以上８例看到，这类复合问旬在开头均是采用纯询问功能的特指问句提出问题，进而使用选择问句表达了问话人主体对于问题的思考和猜测，并期待答案是在给定的范围之内。２、特指问句（ｓ，）＋是非问旬（ｓ２）（９）梅辰：那么书法的意义在哪里呢？只是欣赏自娱吗？《人文大家访谈录一一欧阳中石》（１０）鲁豫：你之前梳的是什么？是长头发吗？《鲁豫有约～一张瑜》（１１）李治：在哪儿？沈阳吗？“职场人生访谈录一一充满创作激情的化妆造型设计师》（１２）主持人：……您希望您将来给自己留下一个什么样的品牌？您希望您在出现的时候，是伴随什么？还是英特尔的芯片吗？《对话一一聚焦英特尔》（１３）李治：你怎么想到经商呢？这是你的一个转折点？Ⅸ职场人生访谈录一一视成功为一种习惯的艺术家》（１４）崔永元：当时您在干什么？偷地雷？《精彩实话一一教授何家庆》（１５）主持人：为什么呢？现在还是因为太小的原因？“对话一一跨世纪的柳传志》（１６）童家威：他今年年龄多大了？有４０了吧？《对话一个著名的失败者》出现在这一类的是非问句的形式非常丰富，基本包括了是非问旬的各种类型：例（９）一（１２）中的Ｓ：是“吗”是非问句，例（１３）一（１５）中的Ｓ：是“语调是非问句”，例（１６）是“吧”是非问旬。３、特指问句（Ｓ１）＋正反问句（Ｓ２）（Ｉ７）李治：……你怎么想？是不是有些后悔？《职场人生访谈录一一视成功为一种习惯的艺术家》（Ｉ８）李治：平常您是怎样教育学生的？这些学生是不是在您的教导下，通过一个个项目来使他们找到发展自己的项目？《职场人生访谈录一一为国防事业出力的人》（１８）主持人’．－…．你觉得谈论最热烈的是哪一点？你最感兴趣的是哪一点？是不是ＣＥ０的问题？《对话…个著名的失败者》（１９）主持人：……我不知道您的家人当时对您支持吗？他们有没有什么顾虑呀？Ⅸ对话一一创业从６３岁开始》在这一类复合问句中，能够充当Ｓ：的正反叠用形式都是“是不是ＶＰ”、“有没有ｖＰ”等具有肯定性倾向的类型，而如果表示纯询问功能的“Ｖ—ｎｅｇ—Ｖ”充当ｓ。之后，整个复合问旬的主观性倾向就消失了，比较下面这组句子：Ａ你怎么想？后不后悔？Ｂ你怎么想？是不是有些后悔？Ａ句的Ｓ。采用的是不表达任何倾向的“Ｖ—ｎｅｇ—Ｖ”——“后不后悔？”，而Ｂ句采用的是具有肯定性倾向的“是不是ＶＰ”——“是不足有些后悔？”。两年Ｈ比较，Ａ句只表达了发活人的客则发问，期待对方给予叫答；ＢｆＵ则足先提…ｎⅡ题．进ｉｒ，ｉＸ，Ｉ问题的答案做Ｈｊ某种猜测并希望得到对，Ｊ‘的训！实，』ｋｉｌｔ“｝ｉ规性”得到了充分的体现。从上面的三种类型看到，在具有主观性倾向的复合问旬中，充当“ｓ；”的一般是特指问句，充当“ｓ２”的一般是选择问句、是非问旬或币反问旬，而使用这样的一种排列方式柬表达主观性的不断增强，也进一步印证了我们在前面几章中对这几种问句功能类型的分析：特指问旬一般是不具有任何倾向的纯询问功能，而选择问、是非问或正反问都有可能具有肯定性倾向。另外，从表达“主观性倾向”的强弱程度来看，上面的２、３两种组合形式要强于第１种组合形式，原因在于：选择问句给出的答案的可能性是两种或两种以上，这说明问话人主体对于问题的答案只是限定了大致范围，但仍不那么确定，因此给出选项请对方进行选择；而具有肯定倾向的是非问句和Ｊ下反问句都是对答案作出了一种可能性的猜测，显得比较肯定，疑问程度大大降低，因此其所在的复合问句的“主观性倾向”也就更强烈。