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卿随州任上所作诗异文校释

湖北第二师范学院学报

Journal of Hubei University of Education

Apr. 2018Vol. 35 No. 4

刘长卿随州任上所作诗异文校释

郭殿忱

(北华大学文学院，吉林吉林132013)

摘要:唐代诗人刘长卿，终官随州刺史，人称刘随州，复有《刘随州集》传世。然则随州任上 所作诗不过八、九首，不到总数五百多首的百分之二。何以致此？时代使然也。以之与《万首 唐人绝句》《唐诗品彙》《唐诗别裁集》《全唐诗》等著作所录诗比勘，发现有异文若干、需待商 榷者几处。今在当代学者研究成果的基础之上，不揣浅陋，再贡芹献。关键词：刘长卿；随州；诗;校释

中图分类号：1206.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344X(2018)4:00M)5

《唐才子传》载:“长卿字文房,河间人。少居

嵩山读书，后移家来鄱阳最久。开元二十一年 (733)徐徵榜及第。至德中（756年7月至758年 2月），历监察御史。以检校祠部员外郎（时人称 之刘员外）出为转运使判官，知淮西、岳鄂转运留 后。观察使吴仲孺诬奏,非罪系姑苏狱，久之，贬 潘州南巴尉。会有为辩之者,量移睦州司马。终 随州刺史。长卿清才冠世，颇凌浮俗，性刚，多忤 权门，故两逢迁斥，人悉冤之。诗调雅畅，甚能炼 饰，其自赋伤而不怨，足以发挥风雅，权德舆称为 ‘五言长城’。长卿尝谓：‘今人称前有沈（佺期） 宋(之问）王（维）杜（甫），后有钱（起）郎（士元） 刘、李(嘉祐）。李嘉祐、郎士元何得与余并驱！’ 每题诗不言姓，但书‘长卿’，以天下无不知其名

者云 ”[1]267_268

感到满足了。但到任未久，随州就为奉命讨伐梁 崇义的淮西节度使李希烈所占领t而随着李希烈 的背叛，自然也就陷于敌手。” [5]ffiW3

自建中元年（780)任随州刺史，至建中三年 “以希烈反状已明，逃归江左”。[5]587二三年间赋 诗流传至今者，仅八、九首而已。今据储仲君所录 诗，与《万首唐人绝句》（以下省称《万首》）、《唐 诗品彙》（以下省称《品彙》）、《唐诗别裁集》（以 下省称《别裁》）、《全唐诗》等著作所载诗比勘，发 现从诗题到诗句均有异文若干。惜前贤、时俊多 列异同而鲜加按断。今我不揣浅陋，试就异文间 的是非优劣给出己见，用以求教读者方家。

―、登迁仁楼酬子壻李穆临风敞丽谯，落日听吹铙。

归路空廻首,新章已在腰。

按：由于正史无传，有关刘长卿的生卒年、里

籍、及第时间等均歧说滋丛。如生卒年，即有709 _780?(陆侃如等[2]51°、游国思等[3]125)7〇9 ~ 785?(闻一多[4]240 )约 726 ~ 约 790 (储仲 君[5]579、588 )几种说法。据后者考证:“直到建中二 年(781)才得以迁任随州刺史。随州虽是小州， 但州刺史专城之任，也足以使意气消磨的刘长卿

收稿日期:2018 -03 -01

作者简介:郭殿忱（1940 -),男，辽宁沈阳人,北华大d

籍整理。

非才受官谤，无政作人谣。儉岁安三户，余年寄六条。春芜生楚国，古树过隋朝。赖有东牀客，池塘免寂寥。[5]474

校:诗题中“迁”下，《全唐诗》夹注：“ 一作

傳”。释:1955年12月22日，国家文化部与文字 改革委员会（即今国家语言文字工作委员会）联

，研究方向为古代文史典

合公布《第一批异体字整理表》（以下省称《一异 表》），其中规定：“僭”为“仙”的异体字，一般情 况下不再使用。而“迁”的繁体字作“遷”。由于 “遷、僭”形近而致“鲁鱼亥豕”类讹误。据赵岐注 《孟子•万章》“处仁迁义”，“迁”字适宜。但据 颜师古注《汉书》，郝懿行义疏《尔雅》均言: “遷”，犹作“僭”。似可通用。然，“仁者，爱人。” 儒家之“仁”与仙道之说不搭界。还是“迁”字佳。