鉴于选择问句在表达“主观性”倾向方面与是非问（正反问）存在这样的等级差异，因此二者也可以进行复合表达“主观性”，例如：（２０）我们什么时候开的运动会？是星期六还是星期天？是星期天吗？—弋卜我们什么时候开的运动会？是星期天吗？是星期六还是星期天？｝例（２０）清晰地展示了发话人疑问思维的“主观性”不断加强的动态过程：从最初的“询问求知”到中间阶段的对答案范围进行限定直至最后作出比较肯定的猜测并请求证实。我们看到，在例（２０）这类复合问句中的选择问和是非问的位置是不能易序的，由此也进一步证明了二者的“主观性”程度是不等的，是非问表达的“主观性”要强于选择问。同理，正反问的主观性也强于选择问，此处不再赘述。６．３．２复合问句的“同疑多问倾向”在复合问句中，并非每个“ｓ？”都是对完全不同的事实提问，很多情况下，都是针对同一个事实，用两个或两个以上不同的“ｓ？”进行提问，也可以说这多个“Ｓ？”指向的是同一个疑问点，所以我们称之为“同疑多ｆｕＪ倾向”。复合问句的这种倾向义可分为二个小类：“同义ｑ：汪型”、“补充解释型”和“焦点强调’鬯”。６．３．２．１“删义㈦卞掣”复介问纠ｌ【】Ｉ所谓“同义互注型”复合问句是指前后两个或多个“Ｓ？”之间具有一种互相注释的语义关系，在它们之问可以添加“换言之”、“也就是说”等表示互注关系的短语进行连接，并且它们之间的顺序进行互换后，一般也并不影响语义的表达。例句如下：（１）问：您的作品里有很多小女孩的形象，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来源？有什么说法？《现场：７９８艺术区实录一一刘野访谈》（２）问：７９８的艺术家，跟通县宋庄那边的艺术家有什么不一样？那些艺术家的群落，会不会有什么区别？《现场：７９８艺术区实录一一陈庆庆访谈》（３）问：您在２０００年策划了上海的外围展，“不合作方式”，您能谈一下当时策划这个展的理念吗？能否解读一下“不合作方式”这个主题？《现场：７９８艺术区实录一一艾未未访谈》（４）问：你们是怎么来包装艺术家的？怎样运作的？《现场：７９８艺术区实录一一田Ｊ姗幸人访谈》一般来说，这类复合问旬由于前后两个问句具有同义互注关系，对同一个问题只是用了不同的提问方式而已，因此，去掉其中的任何一个问句，都不会影响问句所要表达的语义功能。６．３．２．２“补充解释型”复合问旬在这类复合问句中，后一问旬是对前一问旬内容的补充阐释，主要作用是提供进一步的信息，帮助受话者更好地理解问句内容以便更有针对性地做出回答。例句如下：（５）梅辰：为什么是在１９８３年，而不是在１９３８年？我的意思是为什么这么晚？《人文大家访谈录一一张岱年》（６）鲁豫：您是哪儿的人呀？我是说您老家是哪儿的？《鲁豫有约一一陈香梅》（７）鲁豫：但是后来在医院里面，醒过来以后哭过吗？比如说因为疼啊，固为年纪那么小，掉过眼泪吗？“鲁豫有约一一龙梅、玉荣》（８）主持人：……您怎样处理这个问题？怎样让他不失于个性而又能融合到企业文化当中呢？《对话～一跨世纪的柳传志》馊』ｆ］这类复合问｛Ｕ，…般是…＿：发话人认为第，‘个刚句的内容小ｑ＃｝刿确．希望通过后一问旬补允阐释问题的指向。比如例（５），其Ｓ．是“为什么是在１９８３年，而不是ｔ９３８年？”，问话人在提出这样一个问题后感到所问的内容不太便于对方把握，因此马上进一步补充道“我的意思是为什么这么晚？”，使得疑问点更加明确。由于这样一种表达需要，所以这类复合问句的“Ｓｌ？”疑问内容都比较笼统，而“ｓ：？”的提问内容则比较具体。６．３．２．