校:酬，《全唐诗》作“酬”。释:依《一异表》， “酬、訓”是变更了意符（“酉”变“言”）的正异体 字。《刘随州集》（明代李君纪翻刻南宋书棚本， 以下省称《刘集》）误“訓”作“训”，背离此诗 题旨。

校:子壻，《刘集》无“子”字。释：只一“壻”字,也表意无误。

校:壻，《唐才子传笺证》（以下省称《笺证》） 作:婿[1]281。释：依《一异表》，“婿、壻”为正异 体字。

校:廻首，《笺证》作:“回首”。释:在旋转、回 带的意义上，古汉语中“廻、回”一义。现代汉语 中多作“回首”。

校:生楚国，《文苑英华》（以下省称《英华》） 作:“先楚国”。释:春芜，即茂盛的青草，生长在 荆楚大地，文从字顺。且“生”与相对举的“过”均 属动词，较“先”字大佳。

按:“东牀”指称心的女婿，典出《晋书•王羲 之传》：“时太尉郗鉴使门生求女壻于（王）导，导 令就东厢遍观子弟。门生归，谓鉴曰：‘王氏诸少 并佳，然闻信至，咸自矜持。惟一人在东床坦腹 食，独若不闻。’鉴曰：‘正此佳壻邪！’访之，乃羲 之也，遂以女妻之。” [6]_又，“牀”字，依《一异 表》为“床”之异体字。

二、别李氏女子

念尔嫁犹近，稚年那别亲。临歧方教诲，所贵和六姻。俛首戴荆钗，欲拜凄且噸。本来儒家子，莫恥梁鸿贫。汉川若可涉，水清石嶙磷。天涯远乡妇，月下孤舟人。

校：临歧，《全唐诗》作：“临岐”。释：“歧、 岐”二字，在“岔路”的意义上，古代通用。髙适有 诗云“丈夫不作儿女别，临岐涕泪沾衣巾。”

按:俛、淒，依《一异表》，今为“俯”“凄”之异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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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字。

按:噸，古汉语通“颦”，即蹙眉作忧悉状。按:恥，依《一异表》，今为“耻”之异体字。句

意为:不以梁鸿的清贫为羞耻。典出《后汉书• 梁鸿传》：“（鸿）遂至吴，依大家打皋伯通，居庑 下，为人赁舂。每归，妻为具食，不敢于鸿前仰视， 举案齐眉。” [7]8°°

三、 送李穆归淮南

扬州春草新年绿，未去先愁去不归。

淮水问君来早晚？老人偏畏过芳菲。按:李穆为刘长卿次女之夫。《唐才子传》 称:“淮南李穆,有清才，公之婿也。”[1]26S《诗经》 言:女子出嫁叫“于归”。人夫家姓。故诗人称自 己的女儿为“李氏女子”。明代文学家钟惺著《诗 归》，评价此诗云：“是妇翁语”。表现慈父对女 儿、女婿的由衷关切。

校:扬州，《万首》作：“杨州”。[8]2释:作为古 代地名，“扬、杨”二字通用。今天用现代汉语，只 写作“扬州”。

校:老人，《全唐诗》“老”下注：“一作无。” 释:此为岳父送女婿之诗，自称“老人”青春不在, 较“无人”感叹春日苦短，要合宜得多。《刘集》附 李穆答诗《留辞》云：南楚迢迢通汉口，西江淼淼去扬州。

春风已遣归心楚，纵复芳菲不可留。

储仲君注：“此为李穆酬作。《全唐诗》作长 卿诗，误。”

四、

郧上送韦司士归上都旧业（司士即郑公之孙，顷客于郧上。）前朝旧业想遗尘，今曰他乡独尔身。

郧地国除为过客，杜陵家在有何人？苍苔白露生三径，古木寒烊满四邻。西去茫茫问归路，关河渐近涙盈巾。

按:题下注，《全唐诗》全同，储仲君引《太平 寰宇记•安州》：“春秋时为郧子国。后楚灭郧， 封斗辛为郧公，即其地。”又云：“郑当为‘郧’之 误。郧公之孙，即郧公之裔孙也。”可从信。

又，诗后注亦同《全唐诗》:末二句又作----此去茫茫尽秋草，离心万里逐征轮。

按:这首七律，首句为平起（朝）平收（尘）格 式。尾联格律应作：©IX®平平仄仄，⑯平©仄 仄平平。出句第一字应仄（‘此’字上声），可平 (‘西’字平声）。后三字：“问归路”与“尽秋草”

均为：仄平仄，属拗救句。对句第一字为庆平 (“关、离”二字皆平），可仄。第三字应仄（“渐、 万”二字皆仄），可平。后三字:“淚盈中”与“逐征 轮

逐

”为人声字）皆合JX平平的格律。适足证

明古人锤词炼字功夫之精湛。

又，“淚”为形声字，“泪”为会意字，依《一异 表》，“泪、淚”今为正异体字。

五、 闻虞沔州有替将归上都登汉东城寄赠淮南摇落客心悲，溻水悠悠怨别离。

早雁初辞旧关塞，秋风先入古城池。腰章建隼皇恩赐，露冕临人白髮垂。惆张恨君先我去，汉阳耆老忆旌麾。

按:诗题中虞姓沔州刺史，据岑仲勉《唐人行 第录》称:“虞十五……刘长卿诗见虞沔州……未 知相关否?”[14]141又，汉东城，《新唐书•地理志 (四）》载:“隋州汉东郡，上（列辅、雄、望、紧之后， 中、下之前的第五等州）”。[9]1°31据《新唐书•百官 志（四下）》“中州：刺史一人，正四品下 (阶)，_8下州，同此。

校:恨字下，《全唐诗》注:“一作夫。”释:此处 “恨”字应作“遗憾”解。“夫君”，易生歧义。再 从格律看，此七律首句平起（南）平收（悲），尾联 出句应作©JX®平平仄仄。第三字应仄（“恨” 字K声），可平（“夫”字平声）。“恨、夫”相较，亦 是“恨”字佳。

校：麾字下，《全唐诗》注：“一作旗。”释: “麾”为指挥用的旌旗，与“旗”的义项有重复之 处。但“旗”在专韵，与悲、离、池、垂押脚韵。虽 古代“麾”字亦在支韵，但其义项多些，不若“旗” 字不生歧义。

六、

行营酬吕侍御，时尚书问罪襄阳，军次汉东境上，侍御以州邻寇贼，复有水火，迫以徵税，诗

以见喻

不敢淮南卧，来趋汉将营。受辞瞻左钺，扶疾拜前旌。井税鹑衣乐，壶浆鹤髮迎。水归馀断岸，烽至掩孤城。晚日归千骑,秋风合五兵。孔璋才素健,早晚檄书成。

按:诗题“时”后之字，可作“题注”理解。据 两《唐书》相关纪、传得知，其中“尚书”指李光烈， “寇贼”指梁崇义，“侍御”当为李希烈之幕僚。

校:题中“迫以”，《全唐诗》作：“迫于”。释:

诗中的“井税鹑衣乐”，说的是减轻田税让穷苦百 姓高兴。呼应题中的“迫以（或作于)徵税。”“以、 于”同为介词,“以”字于前后已各用一次,再用嫌 重复。“于”字佳。

校:释前旌，《全唐诗》作：“往前旌”。释:与 出句的“瞻左钺”对举，“拜前旌”大胜“往前旌”。

“瞻、拜”二字对举。

校:才素健，《全唐诗》作：“才素健”。释:此 句言擅长撰写“章表”的陈琳（字孔璋）为袁 绍撰写的《檄豫州》系檄文中的名篇。“徤”为 “健”之碑别字，见《辽马直温妻张氏墓誌》[1°]146。 又为“健”之敦煌俗字，见S. 76《食疗本草》：“冬 瓜:寒。欲瘦小轻徤者，食之甚徤人。”[11]1S9

七、献淮宁军节度使李相公

建牙吹角不闻喧，三十登坛众所尊。家散万金酬士死，身留一剑答君恩。渔阳老将多廻席，鲁国诸生半在门。白马翩翩春草细，邵陵西去猎平原。

校:诗题，“淮宁”，《全唐诗》下注：“一作宁 淮。”释:《旧唐书•李希烈传》：“德宗即位后月 余，加御史大夫,充淮西节度支度营田观察使，又 改淮西节度淮宁军以宠之。建中元年（780)，又 加检校礼部尚书……加检校右仆射同平章 事。” [12]3946故知“淮宁”是，而“宁淮”非。