３“焦点强调型”复合问旬使用这类复合问句的原因与｜｛ｉ『两类有所不同，并非是由于语义表达的需要，而是信息焦点表达的影响，具体来说，是因为“Ｓ，？”的疑问焦点地位不明确，需要通过“Ｓ：？”对疑问焦点进一步强调。我们来看下面的语例：（９）鲁豫：您觉得从什么时候开始您对悲鸿先生的那种感情已经不完全是一个学生对老师，或者工作人员对于上级那种感觉，而是有爱慕之情？从什么时候您感到对他有爱慕之情了？Ⅸ鲁豫有约一一廖静文》（１０）……但是作为一个总裁，一个领袖，他怎么能够把自己的市场预见性，跟自己的团队很好地融合起来，怎么做？《对话～一走出困境》（１１）梅辰：为什么您说中国很难出一个影响世界的哲学家？问题在哪儿？Ⅸ人文大家访谈录一一任继愈》以上例句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Ｓ。”的结构都比较复杂，而“Ｓ：？”的结构则相对比较简短。实际上，『Ｆ是因为前一问句的形式过长，疑问焦点的地位在其中不能很好地凸显出来，因此通过后一问句简短的结构直截了当地提出疑问焦点，以起到强调的作用。从以上探讨的三种类型来看，它们的共同特点就在于：采用了两种或两种以上的疑问形式对同一事实提出疑问。这样的一种特点，实质上反映了问话者希望所问内容能够更明确、更清晰地传达给受话者，因此才会不断地通过对问句形式的调整来达到这一目的。６。４小结本稚主要刑疑问｝Ｕ内部混ＪＩＪ的“混合问ｆＵ”和外部连川的“复介问ｆｕ”进｛｜，探讨，埘阳利·Ｍｆ，Ｊ的使川舰件、表达特Ｊ？ｊ等问题进｛Ｊ：了分析，１ｊ要内栉及雠ｒ如Ｆ：１、剥‘ｊ二混合问句的探讨．我们首先归纳出了５种形式：特指是非问、特指币反问、特指选样问、是非选择问和『Ｆ反选择闽。随后总结了疑问形式混用的三种规律：Ａ、疑问语气词“吗”不能与正反叠用形式混刖，Ｂ、焦点凸显度制约疑问代词与疑问语气词（正反叠用形式）的混用，Ｃ、具有肯定性倾向的是非问和『Ｆ反问形式优先与选择问组合形成混合问句。最后讨沦了混合问句的两种功能特点：Ａ、“特指是非问”与“特指『Ｆ反问”疑问功能的层级性体现，Ｂ、“选择类混合问句”内部疑问功能的不平衡性。２、复合问句我们主要讨论了两种表达上的倾向性：“主观性倾向”和“同疑多问倾向”。对于前一种倾向的讨论，印证了我们在前面几章中对几种问句功能类型的分析，即特指问句一般是不具有任何倾向的纯询问功能．而选择问、是非问或正反问都有可能具有肯定性倾向，同时还论证了选择问句在表达“主观性”倾向方面与是非问（正反问）存在的等级差异，即是非问和正反表达的“主观性”要强于选择问。对于“同疑多问倾向”的复合问句，我们归纳出了三种类型：“同义互注型”、“补充解释型”和“焦点强调型”并分别对其特点进行了阐释。３、总的来看，我们认为混合问旬与复合问句是整个问旬系统中非常特殊的成员，这两种类型具有很强的灵活性和生动性，直接反映了人们在使用疑问范畴时错综复杂的认知思维过程，从而使我们的疑问表达形式更具有了人性化的特点。因此，我们认为对这两类问旬作进一步的深入探讨是非常有必要的，尤其是对其使用规律和功能理解进行细致的分析，建立混合问句和复合问句的使用和理解模型，一方面有助于汉语学习者既出更加自然、生动的符合汉语表达习惯的问旬形式，另一方面在人机交互时，也可以帮助计算机更好地理解这两类复杂的问旬从而柑应作出正确的回答。第七章结语７．