校:诗题，《全唐诗》题下注:“ 一作《淮西将李 中丞》。又（《英华》作“集”）作《献南平 王》。” [13]356释:上弓丨《旧唐书》又载：“会山南东道 节度梁崇义拒捍朝命，迫胁使臣，二年六月，诏诸 军节度率兵讨之，加希烈南平郡王，兼汉北都知诸 兵马招抚处置使。” [12]357故知后二题亦有所据。

校:“不闻”，《全唐诗》下注:“ 一作‘戟门’。” 释:《唐诗解》云：“此言李公将令严肃，故能树牙 旗，吹画角，而军中不闻其喧。”此论甚是。军纪 整肃，不容喧哗。

校:三十，《众妙集》作：“乱世”。释:三十而立之年即拜大将（典出《史记•淮阳侯列 传》）[14]2611，正与下文“老将廻席”相呼应。“乱 世”欠佳。

校:酬，《品彙》作：“訓”。释:“酬、訓”二字, 说已见前。

校:士死，《全唐诗》下注：“一作‘死事’ ”。释:“士死”，sr敢死之士”。典出《史记•平原君 列传》[14]_。较“死事”为佳。《别裁》句下注:

“言轻财。”系继承战国四公子养士之遗风。

校:身留，《全唐诗》下注：“一作（身）持。” 释:《一剑耳。史记•孟尝君列传》” [14]23S9依此，“身留”载：胜“冯先生甚贫，“身持”。因“犹有 持” 尚有“依凭”“凭借”等义项,与句意相悖。

校:剑，《品彙》作：“劎”。释:依《一异表》， “劍、劎”为正异体字。“劍”，今又简化作“剑”。 《别裁》句下注:“言报主。”

校:迴，《品彙》《别裁》均作：“回”。释：“迴、 回”二字说:见前。

校:春草细，上二书皆作：“春草绿”。释:春 草自然是绿色，“细”字又写出早春时的形状，故 “细”字佳。

校:邵陵，《全唐诗》作，“郊原”。下注:一作 “少陵”。释:《元和郡县志》载:“河南道蔡州郾城 县:邵陵故城在县东四十五里。春秋齐桓公帅诸 侯之师盟于召（读stoo)陵，即此处也。汉置邵陵 县，属汝南郡。隋废，人郾城。”知“邵、召”通用， “少”字音讹。“郊原西去猎平原”，一句之中两个 “原”字，实嫌重复。

按:初读此诗，似有“贡谀”之意。为此，高步 瀛特为说辞：“此时希烈尚未反，文房刺随，为其 属,献此诗，不为病，固无庸为之讳。且诗中重之 以登坛，动之以君恩，且言邵陵、平原可供游猎，与 枚叔谏吴王所云海陵、长洲等地可乐，意亦相似。 即谓希烈此时将萌异志，而衣房劝以勿反，亦无不 可也。”[15]551此评论，似亦适用下首诗。

八、观校猎上淮西相公

龙骧校猎邵陵东，野火初烧楚泽空。师事黄公千战后，身骑白马万人中。

笳随晚吹吟边月，箭没寒云落塞鸿。三十拥旄谁不羡？周郎少小立奇功。校:诗题，《刘集》注：“底本无下五字。”释: “上淮西相公”五字，既是岑仲勉判断“淮西相公” 即李希烈的依据™217，亦是储仲君言“以此知建 中三年(782)秋，长卿尝随希烈之师至许州”的凭 证。实不可少。

校:千战，《品彙》《别裁》《全唐书》注，皆作: “千载”。释:《史记•留侯世家》：“良尝闲从容步 游下邳圯上，有一老父，衣褐，至良所……出一编 书，曰：‘读此则为王者师矣。后十年兴，十三年 孺子见我济北，穀城山下黄石即我。’……旦日视 其书，乃《太公兵法》也。” [14]2°34 ~2°35诗句言:李希

• 4 •

烈千年之后释读黄石公兵书,成就赫赫战功。知 “战”字误，“载”字是。

校:晚吹吟，《全唐诗》注：“ 一作‘晓月吹’。” 释:“晚吹”句，吟的是“边月”；“晓月”句，吹的是 “边草”。在边塞吟风弄月，强调是儒将风范，故 知“晚吹”句佳。