１本文的主要结论本文尝试以“传息语法”这一全新的理论为指导，重点对现代汉语疑问句系统中的几种具有代表性的旬类进行了不同于前人的考察和探讨，为疑问句的研究丌辟了一条新的思路。本文的主要观点及结论如下：ｌ、传息规律对于疑问句功能类型的不同体现产生着重要影响：“吗”是非问句所具有的“询问求知”、“猜度求证”、“反诘疑问”这三种主要功能的呈现，受制于“吗”问句焦点所在的位置及性质；正反问旬在原有的表示纯询问的功能当中分化出具有肯定性倾向的类型，也是由于焦点位置的移动所造成的；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在很大程度上与其焦点地位的丧失导致疑问信息的脱落有关；“呢”问句所具有的“深究”、“主观投射”、“对比”等多种功能，都可以从语气词“呢”负载的疑问信息上得到统’的解释。２、信息结构对疑问句的结构形式也有着很强的制约作用，具体有如下体现：在正反问中，只有具有单一焦点的句子才可以使用直接对谓语动词进行正反叠用的“ＶＰ．ｎｅｇ．ＶＰ”形式，而具有双焦点或多焦点的句子则需要采用“是不是ＶＰ”等“Ｖ．ｎｅｇ．Ｖ＋ＶＰ”形式来表达疑问；疑问形式的焦点凸显度影响着语气词“呢”是否需要出现：焦点凸显度越强的疑问形式，越不倾向于加“昵”，反之，使用“呢”的可能性就会增加；在选择问句中，“疑问信息平衡律”对于其前后两肢是否需要添加“呢”具有制约作用；在混合问旬中，焦点凸显度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着疑问形式的混合使用规律。３、通过从传息角度对疑问旬具体类型的功能进行重新考察，本文发现绝大多数的疑问句类型内部所承担的功能（或称疑问程度）并非是单一的，因此各类问旬之间常常出现功能相同的现象。这一发现改变了过去仅仅依据疑问旬类型来决定功能或疑问程度的看法，我们认为问句类型并小是划分功能的标准，更科学、更有效的标准应浚是问句的信息结构。丁Ｆ是山于不同类型的问甸能够表达牛¨同的功能，这就导致部分问句舀：使Ｊ１ｉ＿ｊＩｉⅢ现竞争了ｎｑ局Ｉｆｌ『，而竞争的结果就是使其Ｌ｝Ｊｌ竹种类型成为表达浚利·功能ｎ‘Ｊ曲！势川法，比㈣“ｍ５”魁非问句…１：ｍ功能丧达上具有很强的包容性，因此它逐渐取代了正反问旬中表纯询问功能的用法，使“吗”问句在使用数量上占有绝对优势，而表纯询问功能的“ＶＰ．ｎｅｇ．ＶＰ”问句数量则火大减少，呈现出衰退之势。４、为了更加清晰地展示疑问句内部各种具体类型在功能上的联系与区别，我们对一些功能相近的疑问句式进行比较后得知：“吗”是非问句、“是不是ＶＰ”问旬、“ＶＰ，是不是”这三种句式都可以表达肯定性倾向，但三者表达肯定性倾向的程度是依次增强的，具有层级性；同样表达纯询问功能的“ＶＰ．ｎｅｇ－ＶＰ”证反问旬和“ｖＰ．还是．ｎｅｇＶＰ”二言选择问句，后者较之前者具有语用上的强调意味。像以上这些打破旬类界限，建立在功能共通点之上的进一步比较，能够使我们对各类问旬在功能表达上的差异挖掘得更加细致深入，有助于汉语学习者更快、更准确地把握不同疑问句式的使用价值，对于对外汉语教学具有一定的现实意义。５、本文不但注重对单一疑问形式进行研究，而且还重视对疑问形式的内部混用（混合问句）规律和外部连用（复合问句）特点进行考察：归纳了汉语疑问句混用的５种形式——特指是非问、特指正反问、特指选择问、是非选择问和Ｊ下反选择问，总结了混用的三种规律，指出了混合问旬的两种功能特点，讨论了复合问句的两种主要表达倾向——“主观性倾向”和“同疑多问倾向”。