校:没寒云，《英华》作“入青云”。《全唐诗》 作“没青云”。释:此句呼应《观校猎》诗题，箭人 青云（射手拉强弓所致），塞鸿应声落地（强调武 艺高强）。“没、人”两可。举凡两可之字词，均应 依从早出之书或版本。另，“青云”言天之高，胜

丁J . “ 餘二”

〇

校:羡，《全唐诗》作：“羡”。释：“饮”字音

xidn，是“涎”的异体字。“羡”是个见到鲜美的羊 肉即流口水的会意兼形声字。而由“羊、次”组成 的“羡”字，无论解释成二等羊，抑或是“羊排队”， 均与羡慕之意无关！顺便说说“盜”字，乃是馋得 口水流了一盆，于就是产生了盜取之意。而今简 少一点，变成“盗”（次等盆），就不伦不

类了 [17]224 〇

校:立奇功，《英华》《全唐诗》注，均作“有奇 功”。《品彙》作“立奇功”。释:句意是说:李相公 与周瑜一样，年纪轻却建立了奇功。从“文意” 看，“立、有”似两可;但从“文气”看，“立”字胜 “有”字。又，“奇”为“奇俗字” [1S]3M3。敦煌俗 字，见中（俄文)〇96《双思记》[_2。

九、双峰下哭故人李宵

怜君孤垄寄双峰，埋骨空泉复几重？白露空沾九原草，青山犹闭数株松。图书经乱知何在？妻子因贫失所从。

惆张东皋却归去，人间无处更相逢。按:储仲君注:“双峰在蕲州……疑诗为长卿 弃随州东归途经蕲州时作，此后则不复再至蕲州 矣。”[5]486用现代语言说，此时刘长卿是的随 州刺史，此诗也权作随州任上之作。

校:垄，《英华》《全唐诗》注，均作:“塚”。释: 悼亡诗明言坟塚,较“垄”字佳。又，依《一异表》， “琢”为“冢”的异体字。

校:犹闭，上二书作：“独闭”。释:一般墓地 在青山植松柏。与“空霑”对仗，“犹闭”强于“独 闭”。从格律看，此诗首句平起(君)平收(峰），颔 联对句应作仄仄平平。第三字应仄（“独” 为人声字，合律）可平（“犹”为平声字，亦合律）。

再从修辞逻辑方面看

，一

句之中“独”与“数”，不

社,1996.

若“犹”与“数”更适宜。

校:因贫，上二书作“移家”。释:战乱使民生 凋蔽，诗人也与妻儿流离失所。“因贫”与“经乱” 对仗工稳;“移家”与“经乱”则系“走马对”（又称 “流水对”）。又，二词均系“平平”，从格律角度 看，亦两可。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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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华书局，2010.[2] 陆侃如，等.中国诗史[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

社，1956.

[8 ][明]赵宦光，等.万首唐人绝句[M].北京:书目文献

出版社,1983.

[9][宋]欧阳修，等.新唐书[M].北京:中华书局,1975.

[10 ]秦公辑.碑别字新编[M ].北京:文物出版社,1985.

[11] 黄征.敦煌俗字典[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 社,2005.

[12] [五代]刘昀，等.旧唐书[M].北京：中华书局,19.[13] [清]彭定求，等.全唐诗[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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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郭殿忱.文字简化琐谈四题[J].长春:社会科学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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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南朝宋]范晔，撰.后汉书[M].郑州：中州古籍出版

责任编辑：彭雷生

Correction and Interpretation of Poems by Liu Changqing

while in Suizhou

GUO Dian-chen

(College of Chinese Languae and Literature,Beihua University, Jilin Jilin 132013 ,China)

Abstract： Liu Changqing, a poet in the Tang Dynasty, ended his career as a governor of prefecture Suizhou.

He was called Liu Suizhou by people. His book The Collections of Liu Suizhou has been passed down. However, he wrote no more than 8 or 9 poems in Suizhou, which only accounts for less than 2% of his all 500 poems. The cause of this may lie in the era the poet lived in. Comparing with Ten Thousand Tang Quatrains,

Tang Poetry，Tang Poetry Anthology, and Tang Poetry Collection, there are some different versions of his

poems, which need to be discussed further. Based on the contemporary scholars' research achievement, the author intends to have a further discussion.

Key words： Liu Changqing； suizhou； poems； correction and interpretation