我们认为对这两类问句作进一步的深入探讨是非常有必要的，尤其是对其使用规律和功能理解进行细致的分析，建立混合问旬和复合问旬的使用和理解模型，一方面有助于汉语学习者说出更加自然、生动的符合汉语表达习惯的问句形式，另一方面在人机交互时，也可以帮助计算机更好地理解这两类复杂的问句从而相应作出正确的回答。总体看来，本文所进行的现代汉语疑问句传息角度的研究，是对旧有疑问句研究模式的一种突破。这一研究思路为我们展示了信息传递规律对于疑问旬形式、功能的制约和影响，对疑问句已有研究成果中的某些存有争议的问题给出了统一的解释，对一些留有疑问的观点重新进行了考察并得出了新的结论，涉及了疑问句系统中某些具有共性的特点和发展趋势，以期从全新的研究角度推进我们对疑问句系统的某些认识。从应＿ｆｌ：｜价值来看，传息角度的疑问句研究使我们从更深入的层而看待不同＾ｄ句之ｌ、自Ｊ在功能ｆ：ｎ勺联系和差异，仃助Ｊ二人ｆ『Ｊ史准确地把掘各种问们的使ｌ｜ｊ价值。从理沦价值来看，本文是运刑“传息语法”琊沦．｜＿旨导汉＂。。ｆｉ，＂。ｔｌ法研究的一次初步的尝试，希望能为最终建立适合汉语特点的信息传递理论做一些基础性的工作。７．２有待进一步研究的问题１、现代汉语疑问旬是一个非常复杂而庞大的系统，其中涉及的成员众多。本文由于篇幅的，没有作穷尽性的研究，只选取了汉语疑问句系统中具有代表性的几种类型作为研究对象，并以这几种类型为切入点展示信息传递规律对于疑问旬系统的影响。但实际上，本文所未涉及的很多疑问句类型，比如…吧’是非问句”、“语调是非问句”、“反问句”、“设问句”等等，都具有很重要的研究价值，从传息角度对这些类型进行深入的探讨，将是我们最终全面建立现代汉语疑问句的传息研究所必不可少的内容。２、关于传息规律对于疑问句的形式与功能的影响，本文也只是进行了举例式的研究，并未完全建立传息角度的疑问句形式描写和功能理解模型，而这一模型的全面建立，将为汉语学习者和计算机理解、生成汉语疑问句提供重要的帮助。因此，这方面的课题还需要我们作全面而深入的考察。３、关于汉语的疑问句和陈述句在信息传递规律方面有哪些异同，本文并未作专门研究。而对这一问题的深入探讨，一方面有助于我们重新审视疑问句与陈述句之间的关系以及疑问句在整个句类系统中的地位和作用；另一方面也有助于我们把握汉语信息传递规律的共性特点以及个性差异。所以，这一问题也将是我们在今后的研究中值得特别关注的重点之一。参考文献１、论著：陈昌来，２００２，陈忠，１９９９，丁力，１９９８，丁声树，１９６１，范晓，１９９６，房玉清，１９９２，冯志伟，１９８７，何兆熊，１９９４，《二十世纪的汉语语法学》，书海出版社。《信息语用学》，山东教育出版社。《现代汉语列项选择问句》，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现代汉语语法讲话》，商务印书馆。《三个平面的语法观》，北京语言文化大学出版社。《实用汉语语法》，北京语言学院出版社。《现代语言学流派》，陕西人民出版社。《语用学概要》，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何自然，ｉ９９４，《语用学概论》，湖南教育出版社。胡裕树主编，１９７８，黄伯荣，１９５８，《现代汉语》（修订本），上海教育出版社。《陈述旬疑问句祈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